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換好鞋,轉頭笑着問道:“老公,今天想吃些什麼,我給你做呀?”
“吃你,就現在!”
霍長卿冷聲回道,隨即上前,將顧傾城橫抱起來,往樓上臥室走去,卻又小心地,避開了她腿上的傷口。
回到臥室之後,霍長卿立刻將顧傾城壓在了身下,薄脣鎖住女主的紅脣,近乎啃噬。
顧傾城原本是想要抗拒,拒絕,猶豫了片刻,還是垂下手。
殊不知,這個動作,讓霍長卿眸子猩紅了幾分,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很快……臥室裡旖旎一片……
一個小時後:
臥室的牀上,只有顧傾城一個人在近乎昏睡着,而浴室裡,正響着嘩嘩的水聲。
過了一會,霍長卿只在腰間繫了條浴巾便走了出來,肌肉健碩的古銅色胸膛上,沾着幾顆水珠,此時他的手上,還拿着一條毛巾。
走到牀邊,霍長卿直接掀開了顧傾城身上的被子。
就在這時,顧傾城猛然間睜開眼睛,在看向霍長卿的剎那,眸底透出一絲恐懼,幾乎立刻蜷縮成了一團。
霍長卿面無表情,直接坐到牀上,便開始用毛巾在寸縷未着的顧傾城身上,一下下擦了起來。
“不用。”顧傾城下意識地要躲閃,更是拿手去推霍長卿。
“不擦,我就抱你去洗澡,不怕傷口發炎?”
霍長卿喝斥了一句。
顧傾城看看他:“那……我自己去洗。”
說着,便要下牀。
然而,剛捂着胸口站起身,顧傾城便跌到了地上,只覺得身上某處,疼得要命,比腿上的傷口還疼。
顧傾城終於領教了面前這個男人憤怒時的殺傷力,剛纔霍長卿最興奮的那一刻,簡單是想殺人,顧傾城連死的心都有了。
身子突然間懸了空,再後頭,顧傾城重新被人抱回到了牀上。
接下來,霍長卿沒有理會顧傾城,而顧傾城也再沒掙扎,任由霍長卿從頭到腳,幫她擦去身上的黏膩。
過了一會,霍長卿重新躺到了顧傾城身邊,再然後,翻了個身,居然又……開始做了。
顧傾城簡直欲哭無淚,這樣下去,她真要被折騰死了。
忍了半天,顧傾城終於受不了,直接伸出小手想要推開男人的胸膛卻又猶豫不決。
正在顧傾城蝴蝶骨上親吻的霍長卿頓了一頓,擡起身來,似乎想了想,然後下牀,從衣櫃裡取出了什麼。
等到後頭,當霍長卿面無表情地用一根軟繩,將顧傾城一雙手腕綁在牀頭時,顧傾城剋制了半天,纔沒有叫出來。
顧傾城知道,再不能激怒霍長卿,否則梨萍只有一條死路,而她……絕不能失去媽媽。
但此刻,她的淚水還是不可遏制地流了下來。
霍長卿裝作沒有聽見顧傾城的哭聲,繼續着自己的動作。
顧傾城痛嗎?
他霍長卿也痛!
爲什麼這個女人總在敷衍自己,霍長卿人生唯一的挫敗感,就來自於顧傾城,還有她發自內心的藐視。
是不是在她看來,自己只是金主,除了錢之外,其餘的,顧傾城根本不屑一顧?
爲什麼,他霍長卿要變得這麼可笑?
霍長卿可以確定,如果有一天,當他沒有利用價值了,顧傾城一定毫不猶豫地走開?
霍長卿的自尊,絕不會讓人任意妄爲,既然顧傾城當年有膽量來到他身邊,就再不可能想走就走,更不容許顧傾城這麼應付自己。
他知道顧傾城此時恨透了自己,可是如果她不想要,爲什麼不說出來,既然顧傾城不說,他霍長卿絕不停下……
這一場歡愛持續了一個晚上,其實,與其說是歡愛,還不如說,是一對男女之間的博弈,但似乎,到了最後,沒有一個贏家
輸了……兩個人。
此後兩天,霍長卿態度高冷,也就是……對顧傾城視而不見。
即便再冷漠,兩人卻依舊在同桌吃飯,同牀而眠,卻如所有冷戰夫妻一樣,倔強地避開與對方任何的觸碰。
曾經,顧傾城也想過任性一回,不再忍受這個男人精神上的蔑視,可到底,不過在腦子裡想想罷了。
顧傾城根本沒有勇氣反抗,更不敢一走了之,她走不出這一步,她顧傾城連任性的資格都沒有,那會……要了梨萍的命。
然後,很快便到霍凡訂婚宴的日子了。
顧傾城有點疑惑,以現在她和霍長卿的狀態,霍長卿會不會改了主意,不打算讓她拋頭露面了?
爲此,顧傾城還挺猶豫。
顧傾城想的是,如果一切還按照原計劃,她以霍長卿太太的身份出席訂婚宴,便表明,霍長卿願意繼續和自己生活在一起,反之……如果她被明示不用去,或許也意味着,霍長卿已經厭煩了,甚至做出了放棄她的打算。
雖然顧傾城本心不想去那個場合,但現在,似乎能去訂婚宴,對她纔是最好的結果。
週六,霍長卿一大早就出了門,留下顧傾城,獨自惴惴不安。
……
下午兩點沒到,臨海別墅的門鈴響了起來。
顧傾城跑去開門,三個陌生人站到了她面前。
一位站在最前面,提着化妝箱的女子恭敬地道:“請問是霍太太嗎,我是美姿的造型師,今天和同事一起,專門負責爲您跟妝。”
“嗯,是的。”
顧傾城突然間便鬆了一口氣,心中隱隱地感激,霍長卿到底還是手下留情。
由一名造型師助理陪同,顧傾城到臥室的衣帽間,換上那條掛了好幾天的li銀灰色縐紗單肩禮服,這才發現,不過幾天時間,自己居然瘦了點。
提着長長的裙裾走下樓梯,顧傾城剛站到客廳,便引來衆人的驚豔。
造型師對走到跟前的顧傾城誇讚道:“霍太太天生就是衣裳架子,還有皮膚髮,五官也精緻,平常只要稍加修飾,到哪兒都會閃閃發光,天生是不給我們飯吃的。”
這種誇獎,自從顧傾城戴上那副黑框眼鏡,就再沒聽到過,到底女人都愛美,顧傾城雖然略有些羞澀,還是從心裡笑了出來,卻又儘量平淡地回道:“謝謝!”
接下來,黑框眼鏡不可避免地遭到了造型師的批評:“就是您這眼鏡吧,真是……足以毀了所有。”
在場的人忍不住捂嘴輕笑起來,顧傾城也跟着勾起脣角,話說,這一兩天來,就現在她總算開心一點,不過,待會見到霍長卿該怎麼表現,也挺讓人頭疼的。
沒一會,衆人便圍着顧傾城,在客廳裡忙活了起來。
做好頭髮,顧傾城堅決拒絕了濃妝,只是讓造型師爲她打了點粉底,抹上脣釉,反正是化妝晚宴,別人也看不到自己的臉。
等到最後,造型師便樂開了:“不瞞霍太太,今天這活,我們做得最輕鬆,難得客人底子好,還要求不高。”
正說着話,別墅門鈴又響起來。顧傾城第一反應,霍長卿回來了。
有人去開了門,顧傾城從鏡子裡看到,來的是霍長卿的司機小張,心裡居然鬆了口氣。
嗯,如果真的是霍長卿的話,自己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
小張遞給造型師一個精巧的圓盒,隨即走到顧傾城旁邊,道:“霍太太,霍總已經提前去了會場,讓我一會接您去凱運天城。”
顧傾城點頭,隨口道了聲謝,而這時,造型師已經從圓盒中,取出了一個面具。
狐狸面具?
顧傾城禁不住多瞅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