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浩天自然是不知道,就因爲他給趙子鈺鍼灸,會惹來這樣一連串兒微妙的變化。
剛剛走出VIP病房,馮院長就顛顛地追了出來,問道:“天哥,我上次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什麼事情啊?”
“呃……就是來我們醫院當醫生的事情?你當時是答應的,有時間就來給這些大夫們講講課。明天,咱們蘇省醫學界的前輩黃岐要來市第一人民醫院,肯定也會聽課……”
“黃岐是誰呀,我好像是在哪兒聽說過他呢?”
十三姑和應詩靜都是一喜,難道說,劉浩天的記憶力在一點點兒的恢復嗎?之前,在省城的時候,黃岐爲了得到胡父、胡母的戒毒丸配方,非要跟着一起來“旅遊”。爲了這事兒,還追到了省電視臺。
劉浩天跟何輝說了一聲,何輝叫人痛扁了黃岐一頓。真的沒有想到,黃岐竟然又追到華海市來了,擺明了,就是衝着戒毒丸來的。沒有胡父、胡母的消息,但是有劉浩天的消息也是一樣。通過他,就有可能找到胡父、胡母。
這點,不得不佩服黃岐,還真是有思維和膽量。
所以說了,錢的誘惑力還是很大的。
這件事情,劉浩天跟十三姑說過,十三姑一口幫着應承了下來,大聲道:“馮院長,我們明天會陪着浩天一起過來,你放心吧。”
馮院長很高興,一直將他們送到大門口,這纔回去。
劉浩天的興致不太高,撅着嘴,在生悶氣。
十三姑問道:“浩天,你怎麼了?是不是因爲我剛纔,替你答應了馮醫生……”
“不是。”
“不是?我看你好像是不太高興呢?”
“十三姑,我們班主任結婚,在羊湖大酒店訂的喜酒,我得過去一趟……”
在去投標會之前,應詩靜就跟劉浩天說了,要是拿下了這個項目,大唐集團有得忙了,她得跟十三姑回公司。反之,她就會陪着劉浩天去參加劉老師的婚禮。現在,拿下來了,他自然是不高興。
怎麼跟小孩子似的了?
十三姑聳了聳肩膀,真是沒轍。
應詩靜笑道:“行了,你別愁眉苦臉的了,我陪你去一趟。不過,在喝完喜酒後,我就得回公司了。晚上鬧洞房的話,你們自己玩吧。”
“行,晚上不是在皇朝國際休閒會所有聚會嗎?我也不去鬧洞房。”
劉浩天沒有心機地笑了,他和應詩靜駕駛着車子,很快就來到了羊湖大酒店。羊湖大酒店在羊湖區是赫赫有名的,本來是蔡老疤的場子。自從寬哥和劉浩天把蔡老疤的勢力給掃平了之後,這個場子也就歸寬哥了。
到這兒了,就跟到自己家一樣。
高爽和於媛媛、李士釗等同學們,經常去皇朝國際休閒會所玩兒,跟寬哥很熟絡。當劉浩天和應詩靜過來的時候,他們正在跟寬哥在一起說笑着。
“天哥來了。”
寬哥和高爽等同學們全都迎了出來,在他們每個人的胸口上,都掛着一個類似於職員的那種工號牌。在牌子上,寫着每個人的名字。這樣子,是方便劉浩天認識。可以說,這些同學們爲了幫助劉浩天恢復記憶,費盡了心思。
“陳寬、董標、高爽、於媛媛……”
劉浩天一個個的念着名字,然後,再閉上眼睛,默默地記一會兒。沒多大會兒的工夫,他把這些人的名字和相貌全都給記了下來。這些同學們都很激動,擁簇着劉浩天上了樓,說着在學校的點點滴滴,還有去山楂樹屯秋遊的事情。
每一樣,都會喚醒他們的回憶。
突然,有一個同學問道:“天哥,天嫂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呢?”
天嫂?
劉浩天緊縮着眉頭,在極力地搜索着這個人的名字。
當着應詩靜的面兒,你說天嫂的事情,這不是找抽嗎?高爽上前將那個同學給扒拉到了一邊去,笑道:“天哥,新娘子和新郎都過來了,咱們還是入席吧。”
劉浩天卻沒有動,喃喃道:“我好像是知道這個人,她……叫做唐可馨吧?”
“你想起來了?”應詩靜和高爽等人很激動。
“我不知道,我的腦子
中突然間冒出來了她的名字,她現在在哪兒呢?”
“她在山楂樹屯,忙着拍電影呢。那你想起許暢、胡清嬋來了嗎?”
“沒有……”
應詩靜笑道:“行了,既然想不來就別想了,咱們去看新娘子嘍。”
在大廳中,已經坐了不少親朋好友。說起來,劉老師和徐昌盛都是二婚了。這些同學們涌進來,就見到劉老師穿着一身白色的婚紗,是束腰的那種,脖頸上戴着一串兒項鍊。徐昌盛是深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衫,打着領帶,看上去也挺紳士的,就是肚子凸了點兒。
高爽和李士釗、於媛媛等人都跟着起鬨,現場的氣氛很熱鬧。
劉浩天好奇地東張西望着,小聲道:“應姐,我想吃一個棒棒糖。”
“吃吧。”應詩靜隨手拿了一個,遞給了劉浩天。
“真甜。”劉浩天放到口中,喜滋滋地笑了。
這樣又過了一會兒,高爽和李士釗過來了,大聲道:“天哥,走,咱們放鞭炮去。”
劉浩天嚇得一縮脖子,搖頭道:“不去了,怪害怕的。”
“害怕?這怎麼能害怕呢。”
“我不去。”
“行,那我們去放了。”
高爽和李士釗等同學們衝了出去,劉浩天想看又不太敢看,伸長了脖子偷偷地向外張望。突然,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音響起來了,劉浩天就跟傻狍子似的,一頭扎進了應詩靜的懷中,雙手捂着耳朵,渾身都哆嗦起來。
不是吧?就是一個鞭炮,至於嚇成這樣嗎?應詩靜趕緊摟住了他,手輕拍着他的後背,很溫柔:“沒事的,那就是在放鞭炮,不怕,不怕。”
“我怕什麼,我……我纔不怕呢,我是最勇敢的男人。”
“是,是。”
看着劉浩天童稚未泯的臉蛋,還有嘴角的那兩個小酒窩,應詩靜的心中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兒。自從劉浩天的腦袋磕在地上,失憶之後,他的思想越來越是單純,也越來越像小孩子了,對她的依賴性也越來越強。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