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058 芸兒被人欺負了(4月26日萬更)
蕭琅聽到這話。
吃飯的速度瞬間加快。
可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吃飯上踝。
這麼一吃,竟然噎住了耘。
臉色瞬間醬成了豬肝色。
唐芸看了真的很想拍他兩巴掌。
她肯定是瘋了,不然怎麼就對這麼個又蠢又沒良心的笨蛋放不下心了?
“你吃慢點,沒人跟你搶。”
唐芸衝着蕭琅開口道。
蕭琅聞言,擡頭望向了唐芸,眼底滿是委屈和不解。
叫他吃快的是她。
叫他吃慢的還是她。
他當真不知如何做纔是對的。
唐芸最見不得蕭琅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朝他招了招手道,“你怎麼就這麼笨呢?我不過是離開了兩個多月,你倒好,吃飯都不會了,還把自己整到天牢裡來了。”
初次相見,她以爲他是個冷酷強悍的男人。
相處之後,才發現,他根本就是個穿着大人衣服的小孩。
他對外用冷漠僞裝的很完美,以至於沒人看得出他內心的脆弱。
可在她的面前,他連遮掩都懶得遮掩。
直接就將最脆弱無助的一面展現給了她。
蕭琅耷拉着腦袋,他有很多話想說。
可這一刻,他只是沉默,沉默的接受唐芸的撫摸。
“你將蕭陵打成重傷了?”
唐芸見蕭琅倚靠的坐在牢房門前,低聲問了一句。
蕭琅聞言,擡起頭,望向了唐芸,冷酷的眼神中染上了一絲陰狠,“他騙本王。”
他那麼信任他。
可他卻找人冒充唐芸,欺騙他。
“那你現在打算如何?”
“一國皇帝被你打成重傷,不管他是否能醒過來,你認爲朝廷上的文武百官和你母后會放過你嗎?”
蕭琅望着唐芸,默然無語。
他打人的時候就決定,將這條命抵上去的。
他沒想過,唐芸還會來見他。
還會想要他活着。
畢竟,他曾經那麼過分的對她。
“芸兒,本王該如何做?”
蕭琅沉默了許久,望向了唐芸。
唐芸同樣沉默。
她不想蕭琅死,不想蕭琅當逃犯的過一輩子,就只有一個辦法。
“你在牢裡等着我,乖乖的別鬧事,更別尋死。”
唐芸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了出去。
蕭琅望着唐芸的背影,眼神漸漸堅定。
芸兒不想讓他死。
他就不死。
他還要出去照顧她。
唐芸離開天牢,回到鳳凰街,將冷木都趕了出去,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屋裡,直到天亮,纔打開門走了出來。
小西和冷木見她出來了,同時望向了她。
小西上前就扶着唐芸道,“小姐,您可算出來了,差點兒擔心死奴婢了。”
“小西,隨我去趟安慶侯府。”
唐芸說着,望向了冷木,“木頭,你去外面打探消息,朝廷一有動靜立即通知我。”
冷木聞言,退了下去。
小西備了輛馬車,就跟着唐芸朝安慶侯府趕了過去。
一路上,小西都不明白唐芸想做何事。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家小姐還是放不下王爺,還是想救王爺。
可是,王爺傷的人是皇上。
就算皇上醒過來不追究,朝廷官員也不會答應的。
安慶侯府。
馬車駛到門前,唐芸從馬車上走下來,敲響了安慶侯府的大門。
管家從裡面走了出來,見來人是唐芸,臉色有些怪異的道,“唐姑娘,小侯爺身子不適,您還是改日再來吧。”
唐芸聞言,蹙起眉宇,上前拉着管家就緊張的詢問道,“玄月哥哥怎麼了?他的病是不是又復發了?”
“誒,唐姑娘,您還是別問了。”管家搖了搖頭,朝唐芸揮手道,“爲了我們家小侯爺好,您以後別再來了。”
唐芸望着管家關上了安慶侯府的大門,整個人還站在那兒,蹙着秀眉。
小西見唐芸站在原地不動,咬了咬下脣,望着唐芸道,“小姐,我們現在怎麼辦?”
唐芸望着緊閉的大門,低沉的開口道,“玄月哥哥不是那種遇事會躲的人。肯定是老侯爺知道了蕭琅的事,不想讓玄月哥哥摻和進來。”
“小姐,我們現在連小侯爺都見不到,您又進不了宮,我們還能怎麼辦?”
“有一個人。”
唐芸能想到的就只有那個人了。
“小西,隨我去個地方。”
唐芸說完,轉身就上了馬車。
小西急忙跟上。
姬花宮。
唐芸再次出現在此地的時候,沒有遇到任何阻攔。
蕭棄像是知道她會來似的,早已讓人在山下等着她,將她帶上來。
唐芸站在露天的溫泉外,望着倚靠在鸞榻上的男人,開口道,“蕭棄,你既然知道我會來,那肯定知道,我來找你所爲何事。”
蕭棄擡眸望向唐芸,薄脣微揚成了一道弧線,“本宮當真不知。”
“蕭琅將蕭陵打成了重傷,如今蕭陵危在旦夕。你不是恨他們嗎?這是你的機會。”
“恨他們?”
蕭棄聞言,站起身,大紅的氅袍落了一地。
他款步走到唐芸的面前,輕笑道,“誰說本宮恨他們了?”
蕭棄望着唐芸這副完全不明白事情真相,還敢來和他談條件的模樣,伸手擡起了她的下顎,恥笑道,“別太自以爲是了。本宮怎會恨他們呢?”
“二十五年前,皇后與一名宮女同一日誕下皇子。當年的皇后正是當今太后,誕下的是當今皇上蕭陵。誰知,那名宮女卻生了個怪物。太后得知後,當場嚇暈了過去。更有國師預言,此乃妖孽,必當誅殺,否則國將有難。先皇聞言,欲將其處死。是二皇子的生母求的情,最終先皇賜名棄,將那名宮女處死,亦將那名皇子逐出了宮,任其自生自滅,甚至沒有將其記錄在皇子排名內。”
“蕭棄,我說的對嗎?”
蕭棄收回了捏着唐芸下顎的手,轉身坐回了鸞榻上,“你查的倒仔細。”
“只是,對又如何?不對又如何?”
“蕭棄,你就不想替你娘報仇嗎?現在不正是你的好機會?”
唐芸也知道這個理由根本不足以說動蕭棄。
但,放眼整個南蕭國。
當年的二皇子下落不明。
蕭齊當上皇帝,對蕭琅更沒有好處。
其他皇子更不用說了,根本就撐不起一個國家。
唯有蕭棄。
這個看起來,和蕭琅還沒有多大仇怨的人,可能放蕭琅一馬。
“呵……”
蕭棄聽到唐芸的話,突然冷笑了聲,靠近唐芸道,“本宮對那個位置沒有絲毫興趣,倒是看着他們自相殘殺,挺有趣的。”
唐芸盯着蕭棄猩紅的眼睛,冷冷的問道,“要如何,你纔會出手?”
不用去調查,唐芸都能知道。
蕭齊現在定然已經在佈置人馬,準備造反。
畢竟,蕭齊和蕭陵的矛盾還是她挑起來的。
這麼好的機會,蕭齊肯定不會放過。
蕭棄望着唐芸的雙眸。
他在她眼裡,看到的是從不曾在其他人眼中
,見過的堅定。
“他那般對你,你還是爲了他,何事都願意做?”
“是。”
唐芸毫不遲疑的回答道。
她氣過,惱過,甚至恨過,可就是放不下那個笨蛋。
蕭棄的視線落在唐芸的臉上,久久沒有回答。
最終,他輕笑了聲道,“好,本宮就幫你一幫。不過,你得答應本宮三個條件。”
“什麼條件?”
蕭棄看到唐芸警惕的模樣。
搖了搖頭。
貼近她的耳畔道,“放心,不會要了你的命的。等時機到了,本宮自然會讓你兌現。”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兌現。”
“不過,到時,本宮可是會對你的孩子和蕭琅動手的。”
“你該相信,本宮有這個能力。”
唐芸倒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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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開蕭棄的呼吸。
擡起眸子,望着他道,“好。我們現在就定個契約。”
“只要你言而有信,坐上那個位置以後,不爲難蕭琅。一切隨你。”
比起蕭棄經營二十多年的勢力。
唐芸尚未發展起來的勢力根本不可能救下蕭琅。
她現在只能答應。
等孩子出世以後。
她頂多就是帶着孩子逃跑。
天下這麼大。
她就不信蕭棄能隻手遮體。
“放心,本宮不但不會爲難他,還會讓他繼續當他的王爺,甚至給他蕭陵從不曾給過他的權利、財富、勢力。”
蕭棄說到這兒,突然望向唐芸笑道,“最重要的是,本宮絕對不會逼他休了你。”
蕭棄說的是好聽。
可唐芸感覺眼前這個看似在笑的人。
比起蕭陵還要可怕,還要吃人不吐骨頭。
但,要想將蕭琅光明正大的救出來。
造反,將整個朝廷大換血,是唯一的途徑。
蕭棄的勢力到底有多大?
唐芸是在蕭棄雷厲風行的在短短七天內,攻入皇宮,囚禁蕭陵和太后,以及宮裡所有的人。
瞬間將整個朝廷的官員,全部實行變動,她才知道的。
蕭棄的勢力幾乎遍佈了整個南蕭國。
朝廷裡,支持他的人竟有五成之多。
蕭齊本打算造反的。
可蕭齊的造反尚未開始。
人就已經被人囚禁在了齊王府。
他手裡的人在短短兩日內,被蕭棄給控制了。
最讓蕭齊吃驚、難以接受的是,他最愛的女人,居然是蕭棄的手下。
當蕭棄入主皇宮,第一件事,就是下旨將蕭琅從牢裡放出,恢復琅王的身份,還下旨賜予蕭琅無數良田、莊子、銀子。
一場改朝換代的造反,快速的猶如辦一場家家酒。
不是蕭陵做人太失敗,而是蕭棄早已對整個南蕭國瞭如指掌。
蕭棄要想奪取南蕭國的皇位,確實和玩似的。
他不奪,卻只是像逗小貓似的,玩弄着其他的皇子。
蕭棄到底抱着何種心態做着這些事。
唐芸無從得知。
只知,蕭棄並未要了蕭陵的命。
甚至派太醫繼續醫治蕭陵。
這也就算了。
最讓唐芸奇怪的是。
蕭棄居然還讓太后繼續當太后。
一切,似乎都沒有變。
就連蕭齊和蕭琉都還可以繼續當他們的王爺。
唯一變的就是。
南蕭國皇帝換了一個人。
南蕭國的后妃都被送出了宮,另嫁或是出家,由她們自行選擇。
蕭琅出獄的時候,唐芸沒有來接。
蕭琅是出獄之後,才知道,南蕭國換了一位皇帝。
被他打傷的皇兄還沒有死,只是尚在昏迷中,他的母后還是太后。
鳳凰街,迎賓樓。
已經過了好幾日。
唐芸還是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
朝代的更替。
竟可以做到如此不見血。
蕭琅出獄。
還得了很多賞賜。
這些唐芸都知道。
但蕭琅出獄後。
唐芸沒有再去看過他。
蕭琅倒是到這兒來了好幾次。
每次過來,都是來給唐芸送酸棗之類的東西。
她不見蕭琅。
蕭琅來了,也只是將東西交給小西,並未要求見她。
蕭琅出獄後,兩人似乎又回到了素不相識的狀態。
小西見唐芸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
再看每天過來一次,卻從不進門去見唐芸的蕭琅。
嘆氣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多。
“誒,木頭,你說,小姐和王爺這算什麼事呢?”
小西在嘆了好幾天的氣之後。
終於,她忍不住向唯一一個和唐芸接觸還比較多的冷木詢問道。
冷木瞧了她一眼,沉默。
唐芸在等着蕭琅的答案。
可蕭琅並沒有任何答案。
他只是和以前一樣對她好,她想要的,他就努力去找。
他現在有銀子了。
可還是向以前那樣,喜歡親自動手去給她找回來。
在蕭棄當上皇帝的這段期間。
冷冽那邊一直沒有任何動靜。
唐芸開始還奇怪,後來才從冷木那兒得知。
在南蕭國內亂的期間,東蓮國突然派兵攻打了西秦國的邊境。
兩國交戰。
冷冽不得不留下一些人繼續尋找唐芸,自己趕回去坐鎮。
冷冽一走,唐芸倒是輕鬆了不少。
至少,她不用膽戰心驚的害怕冷冽會出現在她的面前,將她強行帶走。
冷冽離開的消息。
讓唐芸輕鬆了下來。
可安玄月那邊。
唐芸還在擔心着。
上次去找安玄月幫忙。
她被管家攔在了門口。
按理說,半個月過去了。
蕭棄都順利的登上了皇位。
安慶侯府應該沒有什麼好避諱的。
可安玄月依舊沒有過來過。
甚至,她去了好幾次,都被攔在了門口。
“小西,小西。”
唐芸心裡擔心着安玄月,忍不住再次拉開fang門,衝着小西道。
小西聽到聲音,朝着唐芸就跑了過來。
“小姐,有何吩咐?”
“我讓你派去看着玄月哥哥的人,有沒有消息傳回來?”
小西聞言,搖了搖頭道,“前段時間,安慶侯府的人都足不出戶。如今國內已經安定下來了,可侯府內的戒備還是沒有鬆懈下來,我們的人根本混不進去。他們也只能在府外轉轉,根本打探不到什麼消息。”
唐芸沉默了片刻,望向小西道,“你去找琅王,讓
他去找玄月哥哥。”
“小姐,您……”
唐芸不想看小西詫異的眼神,朝着她揮了揮手就道,“還不快去。”
她現在就是個沒身份沒地位的人。
安慶侯府的人敢攔着她,很正常。
可蕭琅不一樣。
他是個王爺,現在還稱得上一個有權有勢的王爺。
她是不知道蕭棄這麼對蕭琅是什麼意思的。
但只要不影響他們過日子,蕭棄怎麼想的,和她沒有太大的關係。
琅王府。
蕭琅正在書房內,皺着眉頭,神情冷峻的盯着他看不懂的一羣官職。
蕭棄奪取皇位,沒有傷害任何人,蕭琅自然不會對他有意見。
再者,這人還很大方,給他分配了許多下屬,還有很多官職是可以由他隨意分配給他看重的人。
可問題是,他手裡只有一羣以前和他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兄弟。
這些人大部分都有官職,或是已經退下來,或是經商或是成家。
現在分配給他這些職位,他也不知道該給誰。
要是芸兒在就好了。
他其實很想將唐芸找回來。
可他知道,她雖然不想讓他死,卻不一定願意和他回來的。
而他也需要冷靜冷靜。
每次都是他讓她難過。
他恨透了那樣的自己。
他希望有一天,可以成熟到不再讓她生氣、難過的時候,再去求得她的原諒,將她回來。
蕭琅正在苦惱不已的時候,爭吵的聲音就從門外響了進來。
蕭琅聽到外面的聲音,心裡一跳,臉上都露出了喜色。
他聽得出是小西的聲音。
小西在外面和赫連吵架,那是否說明,芸兒來了。
他快步走到門口,打開fang門。
只瞧見還在吵架的兩人,並未看到唐芸時,眼神都暗淡了下去。
衝着還在和小西爭鋒相對的赫連就道,“赫連,你忘了本王說過的話了嗎?”
赫連聽到這話,縮了縮脖子。
他都以爲,蕭琅這次肯定是死定了。
可誰知,會突然竄出一位皇子。
在短短時日內就改朝換代,還將蕭琅放了出來,恩寵不斷。
小西聽到蕭琅呵斥赫連,得意的朝着赫連就瞪了一眼。
走到蕭琅的面前,行了個禮道,“王爺,我們家小姐想請您去安慶侯府,幫她瞧瞧小侯爺。”
蕭琅聞言,蹙起了眉宇。
芸兒都不來看他,居然還叫他去看安玄月。
忍着將心底的那點兒不舒服壓制了下去。
蕭琅望向小西道,“本王這就去。”
說完,轉向赫連道,“赫連,去備馬。”
“是,爺。”
赫連一將馬牽到門口。
蕭琅片刻沒有耽誤,翻身就上馬朝安慶侯府趕了過去。
然而,就是蕭琅本人到達安慶侯府。
安慶侯府的管家都還是沒有讓他進去。
蕭琅本想闖進去,可想到唐芸,硬是忍了下來。
小西回去,將蕭琅也被攔在門口的事,和唐芸說了。
唐芸聽到這話,心裡越發不安。
安玄月的身體本來就不好。
這已經半個月了,也沒有一點兒消息。
她擔心他會出事。
“木頭,你去安慶侯府看看。”唐芸衝着冷木就開口道。
冷木領命,退了下去。
結果,當日冷木回來,也沒有探查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就在唐芸越來越不安的時候。
安慶侯府的管家找上門,給她送了一封請柬。
“唐姑娘,小侯爺身體一直不好,我們老侯爺決定給他娶個姑娘沖喜,日子就定在這個月二十五。”
“老侯爺說,您也是出過閣的,有些事,希望您能注意點兒。”
唐芸聽到管家的這話。
總算明白。
爲何不讓她見安玄月了。
玄月哥哥的爹是誤會了她和玄月哥哥的關係,怕她影響玄月哥哥的名聲。
“回去告訴安慶老侯爺,我一定會去的。”
“那老奴就先告辭了。”
管家臨走前,還瞧了唐芸的肚子一眼。
五個月的身孕,肚子已經藏不住了,隆起的小腹尤爲明顯。
唐芸順着管家的視線,看了眼自己隆起的小腹。
毫不避諱的望着管家笑了笑。
“小西,送管家回去吧。”
“是,小姐。”
唐芸看着小西將管家送了出去,坐在牀上,摸着自己的肚子。
她半個月前見蕭琅的那幾次。
都是在漆黑的環境下。
穿的衣物也很寬大。
就蕭琅那遲鈍的腦子。
肯定是不會發現,她有身孕的事的。
她這段時間都沒有見蕭琅,是在等着蕭琅的答案。
如果,他對她不是單純的責任。
她就將孩子的事告訴他。
他要是相信她,接受她。
爲了肚子裡的孩子能有一個完整的家。
她可以不和他計較這次的事。
既然放不下。
她也不想再去矯情的說那麼多了。
可等了這麼久了。
肚子裡的孩子都五個多月了。
那個笨蛋還是沒有想明白嗎?
安玄月的名聲在京城是無人不知的。
他要娶親的事。
在京城內的傳播速度,不比任何一件緋聞傳的慢。
唐芸收到請柬的第二日。
大街小巷都開始議論。
到底是誰家的姑娘,如此倒黴,要嫁給一個病秧子。
鳳凰街這邊,是小道消息傳播的最快的地方。
唐芸待在迎賓樓的包間。
聽到外面的議論,臉色霎是難看。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安玄月就是她最親的人。
他是身體不好。
但也輪不到外面的人,這樣敗壞他的名聲。
還說他沒有幾個月可活了。
還說那個嫁給他的女子。
肯定是受到了安慶侯府勢力的逼迫。
還說他肯定不能人道,要是娶個美嬌娘,倒不如讓他們給嚐嚐鮮。
“木頭,小西,將那些說話的人都給我丟出去!”
唐芸衝着站在身側的兩人就道。
兩人走出去,就將那些還在嘻嘻哈哈拿這件事當笑談的人,都丟了出去。
莫名其妙被丟出去的幾個人。
衝着小西和冷木就破口大罵了起來,“你們是什麼人?活膩了嗎?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動手打人?”
“嘴巴放乾淨點。”
小西聽到這話,朝着那人就給了一個耳光。
“你竟敢打爺?!”
那人五大
三粗的朝着小西就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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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未撲到小西,就被一旁的冷木一腳踹了出去。
“來啊,真是不給你們點顏色瞧瞧,不知道爺是什麼人?!”
那大漢叫囂着爬了起來,振臂一揮,還真的叫了不少小混混出來。
就在這時,唐芸從屋裡走了出來。
這附近不少人認識唐芸這張易容之後的臉。
見到唐芸,都知道這人是鳳凰街幕後的東家,背後的勢力很大,倒是退後了不少人。
“我倒還真想瞧瞧你是什麼人!”
唐芸挺着個肚子,冷眼一掃,氣勢比任何一個人都足。
“想必在場不少人都知道,這鳳凰街是誰收下的地盤。”
“我這兒歡迎任何人捧場,唯獨不歡迎這種嘴裡不乾不淨的!”
那大漢一看,出來的是個孕婦,身邊也沒有個男人。
他望了眼四周還站在他身側的人,哈哈大笑的嘲諷道,“一個女人,不回家帶孩子,出來拋頭露面的,你家男人死光了吧?”
“還有,爺嘴巴不乾淨,關你什麼事?我說的是那病秧子,莫非你肚子裡的種是那病秧子的?”
“木頭,小西,給我好好教訓教訓他!”
“是!”
唐芸本不想在自己的店門口鬧事。
都說和氣生財。
可這些人罵的是她最在意的人。
安玄月替她出了那麼多次頭。
她要是在他被罵的時候,一聲不吭。
她也不配他對她這麼好!
鳳凰街的事,鬧的很大。
這裡畢竟是三教九流的匯聚地。
不少人和那個大漢是認識的。
跑到唐芸這兒就開始各種鬧事,砸店鋪,罵人。
一連鬧了兩天。
每天早上、中、晚固定來鬧事。
搞得店裡的生意都沒辦法做了。
小西眼看那些人越鬧越兇,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她擔憂的望着唐芸道,“小姐,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要是以前,找王爺就好了。
可現在,他們無權無勢的,就連小侯爺都見不到。
就她們幾個人。
對那些地痞流氓的叫罵、打鬧,根本防不勝防。
“讓他們鬧吧。”
唐芸絲毫不後悔,自己出這次頭。
不就是店鋪被砸了嗎?
她現在也不缺那點兒銀子,閉門不開就是了。
這整條街都是她的。
那些人有本事就將其他的鋪子也給砸了。
不過,諒他們也是沒有那個膽子的。
畢竟,現在除了她,其他的店鋪都是有東家的,背後都是有人罩着的。
蕭琅知道唐芸被一羣地痞流氓欺負已經是兩天後的事。
得知唐芸居然被欺負了。
他氣得火冒三丈,只想將那些欺負芸兒的全都拍死。
可他冷靜下來之後,沒有單槍匹馬的跑上去,和人家拼命。
而是到縣衙,帶上一隊人馬。
將那羣地痞流氓給連根拔起的痛打了一頓。
丟到牢裡讓那些獄卒好好的“照顧”他們。
第三天。
小西瞧見外面沒有人鬧事了。
還奇怪是不是那羣人總算想開了。
直到,她出去打探消息。
得知那羣人被一鍋端的丟牢裡,可能這輩子都得吃牢房了。
這
才知道,這是有人出手,把那羣混蛋給繩之以法了。
“小姐,小姐,這下好了。”
“那羣人肯定是得罪不該得罪的人。現在,被丟牢裡去了。”
“我們可以重新開業了。”
唐芸聽到這話,也沒有什麼反應。
她最近在做肚子裡的孩子的小衣服、小褲子。
她咬掉了一個線頭就道,“先停業整頓兩天吧。我打算出去給玄月哥哥找件像樣的新婚禮物。”
小西聞言,好奇道,“小姐,其實奴婢也好奇,小侯爺那麼好的人,會娶個怎樣的女子。”
“小侯爺今年都二十有六了,卻一直沒有成親,就連侍妾都沒有。”
“您說,他的心裡,是不是有人啊?”
唐芸聽到這話,手頓了一下。
擡手就朝小西敲了過去,“那你呢?你這丫頭比我還大呢,我都快當娘了,你不是也還沒出嫁。”
小西聽到這話。
避開了唐芸的視線。
呵呵一笑道,“小姐,奴婢是要跟您一輩子的。”
唐芸看到小西這副閃躲的模樣,有些詫異。
她放下手裡的東西,拉着小西就道,“小西,你實話告訴我,你心裡真的有人了?是哪家的公子?”
“你家小姐現在雖沒什麼本事。”
“但你的終生大事,我就是找遍關係,都不能將你耽誤了的。”
“小姐,真的沒有。”
小西避開,露出了一個笑容道,“您還是好好休息吧。你該想想,您和王爺啊,到底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