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朋友。”
秦瑟語氣平淡地道，她一向認爲，有威廉這樣的朋友是自己的榮幸，卻不是炫耀的資本。
樑助理眨了眨眼：“難怪，剛纔我一見到秦小姐，就眼熟得很，果然沒有認錯。”
秦瑟將手搭在車框上，笑了笑：“真不好意思，我真是眼拙，當時沒有看到樑助理，我上一回見到你，其實也是在齊大夫的診所。”
“是嗎？”
樑助理用手抓了抓額頭：“該我不好意思，沒有印象哎！”
秦瑟樂了起來：“是呀，你當時一直在看威廉。”
樑助理“哦”了一聲：“是我眼拙，不過當時我真挺好奇，人家堂堂一位王子，怎麼跑到k市來了，我還以爲是微服私訪。”
秦瑟笑得直搖頭，隨口道：“威廉來看看我，順便考察一下傳統的中國鍼灸，也算…微服私訪吧！”
“我發現了，秦小姐講話挺幽默。”
樑助理呵呵地笑了起來：“我見到秦小姐那回，正好被霍先生派出去送一位客人，到得比較晚一點，剛下電梯，看到秦小姐和威廉王子的隨員一起離開，然後回到宴會廳，聽說威廉先生的女伴提前離場，應該就是秦小姐？”
“那時候，我剛得到朋友外婆突發急病的消息，實在沒辦法留下來，”
秦瑟回道，不免嘆了口氣：“是我失禮了。”
樑助理又瞧了秦瑟兩眼：“我聽到威廉王子對秦小姐讚賞有加，你是設計師，對嗎？”
“見笑了，我本來還打算在晚宴上認識一下淡雅，可惜啊，就這麼錯過了和大明星套近乎的機會。”
秦瑟半開玩笑地道，隨即誇讚了一句淡雅：“我注意到了淡雅的裝扮，她纔是驚豔。”
“霍先生舉行這一類活動，都會請淡雅做他的女伴，所以很多人來參加活動，還都是爲了見見淡雅，”
樑助理笑道：“不過薄先生挺不樂意，總嚷着讓霍先生找女朋友，別老纏着他太太。”
秦瑟不由吃驚地看向樑助理。
樑助理忙擺手：“別誤會，我的意思是說，薄先生不喜歡霍先生老讓淡雅當女伴，弄得每回有活動，薄先生反而落了單。”
秦瑟笑起來：“薄先生很有意思。”
“全東城最讓人羨慕的男人，非薄先生莫屬，”
樑助理稍稍放慢了速度：“娶了這麼美麗又有名的太太，膝下一雙兒女，事業又做得那麼大，可不是人生羸家嗎？”
聽着薄情的事，秦瑟卻想到了霍長卿，似乎他的事業比薄情做得還好，可臉上的神色，卻是冰冷而悲傷的。
“秦小姐回國來治病的？”
樑助理轉了話題：“我覺得你看上去很健康啊！”
秦瑟笑了笑：“我的後腦受過嚴重創傷，雖然死裡逃生，不過到目前爲止，還有一個血塊正壓着腦神經，我朋友的外婆介紹我到齊大夫這裡來扎針。”
“你還真來對地方了，”
樑助理看了眼秦瑟：“霍先生岳母身體不好，在病
牀上躺了不少年，有一段時間好轉過，不過後來受了大刺激，又癱瘓好長時間，結果霍先生找到了齊大夫，每過一段，親自陪着岳母過來k市扎針，現在人好得，看不出以前得過病，中醫這事，你不信不行啊！”
“沒想到，霍先生還真是孝順。”
秦瑟笑道。
樑助理拿手指了指後車座：“看到沒有，現在老爺子也過來治了，我每來一趟k市，就扛着一大包中藥回去。”
秦瑟回頭看看，不免感慨了一句：“沒想到霍先生還真不容易。”
“可不是嗎，上有老，下有小，就是少了一個老婆。”
樑助理回了一句，隨即樂起來。
“我見過霍琰。”
秦瑟突然想問一問那個可愛卻總有些憂傷的小男孩子。
樑助理倒也不驚奇：“你在哪部戲裡看過他？琰琰前兩年戲拍得多，不過，現在慢慢減少了。”
秦瑟好奇：“爲什麼？”
“孩子要上學了，霍先生不想讓孩子太出風頭。”
樑助理回道。
秦瑟一下子笑了：“不想讓孩子出風頭，爲什麼讓他演戲？”
樑助理想了想，道：“聽說霍琰還在吃奶的時候，就被她媽媽抱去拍戲，這些年……都是淡雅帶着他進劇組，我聽洛總說過，霍先生總覺得，霍太太活在世上某個地方，他之所以肯讓孩子演戲，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讓孩子媽媽能看到。”
秦瑟聽得有些動容，霍長卿如此深情，真讓人捨不得辜負，連她都希望，霍太太真的沒有死。
“霍先生對他太太用情很深。”
秦瑟忍不住感嘆一句。
“可不是嗎！”
樑助理笑了一聲：“不過，把家裡人都急死了，催着要他再找一位太太。”
秦瑟託着腮，那天宴會廳外，她偷聽到霍長卿和淡雅那些對話，顯然霍長卿已經無意再娶了。
樑助理冷不丁咯咯笑出來，等注意到秦瑟在詫異地看着他，樑助理咳了一聲：“不好意思，我剛想到，薄先生那回晚宴上，打算替霍先生拉紅線，最後等客人們都走光了，兩個人直接吵了一架，薄先生氣得直跳腳，拉上淡雅就走，還說要跟霍先生絕交。”
秦瑟也有些好笑：“真絕交了？不會那麼嚴重吧？”
樑助理一笑：“怎麼可能，第二天薄先生就來了霍氏大樓，我瞧着，辦公室裡，兩人人聊得挺不錯，當然，大多都是薄先生在說話，薄先生鬧絕交，又不是一回兩回，而且霍先生放不下霍太太的心情，誰不知道呢！”
秦瑟想了片刻，終於沒忍住好奇：“霍太太是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的女人，能讓丈夫在她死後，依舊念念不忘，連秦瑟都佩服她了。
樑助理卻聳了聳肩：“我沒見過霍太太，我到霍先生身邊的時候，霍太太已經過世三年多，我只聽說，她以前是霍先生的首席秘書，兩人還是隱婚，他們夫妻感情很好，在事業上，霍太太也一直是在幫着霍先生，她還是淡雅的第一任經紀人，一手把淡雅捧紅，反正就是那種完美極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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