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宴會(二)+閃閃音頻
聽到這樣的話語,幾人先是被那不容置疑的語氣和內容給震懾住,隨後他們的視線下意識地看向了另一位當事人。
被那位傲慢的王以如此態度對待,綠髮的Servant卻沒有絲毫的感動,只是一臉莫名其妙地與盯着他看的幾個人面面相覷,似乎並不在意Archer所說的話的內容——不,與其說是不在意,不如說……根本就是習以爲常。
這倒不能怪恩奇都沒心沒肺,實在是吉爾伽美什以前幾乎天天把這種話掛在嘴邊,就算一開始很感動,但是到了後面也沒感覺了,尤其是吉爾伽美什說出這種話的場合經常很破壞氣氛。
比如——
“恩奇都!你可是本王唯一許可與本王平起平坐的人!你總是爲那些下賤的雜種們求情是怎麼回事?!”
“可是這件事不是他的錯啊,天氣原因,延期也是沒辦法的嘛,罪不至死……”
“閉嘴!”
再比如——
“恩奇都!不要總是往森林裡跑!你和以前不一樣了,是與我共享王座的人,總扔下本王跑去跟野獸混是什麼意思?!”
“我喜歡森林嘛,大不了等你處理完政務我們一起去好啦……”
“……哼,等我一會兒,馬上處理完。”
——諸如此類= =
所以說,恩奇都的感動早就在幾千年前就用完了……
“那個……”旁觀的艾麗斯菲爾舉起手來,蒼白不似真人的臉上浮起不知是激動還是害怕的紅暈,“打擾一下,我可以問幾個問題嗎……‘他’的意思是……Assassin原來是男孩子嗎?原來你不是Archer的王妃嗎?”
恩奇都:“……= =”
吉爾伽美什:“……= =||”
Saber:“……!!!”
韋伯:“……噗。”
征服王:“咳。”
恩奇都笑容燦爛恍若存在於夜晚中的太陽:“我的確是男、孩、子、啊!”
吉爾伽美什在心中默默計算今天恩奇都被誤會性別的次數。
得到確切答案之後,艾麗斯菲爾繼續提問:“如果你是男孩子的話,那麼你脖子上掛着的和Archer腰上掛着的,也不是情侶配飾咯?”
衆人的視線順着艾麗斯菲爾的話看向了兩位的被提到的東西。
恩奇都眨眨眼,像是才發現一般:“我之前都沒有發現!原來你這個和我的一樣啊!……不對,我覺得這個似乎就是我的吧?”
吉爾伽美什一臉淡然,看不出情緒的變化:“本來就是你的,但是因爲……所以被判定爲我們都擁有這個。”
那是他與恩奇都前去討伐芬巴巴之前,他的母親寧孫女神在祭典上賜予恩奇都的天之鎖。
與芬巴巴的戰鬥基本沒派上用場,倒是後來與天牛戰鬥的時候幫上了大忙。
但是後來,恩奇都死了。
大概是因爲恩奇都就算死了對他的影響也太大了的原因,他的臣民們趁着他前往尋找不老不死靈藥的時候,找機會埋葬了摯友的屍體。
等到他回來之後,不顧臣民的反對,在埋葬摯友的地方挖出來的,卻只剩下了天之鎖。
恩奇都本身就是神造之子,是用泥巴所塑成的存在,死後本應立刻化爲飛灰。能夠以屍體的形態繼續陪伴他那麼久,大概是恩奇都本身的執念吧。
他最重要的那個人,在他的懷中死亡腐朽,在烏魯克的泥土中化爲塵埃——僅剩一條天之鎖。
儘管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甚至吉爾伽美什也能夠面不改色地將天之鎖的真名Enkidu掛在嘴邊,但是他還是不喜歡想起這些事情。
“差不多該進入正題了吧?Rider,本王可不是來供你們消遣的。”
Saber側目。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今天的Archer似乎脾氣太好了一點。
Rider也反應過來了:“哦,餘已經確認了這位Assassin也有參加宴會的權利了,那麼……”
他將四個杯子倒滿了吉爾伽美什拿出的酒,然後分給幾人。
嵌着炫目寶石的酒杯裡,盛滿了無色清澄的液體。
“哦,美味啊!”Rider呷了一口,立刻瞪圓了眼睛讚美道,於是就連Saber也被喚起了好奇心。
酒流入喉中時,Saber只覺得腦中充滿了強烈的膨脹感。這確實是她從未嘗過的好酒,性烈而清淨,芳醇而爽快,濃烈的香味充斥着鼻腔,整個人都有種飄忽感。
“太棒了,這肯定不是人類釀的酒,是神喝的吧!”
看着不惜讚美之詞的Rider,吉爾伽美什露出了悠然的微笑:“當然,無論是酒還是劍,我的寶物庫裡都只存最好的東西——這纔是王的品味。”抿了一口酒,吉爾伽美什繼續說道,“這樣一來,王者的高下就已經分出了吧?”
“開什麼玩笑!”Saber的反應很激烈。
Rider搖搖頭:“Archer,你這酒中極品確實只能以至寶之杯相襯——但可惜,聖盃不是用來盛酒的。現在我們進行的是考量彼此是否具有得到聖盃資格的聖盃問答,首先你得告訴我們你爲什麼想要聖盃。Archer,你就以王的身份,來想辦法說服我們你纔有資格得到聖盃吧。”
“少指手畫腳了,雜種。”吉爾伽美什語氣冷淡,“首先,‘爭奪’聖盃這個前提就已經不合常理——那本來就是本王的東西。”
“……什麼?!”
吉爾伽美什看起來沉穩又漠然,似乎對這個話題並不是很感興趣:“世界上所有的寶物都源於我的藏品,但因爲過了很長時間,它從我的寶庫中流失了,但它的所有者還是我。”
“那你就是說,你曾擁有聖盃嗎你知道它是個什麼東西”
“不。”吉爾伽美什淡淡地否定了Rider的追問,“這不是你能理解的。我的財產的總量甚至超越了我自己的認知範圍,但只要那是‘寶物’,那它就肯定屬於我,這很清楚。居然想強奪我的寶物,還是有點自知之明吧。”
這下輪到Saber無語了:“你的話和Caster差不多,看來精神錯亂的Servant不止他一個啊。”
“啊,怎麼說呢……”和Saber不同,Rider像是隨聲應和似的嘟嚷道,“餘倒是大概明白Archer的意思了……也就是說,Archer你是擁有類似於寶具起源之類的寶具吧?”
吉爾伽美什淡淡頷首:“是這樣沒錯。”
Rider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然後才說:“要是這樣的話……餘心裡大概對你的真名有數了。比我伊斯坎達爾還高傲,擁有着感情好到能夠共享王座的摯友的王,應該只有那一個人而已。”
吉爾伽美什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被猜出來,甚至在聽到這話之後,還露出了幾分笑意。
“那麼Archer,也就是說只要你點頭答應了那我們就能得到聖盃?”
“當然可以,但我沒有理由賞賜你們這樣的鼠輩。”
“難道你捨不得”
“當然不,我只賞賜我的臣下與人民……”吉爾伽美什看了似乎心不在焉的恩奇都一眼,神色中閃過一絲無奈,“……還有摯友。”
Rider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看看恩奇都又看看吉爾伽美什,點點頭:“餘明白了。不過Archer,其實有沒有聖盃對你也無所謂吧,你也不是爲了實現什麼願望纔去爭奪聖盃的。”
“當然。但我不能放過奪走我財寶的傢伙,這是原則問題。”
“也就是說——”Rider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難道有什麼原因道理在裡面嗎”
“是法則。”吉爾伽美什乾脆地回答道,“我以王的身份頒發的,由我制定的法——你犯法,我制裁,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Rider感慨:“真是完美的王啊,能夠貫徹自己定下的法則。可惜,我們只能戰場上見了。”
吉爾伽美什一臉嚴肅地與Rider同時點了點頭。
“——不過Archer啊,總之我們先喝酒吧,戰鬥還是放到以後再說吧。”
“當然,除非你根本看不上我帶來的酒。”
“開什麼玩笑,美酒當前,餘怎麼捨得不喝。”
恩奇都終於找到機會插話了:“Saber的願望呢?你也有想要用聖盃實現的願望吧?”
吉爾伽美什倒酒的動作一頓。
Saber直視着其他幾人說道:“我想要拯救我的故鄉。我要改變英國滅亡的命運。”
—102:54:10
Saber毅然說完後,衆人沉寂了許久。
“——我說,騎士王,不會是餘聽錯了吧。”Rider終於打破了沉默,不知爲何,他的臉上充滿了疑惑,“你是說要‘改變命運’?也就是要顛覆歷史?”
“是的。無論是多麼難以實現的願望,只要擁有萬能的聖盃就一定能實現——”
“啊,Saber?餘想確認一下……那個英國毀滅應該是你那個時代的事吧,是你統治的時候?”
“是的!所以我無法原諒自己。”Saber嚴肅地說,“所以我很不甘心,想要改變那個結局!因爲我才導致了那樣的結局……”
吉爾伽美什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Saber頓了一下:“……Archer,有什麼好笑的。”
毫不介意Saber的憤怒,吉爾伽美什邊笑邊斷斷續續地回答道:“——自稱是王——被萬民稱頌——這樣的人,居然還會‘不甘心’?哈!這怎能讓人不發笑?傑作啊!Saber!”
笑個不停的吉爾伽美什身邊,Rider也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地注視着Saber:“等等——你先等等騎士王,你難道想要否定自己創造的歷史”
Saber也皺眉:“正是。很吃驚嗎?很可笑嗎?作爲王,我爲之獻身的國家卻毀滅了。我哀悼,又有什麼不對?”
回答她的是吉爾伽美什的又一陣爆笑:“喂喂,你聽見了嗎Rider!這個自稱騎士王的小姑娘……居然說什麼‘爲國獻身’!”
恩奇都也有點不太贊同地搖了搖頭,不過他同時還拉了一下吉爾伽美什,示意他稍微收斂一點——
畢竟這麼安靜的庭院裡只有吉爾伽美什一個人狂笑的聲音,實在有點詭異,這笑聲都快變成Rider和Saber交談時的背景音樂了。
Rider與Saber的談論已經告一段落。
“你一味地‘拯救’臣民,卻從來沒有‘指引’過他們。他們不知道‘王的慾望’是什麼。你丟下了迷失了的臣民,卻一個人以神聖的姿態,爲你自己那種小家子氣的理想陶醉。所以你不是個合格的王。你只是想成爲爲人民着想的‘王’,爲了成爲那種偶像而作繭自縛的小姑娘而已。”
“我……”
Saber語塞。她想要反駁,但是卻找不到站得住腳的理由。
不意間,Saber覺得寒氣逼人,這寒氣將她從思緒中帶回了現實。
那是Archer的視線,他緋紅色的眼眸不知何時,細細地打量起她來。
他不說話,光從他的目光裡也看不出他有什麼意圖,但那目光中卻帶着淫靡的味道,彷彿蛇爬上身體一般,使人感到屈辱和不快。
Saber忍不住開口問道:“……Archer,你爲什麼看我?”
“啊,我只是在欣賞你苦惱的表情。”吉爾伽美什的微微地笑了起來,但又讓人感到無比恐懼,“彷彿是在臥榻上散花的處女般的表情,我很喜歡。”
這對Saber來說是不可原諒的侮辱,她憤怒地摔了杯子站起來:“你……!”
恩奇都在一邊恍然大悟!
他就說之前看到Saber怎麼有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見到綺禮的時候一樣!不過因爲和綺禮是不同的類型所以一時半會沒有猜到——
Saber不就是摯友很感興趣的那個類型之一嘛!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好,我是西蘭花,今天的我也依然如此治癒人心,帶給大家最溫馨的治癒(不許揍我)(目標是治癒到完結)】
部分對話出自原著
史詩說寧孫把什麼掛在了恩奇都脖子上,我就腦補成天之鎖了
。
大家安心,今天沒有高燒,不過嗓子還是很疼……
。
特典1:閃閃音頻(我能播放,不知道你們那邊能不能)
【我只是在欣賞你苦惱的表情。彷彿是在臥榻上散花的處女般的表情,我很喜歡。】
圖:徒留天之鎖的小恩,拿着天之鎖的閃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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