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已經把大話放出來了,而且張伯對做菜也不太懂,讓他幫忙打打下手還行。她還是決定自己來。
咬了牙,一閉眼就把手伸了過去,心裡還不住的給自己打氣,“沒關係沒關係,只不過是章魚而已,又吃不了我……啊……救命啊……章魚大哥你放了我好不好,你別吃我……”
就在刀子的手碰到章魚的一瞬間,就被章魚反拉住了。
觸手上的吸盤直接吸在她的手上,還想順着她的胳膊向上爬。
喬欣然整個人已經凍住了,嘴裡唸唸有詞,眼睛也不敢睜開,眼看就要哭出來了,“你下去吧,我不殺你了還不行麼……嗚嗚,我以後都不吃章魚了……”
可是那隻章魚好像偏偏要跟她做對一樣,一點一點的向上爬着。那溼潤粘膩的感覺,讓她全身都僵直的一動也不能動。
“張伯,救我啊……”連聲音,也帶了哭音。
這算是她從小到大遇到的最可怕的事了吧?
“真蠢!”身後傳來冷冰冰的聲音,她根本就不敢睜開眼,只想着誰能救救她。
不過下一個瞬間,就聽見“噗噗”的聲音,正是章魚的吸盤從她胳膊上被拉下去發出來的。
胳膊一鬆,整個人身體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卻被一個結實的手臂扶住了。
她睜開眼睛一看,纔看到了那張臉,不過卻不是黑着,而是帶着譏笑。
她這纔想起來自己剛纔有多難堪,忍不住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一隻章魚就能把你嚇成這樣?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麼?”韓墨見她沒事了,直接把手臂抽了出來,轉身清洗起章魚來。
他也不喜歡碰章魚,不過看到她剛纔那可笑的樣子,總覺得忍俊不禁,也就不怎麼怕了。
“我……我那是在跟章魚做遊戲,不行麼?要你管。”喬欣然站直了身體,總覺得自己最不該暴露的一面暴露出來了,有些丟人。
“喔?那你繼續?”韓墨嘴角高高揚起,抓住一隻章魚就舉到了她面前。
嚇的她驚叫連連,“快拿走快拿走……”
驚叫的時候,已經遠遠的逃進了客廳。
韓墨哭笑不得,不過總覺得,是找到了能對付這個女人的辦法。
如果她以後再不聽話,他乾脆買上一車章魚,全都放在家裡?想想這個辦法還真是不錯呢。到時候這個女人肯定會嚇的跪地求饒吧?
一想到這裡,心情也好了不少。連李嬸爲什麼不在的事也給忘記了。
他嘴角的笑一直沒有落下去,看着落荒而逃的女人,心裡是說不出來的愜意。
不過總拿着吃的東西開玩笑也不是回事,而且這種粘膩的手感,其實他也不喜歡。把章魚放回池子裡,想了想,還是撒了把鹽,用力的清洗起來。
其實他並沒有做過這些,不過是以前看着李嬸做過,所以多少也知道一些順序和需要注意的事。
一邊洗着,腦袋裡面一邊還想着下一步應該怎麼做。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打算要做什麼,不過算了,就按照他自己的意思來吧。反正太難的,他也不會。
喬欣然一直躲在客廳裡不敢出去,探出頭來一看,那個人竟然在廚房裡忙碌着,而且樣子還挺正經的,讓她忍不住有些驚訝。
想了想,悄悄走了過去,就看到他正把活章魚扔在水裡煮。
水都已經煮沸了,章魚竟然還想要往出逃,看起來就像一場災難電影一樣。
“哇,真是太殘忍了,竟然活活燙死,你怎麼這麼狠心啊……”她終於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好像現在的韓墨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一樣。
韓墨瞪了她一眼,這個女人的同情心也太氾濫了吧?難道她不知道,章魚都是這麼做的?
這麼做出來的纔有彈性啊。
而且有的餐廳裡還有生章魚,直接就是把活的切成小塊,被切開的部分也還在蠕動着呢。
要是這個女人看見了,還不得把廚師給罵個狗血噴頭?
“本來就是嘛,不會先把章魚打暈再煮?章魚真是好可憐啊。”她又嘟囔了一句,這才溜出來,也不敢再看下去了。
“打暈了再煮?讓它死的不明不白?那是欺騙好麼?”韓墨一邊忙着做調料,一邊還忍不住回了她一句。
喬欣然撇撇嘴,不想再跟他理論下去。反正他說什麼都有理。
沒一會兒,就聞到一陣香味,讓她連口水都流下來了。心裡不由的嘀咕起來,不會吧,這個男人真會做飯?
好像在驗證她的猜想一樣,韓墨已經像個大廚一樣,端着兩個大盤子走了過來。喬欣然湊過來一看,眼睛都直了。
“哇,海鮮意大利麪?這……這真是你做的?”
韓墨鄙視了她一眼,“廢話,不是我難道還是你?沒見廚房裡只有我一個人麼?”
他懶得跟她廢話,又去開了一瓶紅酒,往杯裡倒了一些,這才坐了下來。
喬欣然早就饞的不行了,嘴上還是不鬆口,“哼,賣相倒還不錯,至於味道麼,得嚐了才知道!”
說着也不客氣的坐了下來,已經着急的往嘴裡送了一口。
韓墨從始至終都目不轉睛的看着她,臉上帶了淡淡的笑意。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怎麼樣?味道跟賣相比起來,可是一點也不差吧?”他淡淡的問道。
喬欣然輕咳了一聲,味道確實不錯。可如果就這麼承認了,好像有點太沒面子了。
“那個,馬馬虎虎吧……”她吞吞吐吐的說了一句,低頭猛吃起來。
看着她狼吞虎嚥的樣子,韓墨眼裡,慢慢的浮現出寵溺的光來。
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樣,她吃的越香,他心裡,就越開心。
而且看慣了她這種樣子,再看到別的女人整天爲了減肥這也不敢吃,那也不敢吃的扭捏姿態,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還是這樣的,單純又灑脫,一點都不會作做。
或許有的女人覺得,在男人眼裡,那種作做的女人,才更有魅力。
其實不然,那只是一部分男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