蜷縮在沙發上睡了一覺的聶瑤醒來後天已經亮了,許是昨夜夜裡有些涼,她有些小感冒。
張嬸早早就做好飯菜送來門外,聶瑤聽到她的敲門聲,才慢悠悠的穿了鞋子進了衛生間洗漱。
斑駁的鏡中,少女臉色蒼白的嚇人,喉嚨上那清晰可見的痕跡無時無刻的提醒着齊言的殘暴。
她嘴角勾了勾,鋒利的指尖擦着脖子上的痕跡,一下又一下,直到紅痕流出殷虹的血跡方纔收回手。
打開水龍頭,她雙手接了一捧水全部灑在臉上,洗掉淚水斑駁的痕跡,毫無表情的走出浴室。
“少夫人。”
聽到開門聲,張嬸笑嘻嘻的喊道。
聶瑤動了動脣,嘶啞生疼的喉嚨卻發不出聲,她是忘了自己暫時還不能說話。
張嬸覺得很奇怪,歪着頭打量聶瑤,眼尖的捕捉到她脖子上的痕跡,便低着頭,畢恭畢敬的將飯菜端上。
邊佈菜邊說道:“少爺吩咐過了,這些天都來醫院吃完飯,少夫人需要些什麼菜,張嬸去買。”
聶瑤差點忘了,齊言之前說過,讓她每天都準備他的晚飯。
每天……
呵呵!
聶瑤冷笑,低着頭漫不經心的挑着碗裡的菜,卻一口也沒吃。
她陰冷的笑容詭異狠絕,令張嬸莫名的心慌,渾身毛皮豎起。顫顫巍巍的手抖了一下,盤子差點從手中脫落摔在地上。
張嬸慌忙斂起自己的失態,此時聶瑤那驚悚的笑容已經不見了,她鬆了一口氣,“少夫人要是想親自去超市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您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隨意走動。”
不是不適合,是齊言根本就不給她到處亂走!
即使齊言已經死死的將她攥在手心,卻還是自私到不肯給她一點自由。
要是比狠毒,又有誰比得過他!
“我要出門。”
一直默不作聲的聶瑤這時候開了口,張嬸看着她的嘴型猜出了她的話,“我先問問少爺。”
她點點頭,繼續吃着早餐。
下午的時候,葛叔來了醫院,身後還跟了一大羣西裝革履的保鏢,候在病房外,陣仗不可謂不大。
“少夫人,這是少爺給您的金卡,密碼是您的生日。”上了車後,葛叔將一張金卡的遞給聶瑤。
她所有所思的看着葛叔的手,遲遲沒有接下。
“這是少爺讓我給您辦的,裡邊的錢隨便花。”葛叔一本正經的道。
“我沒見過錢嗎?”聶瑤冷豔一笑,轉過頭去看窗外。
葛叔噎住了,憋了半天硬是說不出一句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少爺的脾氣少夫人最清楚,他也是無心的。”
“不重要了。”
有意還是無心這都不重要了,齊言差點掐死她是事實。
車子緩緩的停在超市門口,聶瑤下了車,走了進去。
超市很大,卻空蕩蕩的,除了工作人員之外看不到一個顧客。
聶瑤扭頭去看葛叔,卻聽他說:“這是帝國集團旗下的產業,位置比較偏僻,不會有什麼人。”
他自然不會說這全都是齊言的決定,他不喜歡聶瑤去人多的地方,不喜歡聶瑤跟別的人有一丁點摩擦。
齊言有潔癖,嚴重到他的所有物不允許任何人觸碰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