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天晚上。
在北川景子的安排之下，路知遠一行人，來到了東京六本木地區的一傢俬人會所。
這個區有一個特點。
充滿了畫廊與美術館。
北川景子不知道從哪裡打聽來的，路知遠在國內的時候，經常去798藝術中心看畫展。
她將聚餐的地點約在六本木，這也算是投其所好，討好一下路知遠。
……
“熱芭，用你聰明的大腦，幫哥猜測一下？這個櫻花妹，葫蘆裡究竟藏着什麼藥？”
北川景子將他們請到一個高檔私人會所，只是簡單的請他們吃飯，這顯然有很大的問題。
至於北川景子的要求，忻玉坤大概能夠猜到一點。
無非是想要加戲！
或者，不想在開局就被獻祭。
畢竟，路知遠的電影，一看就是衝着系列片去拍的，只要沒有徹底死亡，後續還是有機會進入主角團的。
北川景子倒是挺有想法的。
“我不知道。”
熱芭搖了搖頭，滿臉狐疑地打量着北川景子。
想從路知遠手裡要角色，北川景子能怎麼辦？
給錢？
路知遠壓根不差那一兩百萬美金。他這個瘋子，爲了拍這個機甲電影，自己花了2000萬美金，去幾個重卡挖掘機工廠，定製機甲獵人。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熱芭真的頭皮都炸了。
她去年賺了好幾千萬，本以爲自己已經是個名副其實的小富婆了，結果連給路知遠買玩具都買不起。
至於，北川景子想送漂亮姑娘？
開什麼玩笑！
本小姐都已經得到了恬恬嫂子的授權，都找不到機會把自己送出去！其他人，哪個有本小姐長得好看？
猜了半天，熱芭心裡也充滿了疑惑。
“路導，聽聞你喜歡森本草介的畫作。這是我未婚夫家中收藏的一副森本草介早期的油畫。”
“俗話說得好，寶劍贈英雄。這樣的畫作，落在我們的手裡，實在有一些暴殄天物。還請您笑納！”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北川景子沒有給路知遠塞錢，也沒有找忻玉坤拉關係，給路知遠送漂亮女人，搞潛規則。
她直接瞅準路知遠的痛點，來了一個直塞球。
送出了名畫！
“森本草介？”
聽到這個名字，不但路知遠有一些意外。就連熱芭，劉師師，忻玉坤，通通轉過頭來，驚訝無比的看着北川景子。
好傢伙，算是被你找到我們家機器人的程序漏洞了！
只有哈尼克孜一臉的茫然，不知道這個畫家的名字，代表了什麼。
“路導，若是您喜歡，我家中還有幾幅。”
北川景子看到這一幕，臉上頓時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一回，她花小錢辦了件大事。
森本草介的畫作，其實並不是特別值錢，因爲其本人的畫作並不稀缺，市面上大概有300多幅。
而且，他本人又不是什麼世界知名的畫家。
森本草介的畫作，在拍賣行當中的價格，最高的一幅也不過500萬日元，換成美元，也就7萬美元左右。
當然！
在真正的愛好者眼中，這樣的畫作，是無價的。
所以，送禮必須要送對人！
“北川小姐，這份禮物，我很喜歡。”
路知遠本人從來沒有高價去買過任何名人的畫作。
因爲，沒有意義。
他如果喜歡某個人的畫作，完全可以自己臨摹下來，幾乎可以做到以假亂真。
對於這種輕而易舉能夠得到的東西，他能夠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嗎？
但別人主動送給他，又是另外一回事。
至少，這些真正的世界名畫，他還是很喜歡的。
就像有人喜歡豪車，有人喜歡名錶，他這輩子除了想要成爲歷史最佳導演，就喜歡畫作……人總得有一點自己的小愛好。
要不然的話，跟機器人有什麼區別？
他只是外號叫機器人，又不是真的機器人。
“北川小姐，你的禮物，我收下了。不過，無功不受祿，請說出你的要求。如果我做不到的話，這份禮物，還請你帶回去。”
收與不收之間，要看北川景子有什麼想法。
太過分的話，路知遠寧願不要這幅畫。
但如果只是一個小要求，他不介意小小的改一下劇本。
劇本這種東西，在拍攝過程當中，常常會隨着導演的靈感變化，以及想法的不斷更迭，進行優化。
從拍攝開始到電影完成，劇本大概率會變得面目全非。
對於一部電影來說，劇本也不是最關鍵的，剪輯權纔是最重要的。
“路導，我的劇本，雖然只有短短几頁，但我能感覺到，我那個角色的生命厚度。感謝你爲我設計的這個燦爛如同櫻花一般的美好角色。”
先是吹捧了路知遠幾句。
緊接着，北川景子話音一改，露出哀怨的神色：“但是，能否改一下我的結局？我還不想英年早逝。”
“原則上不行。”
路知遠冷冰冰的回答了一句。
聽到這話，北川景子臉色暗淡了一下，可還是楚楚可憐的看着路知遠，眼神露出幾分期待。
“但是……”
聽到路知遠口中說出【但是】兩個字，北川景子立馬鬆了一口氣。
成功了！
此時，路知遠將那一幅畫作讓人收起來，繼續開口說道：“但是，來的路上，我仔細考慮了一下，你的角色確實存在挖掘的潛力。”
“也罷，改一下你的命運。”
“沉入太平洋海底之前，你靠着頑強的意志力，打開了救生艙，最終時刻逃出生天。”
對於路知遠來說，只是，多拍一幕鏡頭的事情。
並不費事。
當然，他略微想一下，便意識到，留下北川景子這個角色，利大於弊。
畢竟，下一部，就算沒有北川景子，路知遠想要拿到日本這邊的票房，還是要找另外一個日本籍演員，來吸引觀衆。
既然如此，還是跟熟人合作比較方便。
“多謝路導！”
路知遠一句話，給北川景子的未來，留下了很多變數。
不管下一部，她能不能成爲主角團之一，至少給日本的觀衆留下一點念想。
如果，她這一部開頭就死了，那什麼希望都沒了。
至於下一部，她能夠拿到什麼樣的劇本……這一切，就得看她的經紀人，怎麼幫她公關了！
莫奈！
一定要弄到一幅莫奈的畫作！
森本草介的畫作，可以幫她改變命運的結局……如果，她能夠弄來印象派的巔峰強者，莫奈的畫作，大概率可以讓她變成主角團之一。
就算日本觀衆也知道，大導演路知遠是印象派門徒！
……
次日清晨。
基努·裡維斯到了東京。
沒有浪費任何時間，路知遠直接安排實景拍攝。
劇情當中，熱芭陪着基努·裡維斯，來到北川景子家族的神社當中，跟神社巫女溝通，進行一場充滿儀式感的心靈救贖。
畢竟，基努這個角色，作爲半人半ai的存在。
存活在世界上，就是一個巨大的哲學課題。
而作爲這個哲學課題本身，基努估計挺鬱悶的，所以，在電影當中，他必須充滿了頹廢感，給人一種失去人生意義的即視感。
在東京這個場景。
路知遠給出的最明顯的視覺標籤，就是神道教信仰。
而怪獸出現之後，將會從頭到尾的破壞，日本神道教信仰的所有基礎。
而基努·裡維斯，作爲一個存在人類靈魂，但又被ai芯片給強制控制的特殊存在。
他既有人類面對危險時的本能直覺，也有ai的冷靜以及快速處理問題的能力。
只是現在，他迷失了自己，處於一種困惑當中。
不過，這種困惑，會在怪獸不斷的破壞人類文明面前，漸漸被他拋之腦後……因爲，生存纔是首要問題。
無論是作爲人類，還是作爲ai，只有活着纔有意義！
……
“咔！”
“基努演的不錯！”
“熱芭，你的感覺不對。你明明內心對他毫不在乎，但又要裝出一副關心對方的樣子，這纔是你要表現出來的感覺。”
基努·裡維斯，爲了拍這部電影，已經三個月沒有刮過鬍子。
此刻，他鬍鬚和頭髮一樣，如同雞窩一樣，就是一個頹廢喪男的樣子，完全不需要刻意表演。
尤其是，他本身的眼神，正常情況下，看人就處於一種憂鬱的感覺，此刻搭配上這樣的造型裝束之後，就更不用說了。
觀衆只要看到他的狀態，瞬間就能感覺到，他此刻內心的痛苦和掙扎。
不過，熱芭這個角色就不好演了。
一方面，她已經變成了一個ai賽博人類，另外一方面，她想要對自己這個靈魂上的父親，產生一點親近。
可惜，她完全做不到。
這麼多年過去了，熱芭這個ai賽博人類，早已經徹底格式化了……或者說，她的靈魂，早已經被海量的數據給污染了。
在這部電影當中，在T小姐的要求之下，她必須演繹出，明明不在乎基努這個角色，可因爲基努擁有巨大的研究價值，她又要裝出一副很關心對方的樣子。
甚至，她還得扮演天真可愛的17歲少女，以求將基努對於女兒的愛，轉移到她身上。
可是……
路知遠的這些要求，說起來簡單，但演起來，實在太難了！
……
“明明內心對他毫不在乎，卻又要裝出一副很在乎的感覺？這怎麼演？”
“地球，給我爆炸吧！”
這一刻，熱芭頭皮發麻，恨不得世界末日趕緊到來吧，真的太心累了。
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她忍不住又想抓頭髮了。
雖然，路知遠很早之前就跟她說，讓她演出一個冰冷怪異的機器人，她也在家裡常常練習。
但說起來簡單。
可是，這種時刻，怎麼演？
真實感在哪裡？細節又如何呈現？
熱芭一問三不知，腦袋空空，沒有藝術思維，根本想不出來。
“哥，求你，幫我降點難度……”
熱芭只能求助似的看向路知遠。
她知道，她這個天才大哥，一定會幫她想出簡單的解題方式。
不然的話，強行硬解，以她的演技，根本做不到，會搞砸整部電影的。
“我早就跟你說了，讓你找一下扎克伯格採訪時的那種感覺。看來，你完全沒有聽進去。”
路知遠先是數落熱芭一頓。
但是，他也知道，熱芭的演技有限，不可能演出哈里森·福特這種的強大沉浸感。
而且，演一個機器人，說起來簡單，其實難度很大。
尤其是要將這個機器人，演的擁有人類的情感溫度，又不能顯得太冷漠。
這個過程當中，爲了避免觀衆討厭這個角色，熱芭這個機器人狀態，必須要兼具搞笑，親切等元素。
這一點，不用任何懷疑，熱芭絕對演不出來。
幸好，路知遠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
“熱芭，我先問你一個問題。機器人給人的第一感覺，你會想到什麼？”
此刻，路知遠看着熱芭，開始現場指導。
“超強的計算能力？一板一眼回答問題的方式？冷冰冰，充滿了機械感？”
熱芭一連舉了好幾個例子。
“不對。這些都太表面了。你要涉及機器人的靈魂內核。”
路知遠搖了搖頭，給熱芭來了一點小提示。
什麼靈魂內核？
機器人壓根就沒有靈魂！
你看我對你這麼好，所有人都知道我暗戀你，你感覺到了嗎？熱芭內心裡瘋狂的吐槽，這一刻，她腦袋都開始發熱了，甚至有蒸氣在她頭頂上流轉。
估計，大腦cpu都要過載了。
看到這一幕，路知遠也不勉強熱芭了，直接給出了答案：“是程序化！你得記住，機器人做任何事情，都要充滿程序化。按照程序流程來。”
“現在，懂了嗎？”
面對路知遠的靈魂之問，熱芭搖了搖頭，露出可憐巴巴的神情。
大哥，直接給我答案吧！
你給我解題思路，沒用啊……對我來說，這個題目已經超綱了。
我又不是機器人！
對你來說，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的問題，對我來說就是世紀難題。
“好吧，我再教你一次。”
熱芭現在越來越會撒嬌了，每次不知道的時候，就眨着自己的大眼睛，在路知遠面前裝可憐。
路知遠明知道，熱芭是在裝可愛，但還是很吃她這一套。
此刻，路知遠無奈的搖了搖頭，給出了答案：“虛情假意的卡點問候，就是你此時此刻的行爲邏輯。”
“比如，基努剛纔在神社裡面，跟巫女進行心理諮詢……你站在外面，一動不動看着遠方，整個人處於一種放空狀態。然而，你突然察覺到，時間已經是下午5點左右，便瞬間反應了過來。”
“每天這個時候，你會準時給基努發送一句【你今天過得好嗎？要不要一起吃晚餐？】”
“今天，當然也不能例外。”
熱芭聽到這個答案之後，整個人頭皮發麻。
沒錯！
這確實是機器人會幹的事情！
明明對方仍舊在裡面，還要問一句今天過得好嗎？太生硬了。生硬的不像一個正常人類。
果然充滿了程序流程。
設定好了執行程序之後，在沒有做出更改之前，就算天塌了，自己這個機器人也要按程序執行。
不過，這麼刻意的事情，肯定會讓基努不高興……可是，ai阿麗塔這個角色，智商這麼高，怎麼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呢？
只有一個答案！
她根本不在乎基努的心情，只是公式化的在完成T小姐給她的任務。
而這種行爲與內心的矛盾，一下子讓人感覺到，她就是在虛情假意的關心對方。
不夠真誠！
處處都是程序化的套路！
“懂了嗎？”
路知遠看着熱芭，詢問了一句。
“懂了！”
熱芭忙不迭的點頭。
這一幕演起來可太簡單了，充滿了細節的同時，也不用什麼演技，就能夠給觀衆帶來那種角色自身的矛盾感。
而且，面對近在咫尺的父親，卻要發短信，這種行爲，充滿了荒誕的機械感之外，還顯得她這個角色，充滿了執拗。
而且，就算內心不喜歡這樣做，只要設定了程序，她也會永遠繼續做下去……這個鏡頭，這個設定，在電影裡面，絕不可能只出現一次。
第1次，可能會讓人覺得有些虛假，甚至讓人反感。
但如果在電影裡面，持續出現多次……那麼，觀衆絕對會被自己這個機器人的執着而感動。
自始至終，永不改變！
多麼美好的寓意！
人物弧光，一下子出現了，從原來的讓人有些討厭，漸漸變得有些可愛了起來。
機器人身上，也出現了一絲人性的溫度。
漂亮！
這麼一些小細節，讓ai阿麗塔的形象，越發的深入人心了！
“明白就好。各單位注意，開始拍攝！”
見到熱芭找到了那種細節展現力之後，路知遠這邊重新開機。
果然，第2次拍攝，這個鏡頭，如同水到渠成一般，瞬間拍完。
……
“細節，我說過多少次。只有細節才能展現出電影世界的真實度。”
拍完這個鏡頭之後，換場景期間，路知遠對着忻玉坤埋怨了幾句。
這劇本是他寫的。
一點細節都沒有。
劇本上面，只有劇情展現力，以及人物之間的對話，以及對於場景的簡單要求。
要是真按照這個劇本拍，觀衆最多看個虛假的故事，而沒有這種沉浸式的體驗。
“遠哥，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有這種當機器人的體驗。”
忻玉坤也感覺很委屈。
他要是既能寫劇本，又能跟路知遠一樣，將所有的拍攝細節，在自己腦海之中，自然的呈現出來。
他早就自己去拉隊伍了，不至於一直跟着路知遠打輔助。
當然，給路知遠打輔助這麼久之後，忻玉坤也逐漸意識到……自己真的不行。
看看剛纔，熱芭演不出那種虛情假意的感覺，路知遠直接給熱芭換了一份答案……
讓熱芭的演繹難度，直接從高中生難度，換成了小學生難度。
在路知遠的手底下演戲，這也太爽了！
路知遠這種調教演員的能力，起碼是一個S天賦！
……
剛剛那個場景，所有人物處於靜態環境當中，劇情推動，全靠內在情緒拉扯，其實是比較難拍的。
對於演員的演技要求，也非常高。
作爲商業片，這種場景拍了，沒有多大用處。
對於演員來說，又是一種折磨。
這種性價比不高的場景，路知遠也不愛多拍。
下一場，他直接帶着主要演員，來到東京街頭。
……
羣演已經安排好了。
一羣人在街上大喊大叫，裝作怪獸已經登陸東京，而他們在末日環境當中，爭先恐後的逃跑。
“救人！”
基努這個角色，看到有一個小孩倒在地上，準備去救人。
他不但自己衝上去，還衝着旁邊的ai熱芭喊了一句，希望對方能夠跟着自己一起救人。
人多力量大。
更不用說，熱芭這個ai賽博人類，全方位身體素質，都遠超基努這個真正的人類。
“來不及。我們都會死。”
熱芭冷冰冰的搖了搖頭。
後期特效當中，她眼前會閃過無數的計算字符，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救人的選擇，在當下這種環境當中，會讓他們兩人的存活率，低於10%！
但是，基努已經衝出去了。
她如果不跟上去……
那麼，基努死亡的概率是100%！
計算得出結果的一瞬間，熱芭嘴上說着來不及，但腳下速度飛快，跟着衝了上去，幫基努一起救人！
冷冰冰的ai機器人，在這一刻，有了些許的人性溫度。
神開始降臨凡間！
……
這部電影，從頭到尾，就是一部災難片，沒有救世主。
人類就是自己最大的救世主！
不過，這部電影會有一條暗線。
那就是熱芭這個最強ai賽博人類，如同神靈一般的存在，會慢慢變得有人性，從而深化【升級】這個主題。
在機械賽博末世科幻世界當中，毀天滅地的災難面前，人類無法抵抗這一切。
但至少需要一絲心理上的安慰。
熱芭這個角色，就是路知遠給這個世界，帶來的一抹暖意。
從頭到尾，在這部電影裡面，熱芭會一直穿暖色調的衣服，就像夕陽一樣，看着冷冰冰，但是用手去感觸，總是能夠給人帶來一絲餘溫。
……
“咔！”
“再來一次。”
“小孩沒有救下來，基努非常的自責懊悔，熱芭安慰的時候，要注意那種機器人安慰人的細節。”
有了之前路知遠的臨時補課，熱芭已經找到了一些，作爲機器人的感覺。
這會兒，她甚至沒有按照劇本上來，直接改了詞。
看到基努懊悔痛苦的樣子，熱芭在旁邊微微抿了一下嘴脣，然後將語調壓低，儘量讓氣氛顯得有些深沉。
她開始一板一眼的說道：“我以前在鋼鐵廢墟里面，撿到過一條機械狗。我想把它帶回去維修，可是回去的路上，它突然電路紊亂，把自己給燒死了。”
“我懂這種失去的感覺。”
哈哈！
旁邊的劇組工作人員，聽到這個臺詞，差點笑出聲來。
你一個機器人，懂個錘子！
你還懂這種失去的感覺？
你撿到一條機械狗，這跟基努沒有救下一個小孩，是一回事嗎？
不過，熱芭演的真不錯！
確實有那種賽博ai人類的感覺。
冷冰冰的像個機器人，笨手笨腳的想要安慰基努這個人類，卻又不懂人類的思維邏輯和情感溫度。
這一刻，爲了安慰基努，她分明是努力的在數據庫裡，調取什麼答案，可惜，說出來的話，讓人啼笑皆非。
不過，越是這樣笨手笨腳，越是讓熱芭這個機器人，顯得可愛十足。
電影上映之後，觀衆一定會瘋狂的愛上她的。
……
“北川，這部電影，又要火了！”
“就算作爲一部純粹的災難片，這部電影都不會太差，至少比肩《2012》那種程度。”
“更不用說，災難片的內核之下，它還是一部視覺大片，機甲與怪獸的對抗，充斥着熱血。”
“除此之外，路導竟然還爲災難科幻片，注入了人性溫度。”
“更重要的是，路導爲了拍這部電影，用了兩部票房合計達到15億美金的前作，來完善幾個人物的關係。”
“我無法想象，這部電影上映之後，能夠達到什麼樣的程度？”
“票房大概率不會低於《鐵甲鋼拳》，甚至能夠突破10億美金的大關。”
“前兩天，你給路導送了一份禮物，真是太明智了。就算以後撈不到什麼重要角色，但至少維持住了私人友誼。”
“這部電影上映之後，路導，將會成爲真正的好萊塢一線超級大導演，跟克里斯托弗·諾蘭，不相上下的那種。”
好萊塢一線大導演，也有高低之分。
單純只會拍商業片的大導演，雖然也是一線大導演，但由於缺少作者原創性，地位會低一些。
而那種可以靠一己之力，創作一個邏輯自洽，真實感極佳的電影世界的存在，這種一線大導演，纔是真正的經久不衰，受到無數人追捧。
【羅蘭·艾默裡奇】就是這個檔次一線大導演的守門員！
【克里斯托弗·諾蘭】，雖然是後起之秀，卻是這幾年好萊塢當中最閃耀的存在。
“路導，真的很厲害。”
“在日本，我沒見過這種才華橫溢的導演。他的才華，幾乎是肉眼可見，多的要溢出來的那種存在！”
北川景子也一臉佩服的看着路知遠。
就剛剛那一幕，熱芭原本演的非常垃圾，北川景子還以爲，路知遠會勃然大怒，將熱芭狠狠痛罵一頓。
在日本演藝圈，這種事情，屢見不鮮。
但是，路知遠沉吟片刻，意識到，這不是熱芭的能力範圍之內，便開始爲熱芭做了備選計劃。
親自爲她打造了一個小細節，來呈現出那種電影需要的畫面感。
而等第2次開拍，熱芭的演技，直接炸裂。
跟一開始相比，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但是，所有人都非常清楚，這一切跟熱芭沒有關係。是大導演路知遠，填充畫面的能力，實在太強了。
演員只是他手裡的顏料而已。
剛纔，路知遠爲熱芭設計的細節，硬生生將電影劇情對熱芭演技的要求，從100分，降低到60分。
而電影上映之後，給觀衆帶來的觀影體驗，卻不會有半分的損失，甚至還有細節上的提升。
讓整個故事，顯得更加的真實。
毫無疑問！
作爲導演，路知遠是一個超級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