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身在秘書部，顧傾城當然知道其中複雜，三個女人一臺戲，何況是一個部門七、八個，還都不那麼省事，萬一自己當了她們的頭……
顧傾城仔細想想，還是覺得不行：“算了，我還是做我的小秘書穩當。”
“沒試就放棄？這要不像你顧傾城。”
霍長卿笑道。
顧傾城嘆了聲：“你不知道，女人多的地方，最容易撕逼，那真是宮斗大戲，我這麼老實，還真怕自己鎮不住場，回頭被灰溜溜趕下臺，傳出去，不是丟老公的臉嗎？”
沒想到霍長卿這時一伸手指，將顧傾城臉上的黑框眼鏡勾下來：“怕什麼，你不是有後臺嗎？”
對於霍長卿的自告奮勇，顧傾城只能搖頭，霍**oss這後臺雖厲害，卻不是那麼好用。
“我看你跟許春梅撕得這麼迴腸蕩氣，怎麼現在又打退堂鼓了？”
霍長卿嘲笑道。
“那不一樣，許春梅……我那是煩透了她，而且以後打算能不見就不見，秘書部的人可不一樣，週一到週五天天見……大家面上下不來，總歸不好。”
“你這人說是聰明，到底笨得很，你覺得現在的霍氏，有誰敢給我霍長卿的太太難看看？”
顧傾城一驚：“別呀，這事說出去，我還怎麼當顧秘書！”
霍長卿眉心皺皺，顯然有點不太高興了。
顧傾城也發覺自己話說得太快，趕緊抱住霍長卿的胳膊，賣着嗲道：“老公，做秘書部的老大，是不是工資能漲不少？”
霍長卿很是矜持地點點頭。
這下顧傾城倒是不說話了，將頭轉向車窗外，開始自己琢磨起來。
她還真不是膽小怕事的，剛纔的確把問題想得有點複雜，其實如果從薪水的角度考慮，這個負責人的位置，還真值得一試。
“那……我就試試？”
顧傾城倒是很快又想通了。
沒想到霍長卿冷冷一笑，回了一句：“你以爲自己想試就能試？一切按程序來。”
“那個……就不能走個後門？”
顧傾城將頭靠在霍長卿肩上。
“看來你這是勢在必得，就這麼隨隨便便把你提上來，你覺得不會有人議論？”
霍長卿拿手拍了顧傾城腦袋一下。
“霍總髮話，誰敢不聽？”
顧傾城呵呵一笑。
“你不擔心，你家說你靠潛規則上位？”
霍長卿故意問道。
“我這麼醜，誰有興趣潛規則我？要不霍總試試，不怕霍太太不答應呀！”
顧傾城說着，將被霍長卿甩到一邊的黑框眼鏡拿過來，自己重新戴上。
霍長卿故作嫌棄地甩開顧傾城：“這樣的話，我得冒着被人說成獨裁的風險，把你弄上位，不過，我能得什麼好處？”
顧傾城“……”
夫妻兩人還要談條件，顧傾城在心底表示鄙視霍長卿，不過，顧傾城自然會應對，乾脆道：“老公……我可是天天晚上都很努力的，算不算咱們私下裡潛規則？”
霍長卿乾脆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
秘書部裡，剛過十點，洛意便召集衆人來開會，就連樓下代班前臺的李艾與林苗苗也給叫了上來。
顧傾城早猜出事由，這時候坐在位置上，頗有興致地等着衆人表現。
洛意一向話少，這一次言簡意賅，表示霍總有意在秘書部選拔一名德才兼備的秘書，負責主持以後工作。
話音沒落，可見衆人已經在竊竊私語，不少人眼睛都在放光了。
一個膽大一點的秘書嘻笑着問道：“洛助理，這一回是不是大家都有機會？”
洛意往四下看看，目光在落到顧傾城身上時，微微頓了一下，隨即又望向衆人，道：“這一次走內部招聘流程，你們可是互相推薦或者自薦，其後由人力資源部做綜合能力、工作表現以及業績評分，劃定前兩名後，最終會交由霍總確定合適人選。”
“那就算了，聽着就複雜，我想想啊，論綜合能力，林苗苗是海歸，在咱們秘書部數一數二；論業績，就更不用說了，肯定是李艾無疑，我纔不白費這功夫爭上游呢！”
那秘書立刻表態要知難而退。
李莫這時低下頭，整整自己身上的前臺制服，表現得似乎並不在意這些，不過脣邊控制不住的笑意，卻明顯帶着幾分躍躍欲試的勁頭。
“不是說大家都有機會嘛，你們別放棄呀！”
林苗苗拿手點了點秘書部衆人，笑着道：“煩死你們這些人了，明明心裡想得很，嘴上卻說不要不要的！”
另一名秘書上前，用手搭住林苗苗的肩膀：“我知道自己斤兩，纔不給苗苗和李艾做炮灰呢，就派你們兩個去競爭吧，不管誰勝出，我們大家都心服口服，不過以後誰當了咱們頭兒，可得想着，多照顧咱們大家。”
“切，聽這意思，你們一個個想坐山觀虎鬥啊，真討厭！”
李艾終於不掩得意，痛快地笑出來。
以圍觀姿態看着這一切的顧傾城，瞧着此時當着洛意的面便熱鬧開的衆人，心裡卻琢磨起來，怎麼突然之前，霍長卿就決定要在秘書部加一個負責人的職位？之前根本沒有一點風聲。
兼管秘書部的洛意雖來霍氏不久，不過能力絕對一流，並不像個隨隨便便就撂挑子的人，這麼說，就是霍長卿有意爲之，只爲了給自己一個漲工資的名目？
如此想着，顧傾城脣邊，不自覺漾起輕笑，不知道霍長卿這樣的做法，是色令智昏呢，還是舉賢不避親。
其實論什麼綜合能力、工作表現，顧傾城自認在秘書部並不輸給任何人，但是說到業績……這一點顧傾城真是露怯了
顧傾城說起來，一天到晚跟在霍長卿身邊，這業績真沒法量化，反之，李艾在應酬客戶方面，公認的長袖善舞，的確幫公司談下不少生意，顯然在這一點，自己比不上人家。
如果真要認真計較……顧傾城這時終於有點不自信了。
這要是評分不夠，霍長卿又把自己硬拗上去，到時候說不定又惹來閒言碎語，還沒當上秘書部的頭，隊伍就散了，成笑話的，還是她顧傾城。
“洛助理，在綜合能力還有個人業績之間，哪一項比重高一點？”
顧傾城決定，得把問題弄清楚，如果自己不能達標，的確也犯不着強出這個頭。
“喲，傾城，你居然有這想法？”
有人立馬嘲笑一句。
顧傾城望着對方，直接懟道：“爲什麼我不能？誰規定的？”
那人一愣，望着顧傾城稍有些犀利的眼神，到底沒敢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