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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淑第一次覺得什麼叫數錢數到手抽筋,看着堆着滿滿的儷人珠,簡直心花怒放,她蹲坐在珠子旁一顆顆的數着,對着旁邊的一行人說道,“別急,我數數,咱們按人頭分,你們沒意見吧?”其實這話是對着何家姐妹說的,這一行人,蔚藍和蔚薄辰自然不用說和她是一夥的,楊玄奕和陳果也是熟識,所以就剩下何家姐妹了。
楊玄奕瞥了眼舒淑,比起在閃耀光彩的昂貴珠子,笑顏如花的舒淑更像是一塊瑰寶……,毫不遜色,他的心一黯,別開頭說道,“快分了吧,天黑前我們要找個安全的地方睡覺。”
舒淑數了數,剛好每人二十顆珠,她依依的分了過去。
蔚薄辰理所當然說道,“這東西還是你收着吧。”蔚藍也跟着湊趣,“嘿嘿,我的不就是你的,你都拿着。”剛纔舒淑不爭氣的小財迷的樣子自然看在有心的人的眼裡。
陳果看着這情景,趕忙拿過自己的那份,有點磕磕巴巴的說道,“舒師妹,我的還是我的……,咳咳,不是師兄小氣,是這東西價值連城。”
何家姐妹聽了捂嘴笑,“確實是,一顆珠子可以換不少東西呢。”她們自然也不客氣的收了起來,只是當輪到楊玄奕的時候他卻令人意外的把手一揚,不耐煩道,“徒弟,你都收着吧。”說完不等舒淑說話就擡腳走人了。
舒淑立時感覺到目光刷刷的聚集在她的臉上,蔚薄辰的疑惑,蔚藍的意味不明,還有何家姐妹的帶着幾分豔羨嫉妒的神情。
舒淑忽然覺得,尼瑪……,這日子,-_-||
很快,幾個人又上了路,不過這一路上的氣氛就有點怪怪的,何家姐妹總是時不時的打量着舒淑,而蔚薄辰默然不語,蔚藍一副興味的神色,一看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而陳果則是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一心一意的趕路。
舒淑忐忑不安了很久,最後還是硬着頭皮上前對着楊玄奕說道,“楊長老,您還是收回去吧,這本就是你的。”
楊玄奕頭也不擡的說道,“怎麼?這會兒就不是你的師父了?”
舒淑氣結,哽了半天,說道,“師父,不是,這東西太貴重了。”
楊玄奕有意無意的瞄了眼正聚精會神的看着這邊的蔚薄辰,冷聲道,“爲師曾經把更貴重的東西都給過你了,這點物件算什麼?”
舒淑,“……”尼瑪!!!!這話多曖昧啊!!!
楊玄奕趁着舒淑發愣這會兒,甩袖離去,從身後看去,髮帶揚起,飄然若仙,自有一股說不出的清貴之感,只是這會兒卻是挺直了背,就顯得更加的筆挺飄逸了起來。
楊玄奕這樣一來,整個隊伍的氣氛又恢復到了冰點,蔚薄辰眼神暗了下來,手握着拳頭,有一種蓄勢待發的怒意。
舒淑頭疼的扶額,她以前倒是沒有想過現在這個問題,這些男人都聚在一起,難免吃醋什麼的,她要如何處理?哄了這個那個難過,但是你說按照事情的對錯來處理的話,感情的事情哪裡有對錯?她心中自然會有更加傾向的一方……,比如她自然更加喜歡蔚薄辰,目前爲止還沒有一個人能取代他在她心中的位置,蔚薄辰不僅是情人,是伴侶,更是她只得信任的夥伴。
果然古代的什麼三妻四妾的日子不是人過的,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消受不起。
可是,就像蔚藍說的那樣,她早晚需要面對這個問題,她的男人可不會是隻有一個蔚薄辰……,如果有一天,蔚薄辰不願意和別人分享她,她要怎麼辦?
衆人各有心思,沉默不語,收了珠子向前而去,大家走了約莫半個小時,不遠處忽然就顯現出一座高聳入雲的山脈來。
“竟然是盧久山!”
楊玄奕忍不住喊道,雖然他們選了一條他都不知道的路,但是這山卻是熟悉的,這山叫盧久山,它是一座活山,所謂的活山就是不會固定在一個地方,會自動移動,也許昨天它在這裡,明天就在別的地方,山上長着無數的靈草,靈礦,他們運氣顯然非常不錯,
何家姐妹正是尋藥而來自然是高興,舒淑知道有好東西拿了也是高興,一行人一改剛纔的沉默壓抑,個個興奮了起來,加速朝着盧久山而去。
讓舒淑一行人沒有想到的是,剛到了盧久山就看到兩個穿着黑色長袍的男子威風凜凜的站在山口驅趕來往的修士。
“看什麼?這裡已經被我們天脈閣給包了,知道天脈閣吧?大玄界第一大幫派。”
何家姐妹怒道,“呸,你們天脈閣也算是第一大門派?也不睜大你的狗眼瞧瞧,我們可瓊山派的弟子。”
“許老祖閉關修煉之後已經上百年沒有露面了,據說他早就已經坐化了,呸,還當瓊山派跟以前一樣威風?現在它不過是二流的門派了,小丫頭片子,有膽兒啊,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們吳兄弟是什麼人?在爺面前撒潑,真是不想活了。”一個門派的強盛不僅是看弟子人數,佔據着多少的靈脈,更重要的是不是有一位化神奇老祖坐鎮,五百年前天脈閣便是出了一位化神期老祖,那之後,它便是一躍成爲了數一數二的門派。
那兩兄弟二話不說,各自一甩袖,兩把黑黝黝的巨斧就迎風變大,朝着何家姐妹而去。
何家姐妹都是築基期對着同樣都是築基期的吳家兄弟,又加上身後跟着結丹期的楊玄奕,自然不甘示弱,朝着空中張嘴一吐,飛出兩把扇子來,何家姐妹一左一右的衝了上去,很快四個人就鬥起法來。
那吳家兄弟倒也不弱,很快就把何家的姐妹斗的快要敗下陣來,這個時候楊玄奕和舒淑一行人已經趕到了。
蔚薄辰瞧了一眼,皺着眉頭,張嘴一吐,一隻巨大的火鳳凰迎風變大,眼眸通紅,那火焰倒是不簡單,初看是紅色,待了近看竟然是一股綠色……,朝着吳家兄弟而去,還未靠近,吳家兄弟就感受到了一股炙熱的炎熱,灼的他們頭髮差點燒掉,兩個人很快就向後退去。
吳家兄弟打量了那火鳳凰一樣,忍不住驚呼道,“竟然三炎玄火!”
蔚薄辰是火系單靈根,待他築基之後,上官蘇牧就很頭疼他的本命法寶,在玉清派的法寶庫房裡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東西……,倒是尋到幾個防禦法寶,要知道本命法寶這東西幾乎可以說是可遇不可求,這是可以隨着修士一起成長的武器,你強它便強,很多時候代表一個修士最後的底牌。
後來有一日在打坐,這隻火鳳凰卻是不請自來,自願和蔚薄辰契約,如此倒是得了一件靈品一級的法寶,這火鳳凰乃是仙界三炎玄火中誕生出的生靈,自由靈性,後來不知如何輾轉到了大玄界,竟然就成了蔚薄辰的本命靈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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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薄辰雖然不過築基中期的修爲,可是因爲舒淑的拖累,倒是比別人多修煉了不少時日,所以底子十分醇厚,就像人的天分不一樣,即使是同樣的修爲,也有個強弱,蔚薄辰這修爲即使放在同等修士前是不弱的,加上他的三炎玄火鳳凰,就是結丹期的修士可以鬥一鬥,何況區區築基初期的吳家兄弟,自然是不在話下。
不過片刻,那吳家兄弟就被燒的連頭髮都沒了,他兩個不過是恃強凌弱之輩,見到蔚薄辰不弱,又看到身後跟隨的結丹期修士楊玄奕,嚇得跪在地上求饒。
事關瓊山派的聲望,楊玄奕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隨意侮辱我們瓊山派!許老祖也是你等能提起的?”楊玄奕的師父雖然不是這位正在閉關修煉的化神期許老祖,但卻頗得這位老祖的喜歡,如此倒是受了不少的教誨,一直把這人當做真正的師父一般的,楊玄奕雖然傲慢,但是一旦某個人入了他的眼,他便是會掏心掏肺性子。
那兩個人受到了結丹期修士的威壓,嚇的腿打哆嗦,“前輩恕罪,我們是天脈閣錢長老門下的弟子,是錢長老吩咐我們守在這裡,不得讓任何人進入。”
“膽子倒是不小,這盧久山又不是你們天脈閣的,怎麼別人就進不得?”楊玄奕冷眼瞥了那吳家兄弟一眼,那吳家兄弟只覺得結丹修士的威壓一下就變的強悍了起來,兩個人不自覺的向後退去,不過片刻便是吐出血來。
吳家兄弟的嚇的半死,不住的哭喊道,“前輩饒命,實在是師父吩咐弟子不敢不從。”
楊玄奕哼了一聲,“枉議前輩,自己割掉舌頭。”
“前輩,這可不行啊,我們要是沒有了舌頭……”
舒淑藏在蔚薄辰的身後,一想到兩個人被割掉了舌頭的樣子就覺得噁心,一旁何家姐妹卻是說道,“舒姑娘,這兩個人心術不正,這懲罰算是輕的了,你不用覺得看不過去。”
“這不算是輕的?”
“那是,敢對楊長老出言不遜,就是殺了也不爲過。”何家姐妹異口同聲道。
舒淑心想,果然修士就是修士,別看兩個姐妹一副嬌滴滴的樣子,一旦打鬥起來竟然一點也不手軟。
那吳家兄弟被逼的無奈,抹着眼淚,就準備自行割掉舌頭……,就在這時候,一聲洪亮的聲音響起,“且慢!”隨着那聲音飛來一位年約三十,扎着清朝時期大辮子的黑袍男子,是一位結丹初期的修士。
“師父!救命啊!”那兩個兄弟見到飛來的男子均是痛哭流涕的求救道,原來這男子就是吳家兄弟的師父錢正盛。
錢正盛看到楊玄奕,臉上露出尊崇的表情,忍不住跪了下來,“王爺吉祥。”
舒淑,“……”orz ,誰能告訴她這是什麼情況?
何家姐妹卻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摸樣,陳果師兄更是一副理當如此的神情,只有舒淑和蔚藍,蔚薄辰三個現代人都有點接受不了。
楊玄奕擡頭瞥了眼錢正盛,“果然是你,我就說誰有膽子敢把這山都圍了起來。”
錢正盛頭垂的低低的,恭敬的說道,“王爺,奴才要是知道是您過來,就是放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讓人攔着。”
“哼,那還攔着他們割掉舌頭?”楊玄奕背手而立,看這氣勢相當的牛掰。
“王爺,有所不知,我讓人守在這裡是因爲……”錢正盛看了眼旁邊的幾個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
隨後,舒淑就聽不見兩個人說話了,一旁蔚藍解釋一般的說道,“他們在用傳音。”
舒淑恍然大悟,仔細的瞧着楊玄奕,只見他的神色慢慢的變的凝重,似乎遇到了什麼大問題,不過一會兒就見那錢正盛站了起來,一旁的吳家兄弟也如釋負重的立在一旁,似乎已經解除了危急。
何家姐妹忍不住問道,“楊長老,到底是什麼事?”
楊玄奕沉吟了一會兒便是說道,“錢長老讓人堵在這裡是因爲……,他們這一隊十人,已經有五個有去無回了,這山有點蹊蹺。”
“楊長老,這個錢長老可靠嗎?”蔚藍忍不住問道,“到不是我不相信他,只是寶物面前,人心難測。”
楊玄奕點頭,“很是湊巧,這個人是我在凡塵時候的熟識,自然是可靠的。”
幾個人沉默了下來,就算靈草再如何珍貴,又怎麼比得過生命?
舒淑果斷的說道,“那還是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原本以爲大家都會同意,沒有想到何家姐妹卻說道,“楊長老,我二姐妹參加試煉最大的目的就是爲生病的父親尋到千年的白斬草,爲了尋找這顆草藥家父特意拿了魄光石給我們姐妹,您也知道這破光石遇到白斬草是會發光的,您看。”兩姐妹說完便是伸手從儲物袋中拿出一顆藍色的石頭出來,這石頭也是稀奇,正發出隱隱約約的藍光。
舒淑又新奇又不解,“有意思,可是這石頭怎麼會發光?”
何家姐妹解釋一般的說道,“據說白斬草是因爲魄光石才長出來的,沒有魄光石就沒有白斬草……,曾經一位前輩到過一個地方,那裡地都長着白斬草,白色的花骨朵淺淺綻放,映着瑩瑩發光的藍色魄光石,在夜色中有着驚心動魄的美麗,簡直就是難得一見的奇景。”
舒淑聽的心裡忍不住嚮往了起來,“一定非常美。”
蔚薄辰握了握舒淑的手湊趣道,“以後一定帶你去看。”
舒淑甜甜的笑,點了點頭,“嗯。”
蔚藍不甘示弱道,“我也要去。”
楊玄奕的目光帶着幾分的陰霾,冷聲道,“白斬草的珍貴不亞於儷人珠,一顆難求,你們還以爲會遇到一大羣讓你們觀賞?真是異想天開。”
何家姐,一路上小心觀察,似乎已經察覺出了什麼,她們兩個面面相覷,有點豔羨嫉妒的說道,“楊長老,您說話有點酸。”
楊玄奕,“……”
舒淑,“……”
就在這個時候剛剛已經走了的吳家兄弟瘋了一樣的跑了過來,他臉上帶着驚懼的對着楊玄奕哭訴道,“楊前輩,請你救救我師父吧。”
楊玄奕皺眉,“不過這麼一會兒,發生了什麼事情?”
吳家兄弟磕磕巴巴的開始說起來,原來剛纔和楊玄奕分開之後,錢正盛就入了山,沒有想到剛進去沒多久,就傳來了慘叫聲,吳家兄弟又害怕又擔心,最後還是鼓起勇氣按照慘叫聲的地方而去,只見地上是一灘血跡,錢正盛的外袍被丟在地上,人卻是不見了蹤影,吳家兄弟當時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臉上血色全無,瘋狂的往外跑去,一出來就看到了楊玄奕,想到錢正盛和楊玄奕的關係,自然是到這裡求救來了。
“楊前輩,小輩剛纔有眼不識泰山,平時師傅總是說您纔是真正的高貴血脈,是他的主子,我剛纔攔着是因爲不知道您的身份,這才衝撞了您,可是我們師傅對您可是一直恭恭敬敬的,沒有一點的褻瀆,您就看在師傅這份心意,救救他,就算讓我們以死謝罪我們都無怨無悔。”吳家兄弟說道這裡淚流滿面,不斷的磕頭,顯然這兩個人之前雖然有些恃強凌弱,但是對待自個兒的師父卻是情深意切。
楊玄奕臉色發沉,露出猶豫難定的神情。
吳家兄弟見狀,像是不要命的一樣的磕頭,不過一會兒額頭上就露出紅色的痕跡來。
過了片刻,楊玄奕像是下了決心,“起來吧。”
“楊前輩,您這是同意了?”吳家兄弟驚喜的問道。
楊玄奕點頭,“起來說話,把這裡的事情仔仔細細的跟我說一遍,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這山有異,你的幾個師兄又是怎麼失蹤的。”
原來錢正盛一行人是在昨天到的這裡,算是最早一批到的,剛開始他們倒是沒有想過這山有古怪,自然是高興的入了山,當一行人進入山林深處之後,忽然間就起了一片黑霧,待幾個人重新聚到一起之後就發現竟然少了三個人,錢正盛就吩咐一隊分爲兩組,他和吳家兄弟一起,其他四個人修爲略高者一組,便是一組分頭去尋,結果這確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原本說好晚上在山腳下會和,結果左等右等,到了早上也不見那四個人來,錢正盛這才知道恐怕那幾個人都失蹤了。
錢正盛想着是不是要把此事稟報給門派,結果早晨的時候又6續續來了幾對人馬,錢正盛自然阻攔,說山裡有異,可是他們哪裡會聽,以爲是想獨吞靈寶,便是不聽勸慰進山了,結果不過幾個時辰,便是跑出來一個男子,他披頭散髮形狀瘋了一般的,口裡嚷嚷着怪物,隨即跳到懸崖自盡了,如此錢正盛自然是知道了他們很多人已經凶多吉少了。
楊玄奕聽到這裡沉吟了一會兒,便是對何家姐妹說道,“你們兩個人修爲不低,皆是築基中期的修爲,既然是因爲尋藥而來,便是隨我一起去吧。”楊玄奕說道這裡對着舒淑一行人說道,“徒弟,舒淑姑娘,你們幾個就在這裡等着吧,萬一……,我們一行出不來就不要在試圖尋了,這小玄界大有古怪和往屆不同,立即燒了傳音符讓外面的長老們打開傳送陣出去。”
陳果激動道,“師父,這怎麼行?徒弟要跟師父一起。”
楊玄奕露出幾分欣慰的神色,伸手摸了摸陳果頭,“我的煉丹之術還是有人繼承下去爲好,你雖然有些愚鈍,煉丹天賦也不高,爲人也太和善,又愛偷懶……”
舒淑,“……”
蔚薄辰,“……”
蔚藍忍不住偷笑。
陳果委屈道,“師父,徒弟,一直都很努力的,難道……,徒弟就一個優點都沒有?”
楊玄奕慈愛的笑了笑,“你還算純善,切莫變了。”
“師父……”
看着楊玄奕和何家姐妹消失在山中,舒淑只覺得心頭沉甸甸的,她不知道外界爲什麼要說楊玄奕是一個冷漠自私的人,在她看來,他是一個真正的性情中人,只是善於用傲慢把自己包裝起來而已。
舒淑和蔚薄辰幾個人都沒有了繼續試煉的想法便是和吳家兄弟在山腳下的涼亭裡等着,楊玄奕是下午時分進去的,到了晚上也不見有消息來。
蔚薄辰照例做了晚飯,他之前就把產儷人珠的河蚌肉給收到了儲物袋裡,這會兒就着火烤了來吃,撒上他特質的香料,別有一股香味,就是一旁愁眉苦臉的吳家兄弟和陳果都露出垂涎欲滴的神情。
幾個人好好吃了一頓,晚上就睡在了帳篷裡,舒淑玩了一會兒保衛蘿蔔,結果以前每次都會完美通關的遊戲,這會兒卻老是輸,蔚薄辰在一旁看了嘆了一口氣說道,“那個楊玄奕,你是不是挺喜歡他的。”
舒淑趕忙搖頭,“不喜歡。”這話回答太快,頗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蔚薄辰露出艱澀的笑容,“睡吧,別太擔心了,我看楊玄奕不是短命之人。”
舒淑擡頭,看到從窗戶裡露出的盧久山的面貌,黑乎乎的一片,安靜而詭異,就好像吞噬一切的黑洞,讓人心裡產生毛骨悚然的感覺,楊玄奕他們真的會沒事吧?
在蔚薄辰堅實的臂彎裡,舒淑安心的睡了過去。
舒淑知道這是在做夢,一片白色的迷霧中,她似乎看到一個人影,看不清面容……,只看到身上穿着華貴的長袍,繡着奇怪的纏枝黃色花朵,花朵的中央鑲嵌着一種藍色的寶石,在暗黑中那寶石發出耀眼的光彩,那人袖子一揚,白皙修長的手心上滿是儷人珠,比舒淑之前採到的還要大,還要明亮,他低沉的說道,“跟我走吧,這些東西都是你的。”
“你是誰?”舒淑忍不住脫口問道。
“一個迷失了方向的人。”那人低低的說道,聲音悅耳的猶如山泉流動的聲音,讓人聽着便是覺得心情舒暢。
“你想我幹什麼?”
“帶我回家。”那人說道家的時候,語調變的異常激動,似乎無限渴望。
舒淑想到這山裡的古怪,忍不住聯想道,“你是不是也是被這山裡的妖怪給困住了,想要出來卻需要別人的幫助?”
“妖怪?”那人愣了一會兒。
“對,這裡逃出來的人,有人喊道看見了怪物,難道不是妖怪?”
“妖怪?他們比妖怪更可怕,比世間任何的東西都可怕。”那人說道這裡露出極度懼的表情,語帶顫抖的說道,“不要讓他們找到你。”
“你到底是誰?又怎麼會在我的夢裡?”舒淑忍不住問道。
“我是誰?”那人迷茫的自問道。
舒淑皺眉,“也許,我可以幫你帶話給你的親人朋友,你先告訴我你是誰,怎麼會被困在這裡?”
“我是誰?誰是我?”那人似乎陷入了迷茫的循環當中,不斷的重複着這句話,只是說着說着突然又兇惡道,“你不要轉移話題,你得跟我走,我需要你,走吧,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白斬草?儷人珠?或者是可以幫助你進階到築基期的圓竺果?你知道那東西,本是結丹期進階元嬰期時候吃的靈草,你雖然資質劣質,但是吃了它保證你可以進階到築基期,怎麼樣?”
舒淑聽了忍不住心上一動,上官蘇牧曾經喟嘆一般的說道,舒淑這修爲如果有上千年的圓竺果,說不定就可以突破了。
“是一千年的圓竺果嗎?”舒淑忍不住問道,事關修煉,她不得不動心。
那人聽到舒淑帶着感興趣的語調,笑道,“千年的算什麼,我這裡還有萬年的圓竺果,你想要嗎?要就跟我來。”
舒淑忍住渴望說道,“我不信。”
舒淑的這話剛說完,就見那人手上的儷人珠消失無蹤,手上多了一顆靈草,約莫巴掌大小,枝頭上開着紅色的燈籠一樣的花朵,紅色的根,舒淑不用查看就已經感受到了那股強大的靈氣,“這是萬年的?”
那人的聲音帶着幾分誘惑,“是啊,不僅可以讓你進階,還可以送給你身旁的男人,他說不定一下子就可以進階到結丹期,想不想?”那人說完便是轉身向後走去,邊走還不忘說道,“想要就跟我來。”
舒淑忍不住跟了上去,這一刻她心中都是想要進階的渴望,進階到築基期,然後成爲真正的修煉者,延長壽命……,這是她這些年以來的夢想。
那人的身影消失在濃重的白霧中,舒淑也情不自禁的跟了進去,就在她的腳姚踏入那白霧的時候,忽然聽到了身旁的一個聲音,“舒淑,你快醒醒!”
舒淑被這聲怒吼聲下驚睜開了眼睛,這一瞧嚇了她一跳,原來她正站在環繞山脈的河水旁,那洶涌的河水怒氣磅礴的拍打着一旁的岩石,直流而下,她的腳踩在河邊的岩石上,只差一步就跳下去了。
“這是怎麼回事?”
蔚薄辰緊緊的抱着舒淑,顯然他嚇得也不輕,“我剛纔剛睡醒就看到身旁空空的,趕緊起來去找你,結果就剛到這裡,就看到你準備跳下去。”蔚薄辰說道這裡停頓了下,使勁兒的攥着舒淑的手,驚魂未定的說道,“就差那麼一步,你就跳下去了,幸虧來得及,老天保佑。”
舒淑也是心裡七上八下的,好一會兒才覺得安穩了些,“我剛纔做夢了,夢見一個男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覺得他穿的衣服很古怪,跟我們大玄界不太一樣,他剛開始拿了儷人珠誘惑我……,後來就是圓竺果……”舒淑一點點的把自己夢中看到的事情講給蔚薄辰聽。
蔚薄辰抱着舒淑回帳篷,當他聽到儷人珠的時候停下了腳步,“你說,他怎麼知道我們剛剛採過儷人珠?而且你還很喜歡,這到底是什麼人?”
兩個人剛到了帳篷,就見蔚藍揉着眼睛走了出來,他看到舒淑和蔚薄辰本來想調侃兩句,只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一愣,很快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了?”
舒淑把剛纔的境遇這麼一說,蔚藍也是露出凝重的神色,“這山裡到底是什麼鬼玩意?怎麼好像是傳說中招魂的把戲。”
幾個人面色凝重,都沒有說話,這一刻他們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小玄界的異樣,好一會兒舒淑才說道,“我聽說當初小玄界被幾位化神級別的老祖隔斷了出去,你們說到底是因爲什麼?這可是相當費力的事情,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那些狡猾的老祖們又怎麼會肯幹這事?”當初舒淑聽到上官蘇牧的話就有點疑惑了,既然當初費盡心血隔斷出去,這會兒怎麼又像是沒事一樣當試煉的地方來用,難道那些老祖們就沒有留下什麼話?
蔚藍和蔚薄辰還有舒淑都是剛入道不久的新人,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奧妙,“不管是什麼原因,最常見的一個理由便是這小玄界很危險,危險到那些化神期的老祖們放棄這大好的寶地,直接放逐了。”
蔚薄辰點頭,“這地界,靈草茂盛,珍寶也不少,我們剛進來就採了那麼多珍貴的儷人珠,這是放在大玄界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能放棄這樣一個地方可見……,這裡很危險,我們必須馬上離開了。”蔚薄辰說道這裡站了起來,果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