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如果運氣再眷顧他那麼一點點就好了——然而就目前的狀況而言,明顯就是他的奢望。
“活該!誰讓你分頭行動的?我們哪句不是爲了你好又爲了你着想?可是你卻偏偏不聽我們的,現在嚐到什麼是苦頭了吧?”
事後,許州牧和邢琉安難免不會揪着這件事不放,廖宇凡自知是理虧在先,一開始的認錯態度也算是良好的。
結果反而是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尤其是數許州牧最爲囂張了:“連喝兩杯威士忌都不倒,你怎麼不乾脆一口氣二十杯全喝了?正好別人請的不用自己花錢哪。”
虧得是廖宇凡知道怎麼治他是效果最好的:“還想不想要唐驍了?”
果然一說這話,許州牧的態度隨之就一百八十度的轉彎:“想要。”
呵,想到的人海了去了,廖宇凡又憑什麼給許州牧呢?他可還沒忘記許州牧上回誆騙他的好事。
說起來這件事也還沒告訴廖媽呢,如果當媽的知道自己捧在手心上的女兒被人騙了不說,而且連受了不少委屈。
那麼許州牧日後怕是連門都很難進得來呀。
“老許,咱也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我說句貼心的話,你乾脆放棄唐驍算了。現在網上火的又不只是唐驍,你就是隨便找個火的也比唐驍差不了多少是不是?”
廖宇凡試圖勸說許州牧,這也完全是爲了他着想的。
畢竟廖媽那一關真的很難過呀。
“廖宇凡,你還是我兄弟嗎?”許州牧幾乎要跳起來。
“我是呀,我怎麼不是你兄弟了?”廖宇凡表示自己很委屈,也表示很爲許州牧的智商感到着急。他不能滿眼只看得見唐驍吧?他也不能一個勁兒地爲難他吧?
唐驍是因爲有廖媽護着的,所以誰也動不了她。
廖宇凡不就被廖媽趕出門了嗎?由此可見女兒的地位高過一切。就算是廖宇凡不想承認也不得不認栽,更何況是許州牧呢?
廖宇凡也是擔心他們連朋友也做不成了,到時候還談什麼兄弟不兄弟的?
“可是唐驍天生一根那麼好的苗子,我怎麼捨得放棄她?”這也是許州牧的真心話。
廖宇凡一看是勸不動許州牧了,於是將希望放在邢琉安的身上:“你也認爲唐驍是不可以放棄的?”
邢琉安稍微好一點兒,說話不像許州牧那麼絕對,不過隱隱約約的也透露出那種意思就是了:“要不我們先商量看看,事情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的。”
不想許州牧立即開口打斷邢琉安的話:“事情怎麼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了?你忘了我們都答應……”
邢琉安急忙示意許州牧噤聲,卻也已經是爲時已晚。
“答應什麼?你們揹着我又答應什麼東西了?”廖宇凡陡然生出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不好的預感沒一次不是應驗的。
“有一個廣告商很滿意唐驍,幾次三番的帶着大筆簽約金來找我們,我們當然不是什麼見錢眼開的人了,一開始也都是嚴詞拒絕他的。”
許州牧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頭也越來越低。
最後只能換成是邢琉安來接着說:“但是那個人後來單獨找了老許,又是請他吃飯又是請他喝酒的,老許也是一個不小心就簽了合同。”
呵,敢情這就是他們突然來急急忙忙地找唐驍的原因哪。兩個人也真是夠可以的,一個廣告商憑着幾頓飯的工夫就搞定其中一個人了。
那麼請唐驍又是扮演的什麼角色?她是一個人還是一件商品?
“替我約他出來。”看來廖宇凡不站出來是不行了。老虎不發威,當他是病貓嗎?
“還有你們也別想逃,等我收拾完那個無良廣告商再來收拾你們!”
說完,廖宇凡便就死死地瞪着許州牧和邢琉安。
許州牧和邢琉安也都在發自內心地深深反省自己的錯誤了。
“對待人家稍微態度客氣點兒行嗎?畢竟人家也沒什麼惡意的。”許州牧嘗試爲廣告商求一求情,誰讓他連簽約金都收下了呢?而且一旦違約了賠償金就是現在的三倍。
那就差不多是許州牧花一輩子攢下來的積蓄了。
“青天白日的說什麼夢話?我不動手揍他就該謝天謝地了。”到底威士忌的度數不是隨便蓋的,廖宇凡這時候就感覺後勁兒上來了。
但願他是真的能控制住自己,萬一真是控制不住了動手打人,那也只能怪酒的度數太高了。
“廖哥,你是不是醉了?”邢琉安最先懷疑廖宇凡醉了,畢竟廖宇凡的臉突然變得很紅。“我沒醉。”廖宇凡拼命晃了晃腦袋,卻是連站都要站不穩了。
許州牧趁機就勸說:“要不然等你酒醒了再約人家?你也不想自己在個公共場合發酒瘋吧?”
廖宇凡是不想在個公共場合發酒瘋,但是他更不想唐驍被當成是一件商品一樣隨隨便便地給了別人。
那是他的妹妹!那是一口一個喊他作哥哥的妹妹!纔不是什麼人拿一筆錢就能得到的商品。
都怪廖宇凡太好說話了,但凡是他態度稍微強硬那麼一點點,許州牧和邢琉安哪兒來那麼大膽子?
不怪當媽的趕他出門,原來他是個連妹妹都照顧不好的沒用哥哥。
“廖哥,你……你怎麼哭了呢?你別哭呀,我現在就打電話好不好?我現在就打電話。”
“你快點兒的!別磨嘰了。”
“別催我呀,我這不正在打嗎?”
“廖哥,正在打了啊,你聽見我說話沒?”
恍惚的,廖宇凡彷彿是聽見許州牧和邢琉安說話的聲音。然後就有什麼冰冰涼的東西被灌進他的嘴裡,驟然興起的涼意使得他也清醒了好些。
“你們剛纔說什麼呢?”清醒時,廖宇凡第一句話就是問邢琉安和許州牧都說了些什麼,誰讓他剛纔腦袋昏昏沉沉的什麼也沒聽清楚呢?
“廣告商說是再等十分鐘就來了。”許州牧剛把電話掛斷。
邢琉安則是舉着一瓶冰水問他說:“再來點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