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躲閃不及,被打在地上。咳出一口血來。羅賓川出離的憤怒,自己心愛的女人在別人那裡卻可以如此漠視不在乎,他怎麼能不生氣,怎麼能不忿怒。
羅賓川棲身而上準備將葉秋壓在地上,猛揍一頓好好地出出氣,葉秋剛纔是一時不差躲閃不及,此刻有了準備自然不會被羅賓川再製約在地。身體以一種奇怪的方式蜷縮起來,在羅賓川撲過來時,四肢猶如彈簧一般快速彈出,用力地撞向飛來的羅賓川身上。
羅賓川飛撲過來,此時看到葉秋的動作,身體已經懸在空中,沒有着力點根本無法躲開,可是危機時刻總能激發人的潛能,羅賓川快速伸出手掌,用力地拍在葉秋生出來的手肘上,以此借力一個翻身滾到一邊的地上。
葉秋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個鯉魚打挺猛然跳起,一個鞭腿砸在羅賓川的身上。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午夜清晰可見。
“羅賓川,朋友妻,不可欺!我不管你究竟有什麼目的,最好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她不是你能動的。”葉秋冰冷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中宛若審判,沉默着轉身,沉默着離開。
“呵呵,朋友妻?你有說過要娶她的意思嗎,你有因爲她放棄和別的女人曖昧不清嗎?葉秋!有意思嗎?你這樣對得起誰!”羅賓川看着漸行漸遠的背影,不顧胸前的傷痛嘶聲力竭的大聲喊道?
“公平競爭?如果你贏了我不會再打擾她。”葉秋頓住腳步,聲音冰冷依舊。
“公平,呵,你有什麼資格談公平,你根本給不了她公平。”羅賓川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捂住胸口,此刻他的疼痛不在身上,而在心中。曾經他那麼敬佩的對手,此刻叫他不恥。
葉秋沒有在爲羅賓川停留,他知道這點小傷對羅賓川不會有什麼影響,兩個人之間的情誼可能在今夜,就結束了吧。
愈發堅定的慕心怡,終於憑藉着一股毅力,回到了家,可是也因爲耗盡了力氣,他們在地毯上,哭的像個小孩子。
“心怡姐,心怡姐,你怎麼了?”慕心怡開門的時候,田蜜正窩在沙發上看動畫片,一邊眯着眼睛享受着美食,一邊思考,該怎麼向心怡姐分享,剛剛葉秋哥哥回來的喜悅。只不過還沒等她想好,慕心怡已經倒在地毯上,泣不成聲。
“蜜蜜,蜜蜜。”慕心怡努力爬起來,將田蜜抱在懷裡,悲傷的情感感染了田蜜,兩個人就這樣相擁而泣,連電視上歡快的動畫片也無法影響兩人之間的氣氛。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終於慢慢冷靜了下來,田蜜揉了揉紅腫的雙眼,嘟着嘴,有些不滿意的樣子,軟軟的頭髮披在雙肩之上,卡哇伊的睡衣將她整個人襯得愈發可愛,就連一直壓抑着心情的慕心怡都破涕爲笑。
“心怡姐,剛剛葉秋哥哥來了呦,葉秋哥哥回來了,嘿嘿。”田蜜見慕心怡終於開心了起來,也終於放下心同慕心怡講葉秋回來的事了。
慕心怡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不過卻一閃而過,還處在欣喜中的田蜜並沒有發現。“我知道了,不早了,別看了,快去睡覺。”慕心怡還像往常一樣,當個老媽媽絮絮叨叨,趕田蜜去睡覺。
“知道了。”田蜜特地拉長了聲音,陰陽怪氣的表達着自己的不滿,心裡卻甜滋滋的跑回房間,回味着葉秋剛纔的寵溺。
慕心怡在聽到田蜜關上房門的一剎那,再次無力的跌坐在沙發上,雙手捂住臉龐,無聲的哭泣。她怎麼忍心,怎麼忍心在田蜜那從不設防的幼小的心靈中抹黑她的葉秋哥哥,可是如果不告訴田蜜真相,最後受傷的還是她呀。
“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呀。”
葉秋靠在門外,聽着房門裡面壓抑的哭泣聲,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配不上她們,似乎除了物質上的幫助,自己真的什麼都沒有給過她們。
嗯,現在陌生的街道上,勉強爬起的人輕車熟路的敲開一戶人家,開門的赫然是黃埔雲一直想要撮合成二嫂的繆清。
時間從來不會因爲誰的懦弱不堪而停留,也從來不會因爲誰的強勢,誰的霸道而加快腳步,可以說,時間是這世界上唯一不爲強權的了。
當太陽緩緩升起時,哭泣的人已經安然睡下,門外的人也已悄然離開,受傷的人終於得到了救治,可是受傷的心卻無人眷顧。
“心怡姐,見到羅賓川了麼?今天是他選店鋪的日子,他這個主人公怎麼到現在還沒來。”田蜜抱着一大堆資料跑來找慕心怡,平日裡羅賓川不是同慕心怡走的最近嘛,想來欣怡姐應該知道他在哪裡吧。
“不知道,電話也沒有人接嗎?”一夜的放縱哭泣,慕心怡的眼睛雖還有一些紅腫,卻已經叫幕心怡巧妙的掩蓋了,此刻的她依舊是那個,冷靜沉穩的女老闆,似乎昨晚那個狼狽不堪的人與她無關一樣,只不過此刻她這份堅強沒有人來心疼了。
“沒有,這個傻小子不會在這麼重要的日子裡睡過頭了吧。”田蜜嘟着嘴,一副老大不願意的樣子,這次不出意外的將慕心怡逗笑了。
“傻丫頭。”慕心怡寵溺的點了點田蜜的額頭,看着她吃痛的表情,笑的更歡了。“可能是有什麼事情耽誤了吧,今天也沒有那麼重要,昨天不是已經選好地址了麼,我們先幫他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完,只要過幾天開業的日子他能在就好。”慕心怡雖然十分想要繼續捏捏田蜜可愛的臉龐,卻還是明白正事要緊。
“好吧,只能這樣了,等那個臭小子回來,我一定要好好懲罰他。”田蜜揮了揮小拳頭,原本應該凶神惡煞的表情,在她做來卻依舊是萌萌的,一點兒威信力都沒有。
而此時的羅賓川正躺在繆清的牀上,說着胡話。看着面前發燒燒糊塗的人,繆清已經盡力了。只要這個人出現,她就沒有消停的時候,每次都是重傷出現在她面前,好不容易這次只是斷了兩根肋骨,卻又莫名其妙的發起了高燒,真是太不叫人省心了。
雖然這樣抱怨着,但是繆清還是不斷的用冰毛巾敷着他的額頭,退燒針已經打過了,可是依舊沒有效果,只能寄託於這種物理降溫方法,不過現在看來似乎還是沒有什麼效果。
“心怡,心怡你聽我解釋。”羅賓川大聲喊到,一把抓住準備去換水的繆清。一個不平衡,繆清手中的一盆水直接潑在羅賓川的身上,原本還要繼續喊些什麼的羅賓川立刻安靜下去,只有緊皺的眉頭顯示着,他還被困在自己的夢魘中,無法出來。
“哎,也不知道是哪輩子欠你的,我的牀呀。”繆清搖着頭嘀咕着,心中卻暗暗驚訝,他怎麼認得慕心怡?還是說這個心怡不是那個心怡?其實也不怪繆清不知道她們之間的關係,繆清本就是黃埔雲介紹給慕心怡與田蜜的,加上繆清本就冷淡的性子,交情自然也就到慕心怡與田蜜爲止,羅賓川在蜜怡只是個小小的設計師,繆清怎麼會注意到。
繆清看了看手中的空盆,有些惱火的將人就丟在溼漉漉的牀上,也沒有要換牀單被子意願,報復一樣冷漠的離開了,真是開玩笑,那麼重的一個大男人難道還等她親自幫他換衣服?能把牀讓出來,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不過每次他出現的時候,無論受了多重的傷,都是清醒的,今天怎麼……
繆清與羅賓川是在國外認識的。繆清對於自己被資助出國還是心存芥蒂的,所以雖然白天他是醫學院的高材生,但是晚上她卻是道上的冷麪醫生,有着三救三不治的規矩,整機也是高得嚇人,這些黃埔無痕也是知道的,所以也有派人在暗中保護着繆清。
要不然就算她醫術再高,無錢不治,瀕死不治,心情不好不治這三條,就足夠叫那些亡命之徒將她拆吞入腹了。繆清也知道一直有人在暗中保護着她,不過她也不在意,左右她只是爲了錢,只要有錢,什麼都好說。
不過規矩是人定的,也總會有人出現打破這些規矩,羅賓川就是打破這個規矩的人,因爲他看病從來不給診金,而是用條件來換,比如保護繆清多長時間,做繆清的男朋友擋箭牌,或者幫繆清拖住黃埔無痕的人,做一些不能叫他們知道的事。
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總是困難的,所以兩個人相熟之後,繆清負責照顧白天的羅賓川,晚上的羅賓川則負責保護冷麪醫生繆清,回國之前,兩個人可以說是最默契的搭檔。不過兩個人的關係卻止步於默契的朋友,按照羅賓川的話說,看過繆清治病,是個男人,估計都提不起興趣。
離開的繆清去而復返,手裡還捧着個奇怪的儀器,直到她將所有的觸角都在羅賓川頭上的各個穴位固定好後,纔打開這個儀器,原來這是測腦電波的。
“咦?”繆清一邊觀察着腦電波的變化,一邊拿紙筆記錄着什麼,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輕呼出聲。羅賓川有人格分裂她是知道的,在國外的時候她也沒少拿羅賓川做研究,只不過羅賓川此刻的腦電波似乎和之前的不太一樣。
“難道是融合?人格分裂自己好了?這怎麼可能,這可是個重大發現。”繆清正自言自語着,絲毫沒發現牀上的人又有了新的變化。
“心怡姐,心怡姐,葉秋哥哥來了。”田蜜再次跑到辦公室,只不過剛剛着急的表情換成了欣喜,好像一隻花蝴蝶一樣朝着慕心怡撲來。
“你們這是要去哪?我送你們。”緊隨其後的葉秋看着慕心怡整裝待發的樣子,溫和的說着。
“不……”慕心怡剛要開口拒絕,田蜜就飛快地打斷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