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紫玫瑰的話,範浪只能報以苦笑:“多謝提醒,這次賺了錢之後,我會考慮換個安全一點的財路。”
“恩,一路上看你是個老實人,我這麼說也是爲你好。”紫玫瑰拍了拍範浪的肩頭。
商隊繼續趕路。
走到半路,商隊偶然遇到了一名獨行的女子,雙方的方向都是相同的,都在前往三角域。
女子頭戴着兜帽,身穿着長袍,顯得有些神秘。
此地臨近三角域,哪怕是一個獨行女子,也要多加小心,商隊的人與長袍女子錯身而過時,紛紛投眼望去,近距離的看到了她的相貌,然後很多人都傻眼了。
這女人很醜,還生了一雙鬥雞眼,兩隻眼睛都在往內側擠。
商隊之中已經有了“範濤濤”這個鬥雞眼,如今又遇到了一個鬥雞眼。
這就有意思了。
“哈哈,這又有一個鬥雞眼。”
“最近是怎麼了,總是遇到鬥雞眼。”
“這女人該不會是商隊裡那個範濤濤的親屬吧?”
“恩,有可能。”
衆人覺得有趣,在範浪以及長袍女子兩者之間掃視,因爲他們看上去很像。
範浪望向長袍女子,恰好對方同時轉過頭來,兩個鬥雞眼鬥到一起去了,四目相接,一眨一眨。
單看鬥雞眼,說兩人是姐弟或者兄妹肯定有人信。
商隊的人一個個笑出了聲。
範浪卻一點也不覺得好笑,還生出了別的想法。
“我的鬥雞眼是因爲服用了易容丹才變成的,這女人的樣貌看起來有些不自然,該不會也用了易容丹吧?”
範浪心生狐疑。
他本人的鬥雞眼就是這麼來的,自然而然的會往這邊聯想。
兩個鬥雞眼對視着,不管別人怎麼笑,他們兩個始終笑不出來。
如果範浪猜對了,那這個長袍女子肯定有所圖謀,隱藏了真實身份。
長袍女子看到範浪,先是一愣,隨即把臉黑了下來,再聽到衆人的笑聲,更是火上澆油。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不就是鬥雞眼麼,難道你們就長得多好看了?”長袍女子脆喝道。聲音倒是清脆悅耳。
紫玫瑰爲人圓滑玲瓏,不願意商隊樹立敵人,上前打圓場道:“這位姐妹,你別生氣,別跟這幫混球一般見識,要是他們誰敢再笑,不牢你動手,我親自過去撕爛他們的嘴!”
此言一出,長袍女子的火氣消了幾分,面色稍緩,那些嘲笑聲也隨之減小,直至消失。
“算你會說話,我就不計較了。”長袍女子道。
“你往這邊走,難不成跟我們一樣,也是要前往三角域?”紫玫瑰攀談道。
長袍女子想了想,點頭承認。
“那巧了,我們也正要前往三角域。你孤身一人去那種地方,路上恐怕勢單力孤,有沒有興趣與我們同行?”
“這……”
“看你猶猶豫豫,那就是有意了,這條路很不太平,大家結伴而行,互相幫助,對彼此都有好處。我叫紫玫瑰,是個商人,多個朋友多條路,大家交個朋友吧。”
“我叫趙舞晨,沒什麼身份,去三角域只是想辦點事。”
“趙舞晨……是舞蹈的舞,清晨的晨?那可真是好名字。”
紫玫瑰盛情邀請,一來二去,雙方越說越投緣,自稱趙舞晨的女子,答應了臨時加入商隊同行。
有紫玫瑰撐腰,商隊衆人大部分都不敢再嘲笑趙舞晨的鬥雞眼了,就算說也只是竊竊私語。
之前冒名頂替的那個胡三嘴巴有一些毒,衝着範浪小聲道:“那女人還真醜,跟你有一拼,你們這些醜八怪鬥雞眼不在家裡好好呆着,怎麼都跑出來嚇人了。”
範浪微微偏過頭,看了胡三一眼,雖然是一雙鬥雞眼,眼神中卻格外的冰冷,彷彿冬日冰潭上折射的寒光。
胡三打了個寒顫,莫名的冒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眼神是嚇唬不了誰的,真正讓胡三發冷的,是那轉瞬即逝的強者威壓,彷彿虎嘯山林,震懾人心。
範浪旋即收回目光,不再理會胡三。
胡三身上的寒意瞬間消失,心裡覺得很奇怪,伸手摸了摸胳膊。
“剛纔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害怕範濤濤這個玄宗?真是怪了。”
胡三暗暗納悶。
商隊多了趙舞晨這個同伴,繼續向三角域進發。
趙舞晨身爲鬥雞眼,大概是不希望跟另外一個鬥雞眼“同框”,所以路上都在刻意疏遠範浪,躲得遠遠的。
範浪察覺到這一點,動了童心,故意往趙舞晨身邊湊。他一靠近,趙舞晨就會躲開,兩人左躲右閃,在商隊中到處穿梭,終於把趙舞晨給逼急了。
趙舞晨瞪大斗雞眼,衝着範浪怒道:“你爲什麼總是跟着我!”
“我是來認親的,你看我們長得多像,保不齊是遠房親戚。”範浪笑道。
“少跟我套近乎,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最好離我遠點,別來煩我。再說類似的話,休怪我翻臉!”
“哎,真兇,鬥雞眼何苦爲難鬥雞眼呢。”
範浪搖搖頭,灰溜溜的走了。
玩笑歸玩笑,他表面上吊兒郎當,暗地裡卻對這個可疑的趙舞晨多加了幾分小心。
隊伍趕了一天的路,直到夜深人靜,這才停下來休息。
月光之下,篝火嫋嫋,還有人搭起了帳篷。
有人邊吃邊聊,談天說地,無意中聊起了範浪這個最近炙手可熱的大名人。
“範浪還真是異軍突起,以前都沒聽說過他,最近突然就出名了。”
“打敗了蒙衝,能不出名麼。”
“聽說他是個玄王,還不到玄君,卻可以將玄君擊敗。”
“不可能,他這麼厲害,一定是玄君!”
“你說的這麼信誓旦旦,不賭點什麼嗎?”
“如果範浪不是玄君,那我就把自己的姓倒過來寫!”
“滾!誰不知道你姓王!倒過來不還是一樣嗎!”
聊起範浪這個大名人,很多人都說的很起勁,唾沫星子亂飛。
殊不知,真正的範浪就在他們身邊。
咔嚓!
趙舞晨突然掰斷了手上的樹枝,丟進了篝火裡,然後抓起另一根樹枝,連着掰斷成好幾節,就像是在泄憤。
樹枝砸入火中,掀起一串火星,通紅的火光,照亮了趙舞晨的臉,在她的眼眸中跳舞。
沒有人注意到她眼中暗藏的恨意。
範浪獨自鑽進了自己的帳篷,這個帳篷很高級,裡面別有洞天,還有隔絕效果。
不管他在裡面做什麼,外面的人都不會知道。
這種休息時間,當然要用來繼續吸收劍髓玉液!
範浪盤膝坐地,取出剩下的劍髓玉液,銀色的液體流光溢彩。
翻掌一引,劍髓玉液入體,化作細小的劍氣。
範浪開始煉化吸收,一個接一個的降服這些劍氣,承受不小的痛苦。
就這樣過去大半夜,範浪體內的劍氣增加到了三千四百柄。
曙光來臨,商隊繼續趕路。
半路上,範浪別有用心的靠近了趙舞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