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山可信嗎?
姓朱的一開口就拋出這麼個問題,也算是情理之中,但對於我來講其實是有點意外,因爲我沒想到他最關心的會是這個,只是想了想,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他,畢竟我跟張志山多多少少也還有點私交,而且當初在韓國的時候,要不是他的話,也許我現在都還被關在監獄裡,更主要是跟他接觸了這麼長的時間,他也確實改變了我以前對他的看法,至少我不認爲他能壞到哪裡去,所以真讓我來回答的話,我當然會說好聽的話,但有一點我是沒法確定的,那就是誰也不知道以後的張志山會不會突然變得比壞人更壞。
我想了許久,最終跟他回了句,“我認爲他值得信任。”
姓朱的愣了下,在短暫的沉默過後,他很語重心長的跟我說道:“張邪,你應該很清楚,我們幾個老傢伙跟張志山之間的那些矛盾,我想你應該也沒忘記,在你出國前發生的那麼多起恐怖事件,你應該更清楚,這些恐怖事件都跟張志山脫不了干係,所以我希望你能認真的看待這個問題,你不能因爲他對你付出過什麼,或者是跟你承諾過什麼,你就替他說好話,而且你一定要明白,你今天的回答很有可能會讓我們放過一個潛在的威脅人物,懂嗎?”
我皺眉盯着他,反問了句,“什麼意思,你覺得我是故意在包庇張志山?”
姓朱的聳了聳肩,“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你而已。”
我很自嘲笑了笑,輕聲說道:“是你要問我張志山值不值得信任,我說值得信任,但你卻懷疑我這是故意在給他說好話包屁他,沒錯,我承認我是在給他說好話,可這也是有理由的啊,我跟他接觸過這麼長的時間,至少我比你們都清楚他的爲人,有一點你們沒法否認的是,他曾經壟斷了整個東南亞的毒品生意,但他爲了洗白,卻不惜跟自己最好
的兄弟反目成仇,更主要是他能放棄這麼龐大的灰色產業鏈,能放棄那可以嚇死幾個人的灰色收入,這一點你覺得有幾個人能做到?再說了,我在國外的這段時間,每一次出事基本上都是他出手幫我,可你們呢?把我送出國之後,別說幫忙了,甚至還打算讓我死在外面,你們怎麼能這麼狠心?”
“你知道我這在國外的這段時間是怎麼過來的嗎?你知道我爲了活命付出了多少嗎?如果不是因爲張志山跟你們來了場談判,可能我現在也還回不來吧?都到這個地步了,我不相信他還能相信誰?最起碼他不會狠心的讓我去死,你們呢,一個個都巴不得讓我去死吧?”
我越說越激動,但姓朱的也並沒有打斷我,在逐漸讓自己平復下心情後,我緊接着又跟他說道:“至於你說的那幾次恐怖襲擊,我問過張志山,他說跟他沒關係,真正的罪魁禍首是青幫協會最上頭的幾個大人物,當然現在你也不需要擔心以前那些的事情會再次發生,因爲張志山已經通過他自己的手段徹底掌控了他上頭的幾個大人物,我估摸着張志山也應該跟你們說過這些事情吧?反正具體的我也懶得跟你講了,你信就信,不信我也沒辦法。”
“這就是我想說的,還有問題嗎?”
姓朱的輕輕點了點頭,又嘆氣着跟我說道:“張邪,其實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你爲什麼會對張志山這麼信任,而對於我們幾個老傢伙來講,如果張志山能夠真的改邪歸正,能夠真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一輩子都不踏足大陸地區,我們其實對這個結果挺滿意的,可我們也不能完全對他放下戒備,畢竟他以前確實做了不少讓我們幾個老傢伙都耿耿於懷的事情,所以我纔會跟你問出這麼個問題,至於你說他放棄自己巨大的利益,放棄毒品這個龐大的產業鏈,我承認他的這個決定很偉大,甚至值得讚揚,但誰能
保證他這麼做會不會有其其它的目的?更主要是他現在掌控了整個青幫協會,他嘴上說這輩子不踏足大陸,可萬一他哪天要反悔了的話,萬一他在醞釀更大的陰謀,那我們豈不是都上當了?”
聽完姓朱的這番話,我很惱火的說道:“你有這麼多顧慮我理解,但真要按照你們這個邏輯的話,那除非你們能夠徹底把青幫協會給剷除掉,否則就算是張志山死了,你們也依然杜絕不了這些潛在的威脅,再說了,張志山現在已經在往好的方面發展了,即便是你們要把他這個威脅除掉,那你至少也要找個理由吧?我不知道我這麼理解是不是對的,反正在我眼裡,我認爲只有做了壞事的人才應該接受懲罰,可現在張志山不但沒做壞事,反而還在往好的方面發展,那請問你是基於什麼理由來判斷他一定是個潛在的威脅?”
姓朱的長吁口氣,“我們不能等別人做了壞事纔開始行動,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心裡冷笑聲,說道:“如果照你這個說法,那是不是把槍對準所有人,你也會認爲這是在保護他們?我告訴你,這不叫保護,這叫恐懼,而且每一次你們認爲要把威脅扼殺在搖籃的時候,每一次都會有無辜的人犧牲,你們難道不明白嗎?很顯然,你們其實是明白的,你們也知道一旦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可你們偏偏要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
姓朱的嘆了嘆氣,“立場不同,想法當然不同。”
我呵呵笑了笑,“那你就直說吧,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姓朱的微笑盯着我看了會,“我們還在商量階段,具體怎麼做決定也還沒達成一致,不過你放心,這一次我們不會再用偏激的方法,但很可能會需要你犧牲一些東西。”
我很不解問道:“什麼意思?”
姓朱的立即站起身,笑道:“年後我們京城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