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去。”畢瑞捂着嘴巴說道。
“這是刑事案件,閒人莫要參與。”
李猜指着他的腮幫子,“他和這個案件有很大的關係。”然後又把畢瑞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
舒逸卉想了一下,“好吧,但你只能去看看屍體是不是你的前女友,剩下的事情就別參與了。”
李猜鄭重的鎖上自己的臥室門,又提醒畢瑞鎖好大門。
“家裡除了一臺二手電腦,什麼都沒有,鎖門幹嘛?”
“叫你鎖着就鎖着,這麼無組織無紀律,怎麼帶你去破案。”
“你可真是拿着雞毛。。。”畢瑞後半句話被他一個眼神瞪回去,只好鎖上門,“話說你帶回來的是什麼,大半夜偷別人的了?”
“不該問的別問!”
“。。。。”
兩人上了舒逸卉的車,她把他們帶到案發現場。
此時也是深夜,洞子火鍋都關門了,幾人鑽過警戒線,看見一具裸.體女屍,畢瑞呼吸急促起來,他怕這屍體就是錢夕夕,平穩自己的心跳後,他擡着屍體的胳膊,就像活人的肌膚一樣,柔軟光滑。
“不是?”
“真的不是你的錢多多,你看仔細!”李猜不放心的問道。
“不是,她的手腕處有半寸的燙傷痕跡,這個沒有,還有,叫‘錢夕夕’不是‘錢多多’”
“差不多呢!”
舒逸卉指着屍體告訴李猜,你看她的指甲外翻,渾身泥土,是從土堆裡爬出來的,再看看她的脖子創面,整齊光滑,應該是個懂外科解剖的專業兇手乾的,但是通過專業儀器檢測,她已經死了幾年了。“
李猜環顧四周後,“從哪裡爬出來的?”
舒逸卉指着洞子火鍋城的上面,“從哪上面爬下來的,一路有爬行的泥土痕跡,然後就在路邊匍匐不動,由於是夜晚,人煙稀少,被吃好飯的食客打電話報警的。”
“你馬上安排人力,去把那上面勘察下,應該還有屍體。”
舒逸卉疑惑的問道,“你這麼確定?”
“確定,我們抓鬼人對這些東西都很敏感。”
畢瑞本來還在鬱悶當中,聽到他的話,“錢夕夕會不會在上面!”
舒逸卉雷厲風行的安排警員上山,連夜動工,李猜指着畢瑞夢中的方向,“順着這條線向後挖,看這屍體的情況,應該埋的不深,不用向下深入。”
舒逸卉點點頭,畢瑞也要上去幫忙,李猜拉着他,“我兩還有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情?”
“難道你不想治好你的牙齒嘛?”
畢瑞帶着他來到吃飯的那家火鍋店,早已打烊,李猜敲門,過了半天,裡面傳來含含糊糊的聲音,“誰?”
“警察辦案,快開門!”
畢瑞看着他趾高氣揚的樣子,真想。。。。
不一會,店門打開,李猜看到看門之人的時候,驚嚇的後退連連。
這是怎樣一個相貌啊,太嚇人了,自己沒被鬼嚇死,差點被人嚇死。
那女人也不好意思,低着頭,“對不起,嚇着你們了。”
“咳咳,沒事,我們需要在你店子看看。”
女人側過身子,好奇地看看外面,“聽說出了兇殺案,抓到兇手沒。”
李猜搖頭。
那女子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這多影響生意啊!”
畢瑞心想,就你這嚇人的樣子,早就影響生意了。
窯洞很大,分爲上下兩層,下面大部分擺着桌椅,用來待客,後面就是廚房和儲藏間,衛生間。
從衛生間旁邊上樓,就是住所,和一般人的三居室一樣,不過窯洞裡,比外面更加暖和。
李猜只在二樓晃了晃,就下樓,“你當時坐在哪?”
畢瑞指了下靠裡面的一個位置。
“錢多多坐在你對面?”
“是錢夕夕,坐在我對面。”
李猜在那個位置坐着,他擡頭看看上面,閉着眼睛伸出一根指頭,過了一會,又掏出一張符紙,在錢夕夕坐着的地方點燃。“有冤風自來,孤魂隨風去!”
他話剛說完,那張符紙就兀自熄滅,他又點燃一張,念着同樣的話,那張符紙又一下子熄滅。
畸臉女人喃喃自語,“警察也會做法?”
李猜瞪了她一樣,“不該問的別問。”
他把各自燃燒一半的灰燼刮在手中,向那個女人討要一杯水,把那些灰燼撒在裡面,用手指頭攪拌均勻,“喝了它?”
“什麼?”
“你想不想你的臉好,要不以後和她一樣。”
女人聽到這話,更是羞愧的低下頭,畢瑞一飲而盡,“道長,是不是你的指頭有什麼玄妙之處,攪拌後纔給我?”
“不是,就是懶得找筷子!”
“。。。。”
畢瑞喝下去後,感覺疼痛減輕不少,“真的有效果!”
“哼,我可是正宗茅山道人。”
“你。。你不是警察嘛?”
“閉嘴!”李猜拉着畢瑞出去,那女人趕緊關門,就像是送走兩個騙子。
“你上去,讓他們以你下方吃飯爲中心開挖,貧道推算不錯的話,你的錢多多就埋在哪裡!”
畢瑞點頭,向着山上跑去。
他無事可做,負手打量着四周的環境。
窯洞對面也是兩三層的小樓房,臨着街,第一層都是各種店面,五金店,菸酒店,診所,髮廊,應有盡有,只是和市中心比較,差了幾個檔次。
不過那髮廊發出粉紅的燈光,照樣吸引着李猜。
這髮廊挺有意思,一邊是成.人店,一邊是診所,這纔是“以人爲本”
桃色,在夜晚才顯得曖昧,所有的成語,人面桃花,桃腮柳眼,桃夭柳媚,方桃譬李,桃李之饋,桃李爭妍,夭桃穠李,流水桃花,桃蹊柳陌,二桃三士,杏腮桃頰,桃羞杏讓。。。這些成語都和女子有關。
也和夜晚有關,一個接近桃李的地方,讓李猜忘記自己標榜的身份,雖說大門已經關上,但是故意漏出的玻璃窗下,能想象裡面的女子頗增婉約,長髮如瀑,不打烊的夜,不打烊的曖昧。
今晚這裡出了人命案,所以鐵閘門已經拉下,但是李猜知道,她們睡不着,一種工作習慣成了慣性。
李猜整理下自己的衣冠,很禽獸的敲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