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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寒暄了半天倒是把一旁的劉大疤給疏忽了,等着舒淑想起來的時候劉大疤正恭敬的低着頭一副不敢說話的樣子,也是,有楊玄奕這樣元嬰期的修士在,他自然不敢放肆。
“我聽說你知道去極北之地的路,我和師父正要去哪裡辦點事情,需要多少靈石只管報個數就好。”舒淑重新問道。
劉大疤猶豫了半天,在楊玄奕的怒視下,嚇的趕忙跪了下來,“舒仙子,楊前輩,不是我不帶你們去,是極北之地,去了不過都是送死啊。”
楊玄奕冷笑,“我們去自有我們的考慮,還需得你來提點?”
劉大疤見楊玄奕語帶幾分薄怒,嚇的臉色發白,解釋一般的說道,“如果剛纔這位舒仙子沒有救我一命,我本就不會說這許多前輩不愛聽的話……,還望前輩息怒。”
舒淑敏感的問道,“難道最近極北之地內還發生了其他事情?”
劉大疤聽到這話,臉色又白了幾分,似乎想起了什麼可怖的經歷,“是的,大約幾個月前有幾個形色怪異的人來找我,我說他們形色怪異是因爲均是用頭巾抱着頭……,只露出一雙眼睛來,說話怪聲怪氣的,我本來不想接這個活,可是我婆娘最近快要生了,我就想着多攢點靈石,硬着頭皮答應了,好在他們給的報酬也時分豐厚。”
舒淑和楊玄奕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解讀了相同的信息,只是都沒有說話。
劉大疤接着說道,“一切都挺順利,我從小在這附近長大,對這極北之地的路很是熟悉,只是當我們快到那岸邊的時候……,我看到其中的一個男人看着岸邊的那幾個修士露出極度興奮的神色,就好像看到了食物一樣,我當時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
“結果,那些人把那些修士都吸食掉了是嗎?”舒淑幾乎是肯定的說道。
“正是,原來他們就是闇火族的幾位長老,我當時嚇得不輕,也好在我水性不錯,趁着他們襲擊那幾位修士……,便是跳進了河裡,我對這一代又是熟悉,尋了一處冰洞藏了起來。”劉大疤說道這裡臉上還帶着幾分劫後餘生的神色,嘆氣一般的說道,“闇火族那是怎樣的種族,楊前輩和舒仙子肯定知道,那真是……,我們這裡曾經有個村子,因一個女子好心的收留了一位闇火族的男子,不到一夜整個村子的人便是被全部的吸食掉了,那可是好幾百口的人啊!”
自從闇火族肆虐之後,大家對於這種新奇特徵的,又刀槍不入的生靈一點辦法也沒有……,只是隨着時間的流逝,當年那一場闇火族和大玄界修士的歷史也被翻了出來,幾大門派在一起商討,最終想出了對付闇火族的方法,雖然有些麻煩,但好在總是和闇火族打了一個平手,所以楊玄奕和和舒淑都不像是以前在小玄界那般懼怕。
就像是看出舒淑和楊玄奕的想法,劉大疤接着說道,“我知道楊前輩修爲高深,又加上舒仙子深藏異寶倒也無所畏懼,可是如果是一般的闇火族人也就算了,我在路上聽他們互相稱呼竟然都是尊稱長老,可見,這幾個人身份多不簡單。”
這下連楊玄奕都露出幾分深思的表情,此刻她和舒淑都有同樣的一個疑問,到底這些闇火族人來到極北之地做什麼?難道也是爲了天都府的寶藏?
當然,當着劉大疤的面,他們兩個自然沒有多做交談,舒淑拿了一個厚實的袋子出來交給劉大疤說道,“多謝劉道友提醒,這裡面是我作爲船資的靈石,還望劉道友儘快帶我和師父去極北之地。”
劉大疤見自己的話沒有讓這兩個人打消了念頭,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楊前輩和舒仙子心意已決,我自然不再廢話了。”
如此,舒淑和楊玄奕便是上了船。
這樣冷冽的天氣裡,劉大疤只穿着一件背心,他手臂上肌肉鼓鼓,徒手拉着錨上來,就好像拉着風箏線一般的輕鬆……,看着舒淑好奇的眼神,楊玄奕解釋一般的說道,“他大約是一個體修,所以力氣這般大。”
“體修?那不是已經絕了……”
劉大疤聽到舒淑的話苦笑道,“舒仙子,劉某練得就是體術。”劉大疤說道這裡解釋一般的繼續說道,“我出生在一個一般的修士家庭,既沒有傲然的天份,不過才四靈根,家中也沒有足夠的財力支撐我繼續修煉下去……,如此,選了體修倒是能很快養家餬口,還不如把希望寄託在我未來的孩子身上。”
原來除了想舒淑這種靈脩還有一種就是體修,但是體修大多都是因爲進階無望,所以被迫選擇的一種修煉方法,體修的優點是修煉的快,很快就可以進階……,只是體修後期越來越難,就是連結丹期的人也沒有,所以基本上選擇了體修就意味着一輩子進階無望了。
舒淑沉默了一會兒,很自然的想到了自己得廢柴七靈根,這個人的天份要比她好的太多,只不過時運不濟……,而她呢?身邊有這麼多人幫着她,想到這裡,舒淑便是對這個劉大疤多了幾分同情。
像是感覺到了舒淑的心情,楊玄奕握了握舒淑的手,悄聲說道,“徒兒不用擔心。”
這是一艘帆船,船不大,約莫有十幾米的樣子,舒淑和楊玄奕站在船尾,而劉大疤則站在船頭控制着大風帆。
這一段海路風很大,海面寬闊卻沒有任何的標記……,舒淑不得不佩服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劉大疤僅僅就靠着指南針就猶如魚兒在水中一般的遊刃有餘的控制着帆船如箭頭一般的飛快行駛。
不過半天功夫,舒淑和楊玄奕就看到厚厚冰層的一處冰原,劉大疤指着那地方說道,“哪裡就是極北之地。”
等着到了港口,分別之際,舒淑便是從口袋裡摸出了一瓶丹藥遞給了劉大疤,“這是上品雪榮丹,對修煉很是有幾分幫助,留給你用吧。”隨即又摸了摸口袋,拿了一粒白色丹藥,“這是築基丹,留給你的孩子……,就不需要在修煉體修了。”很多散修沒有辦法突破築基期就是因爲缺乏這枚築基丹,對於像楊玄奕這種煉丹奇才來說這種丹藥自然不是什麼稀罕物,但是對於劉大疤這種最低層的修士來講卻如稀世珍寶一般的珍貴。
劉大疤露出幾分不知所措的神情,顫抖的接過丹藥,努了半天的嘴,卻像是不知道說點什麼,好像說什麼話都是蒼白的,築基丹之珍貴,就是一般的大門派也是需要靠本事拿的,劉大疤心一橫說道,“舒仙子,你要是不嫌棄就給我未出世的孩子取個名字吧。”
半個小時之後,舒淑和楊玄奕已經來到了一處冰洞裡,兩個人靠在一起一邊說話一邊等人,原來幾個人約好今天在這裡見面,這幾個人自然就包括了謝冉,德吉法王,還有玉弧和蔚藍四個人。
舒淑望着不遠處的雪峰,忍不住說道,“師父,原來這些沒有家底的散修這般可憐。”
“這世上本就是如此,所謂衆生平等不過是在你們這時代……”楊玄奕高傲的瞥了眼舒淑,那意思就是我這一個王爺的身份陪着你坐在這裡,你就知足吧。
那眼神讓舒淑不自覺得想起清朝時期似乎所有人都是這些皇族後裔的奴才,=。=,舒淑一副獻媚的表情說道,“王爺吉祥!”
楊玄奕,“……”
舒淑看着楊玄奕就好像是吞了蒼蠅一樣噁心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難道我的姿勢不對?”
楊玄奕恨聲道,“就知道尋師父開心,看來是我平時太慣着你了,又或者你昨天晚上哭着喊着沒力氣都是假話?不然現在還有力氣在這裡打趣我!”
舒淑看着楊玄奕別有深意的眼神,想到昨天晚上旖旎的情景,忍不住有點羞澀,趕忙轉移話題道,“師父,我總覺得那個劉大疤有點……,好像有什麼事情隱瞞着我們。”
楊玄奕欣賞了一會兒舒淑羞澀的表情,見她說道劉大疤,便是點頭道,“他的話漏洞很多,比如他怎麼從那些闇火族的長老手裡逃了出來……,只是我看着他也不是壞人,便是饒了他,不然,剛纔我就讓他……,哼哼。”
舒淑聽了這話,心中的哪一點懷疑漸漸的站住了腳跟,“我當時也覺得奇怪,那些闇火族的長老們都不是可以輕易對付的角色……,不過這些都與我們無關,現在該想的是,那些闇火族的長老來這裡做什麼?是不是也是爲了寶藏?如果是,那就麻煩了。”
“這也是我正擔心的問題,我估摸着那個劉大疤對於我們的目的並不是完全不知,他這是在在暗暗提醒着我們。”
就在兩個人說話這會兒,外面傳來嘹亮的靈鶴聲,舒淑露出驚喜的神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