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容的話雖然像是在強調這圖鑑的貴重,實際上卻在暗示易純陽,這本圖鑑它毀了也沒關係,別家店裡也有一模一樣的,他們根本不害怕易純陽的小心思,不過想要摧毀物證這些想法,還是早些收起得好。
“哼,不必了,舒小姐有心了。”易純陽早就在杜平威開口的時候就知道,今天的計劃怕是失敗了。他不是不認識杜平威,只是沒想到以他的身份地位,竟然會有一個剛剛興起的小公司開口說話。
“慢着。”舒容原本也不想給易純陽看自家的鎮店之寶,滿意的,聽到了易純陽拒絕的話後正向將圖鑑收起來,卻又聽到一道蒼老的聲音,制止她。“小姑娘把你手中的圖鑑給我看看可好?”
杜平威雖然是切割大師,但是對設計也略懂一二,他正十分好奇,能夠想出這種切割方法的人,究竟設計水平如何,舒容就抱着厚重的圖鑑走了出來,原本他是想等易純陽看過之後在開口的,哪成想這小子根本連看都不看,看着小姑娘沒有給別人展示的意思,也只好開口硬着頭皮開口,心裡想着以自己的身份,什麼時候需要這麼主動過了。
“杜大師開口,小女自然不會拒絕,就算大師想要小女手中的鎮店之寶,小女也不敢拒絕呀。”舒容偷偷瞟了一眼身邊的胡家賀,看到他不着痕跡的點了點頭,之後立刻十分熱情的開口,將自己手中的圖鑑遞給杜平威。
杜平威撇着嘴接過圖鑑,心中暗暗不平,看着小丫頭的樣子,能捨得給自己纔怪。不過,等他翻開圖鑑之後卻暗自心驚,不住的點頭,好像驚訝於一個小姑娘能有這樣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和把想法付諸於實踐的勇氣,又滿意與能夠切割出如此精美的藝術品,對於設計自然會有更加獨特的見解。
“易純陽走了。”在杜平威不斷感嘆圖鑑中的作品時,舒容上前一步,悄悄的對胡家賀說到。
“沒關係,我們沒辦法出手對付他,但是有人可以,想趁亂離開,也只不過是將自己推入火坑罷了。”胡家賀似笑非笑的看向慢慢隱入人羣中的身影,絲毫不介意剛剛搗亂的人趁亂逃走。
胡家賀自然不會擔心這些事,要知道臺下這些圍觀的羣衆不僅僅有王天宇的人,暗處還有一個葉秋,他可不會管人命不人命的,今天出手的這些人一個都逃不掉,不過明天應該會有更大的驚喜,想到這裡胡家賀滿意的點了點頭,專心致志的等着杜大師結束他的欣賞。
“不錯,不錯。”杜平威滿意的,翻着圖鑑,嘴裡還不停的讚歎道。只不過這話風在看到胡家賀滿含深意的笑容之後,立刻有所轉變。“不錯,是不錯,不過還是顯得小家子氣了些,還需要再磨練磨練呀。”
胡家賀當然明白,只憑着這些成品圖和自己,根本不可能征服這個老頑固,不過自己又不懂設計,這個人怎麼也不會輪到自己上手,現在要做的不過是在杜平威心中,埋下一個期待好奇的種子,等他到了京都見到田蜜之後,胡家賀相信,以田蜜的人格魅力一定很快就能將這個老頑固收服。
不過那些都是以後的事了,現在要緊的還是眼前的單品拍賣會。相信到現在爲止,臺下的這些羣衆一定已經,對蜜怡的單品更加期待了,至於杜平威大師嘛,他還沉浸在圖鑑中,時不時的曝出一句“還可以這樣?”的驚呼。
“諸位,剛纔的真想不到這場拍賣會,接下來就是這些珠寶首飾的專場了。”胡家賀讓舒容去安排好杜平威大師再過來,自己一個人留在臺前主持這場拍賣會。“接下來我們將會一一介紹每一個單品,每個人只能對自己喜歡的單品出一次價格。”
“等到所有單品介紹結束後,各位可以將自己中意的單品,與希望價格寫在卡片,上屆時我們的禮儀小姐會到各位面前收取卡片,因爲單品數量有限,接下來還有許多城市要舉辦這樣的拍賣會,所以我們只會在這些卡片中,選出出價最多五個的商品,面對出價的人羣進行正式拍賣。”
“大家也清楚這場路店拍賣會的特點,第一輪競價所有單品沒有提價,人人都可以參加,也就是說只要你遞交了卡片,你所選擇的單品進入了第二輪拍賣,那麼你就可以參加第二輪的競拍。”
這個規則是胡家賀臨時想出來的,因爲剛纔易純陽的事,把原本並不太看好蜜怡,不打算湊這個熱鬧的人都吸引了過來,臺下的羣衆比之前多了好幾倍,如果每個人都有競拍機會的話,這場拍賣會將連菜市場都不如。
好在之前的拍賣會流程,都是胡家賀一手安排的,早就已經爛熟於心,現在做出調整也不會出現某個環節不清楚,而影響整個拍賣會,只要下面的人按照他的安排走,整場拍賣會就不會有意外。
接下來單品介紹環節與之前的安排相同,胡家賀有機會到一旁休息,看着一個一個單品從臺上走過,臺下觀衆的熱情越來越高,胡家賀不由得暗自猜測,如果易純陽知道自己安排的黑手非但沒有起到抹黑的作用,還反而給拍賣會造了勢,不知道會不會氣死。
氣不氣死人胡家賀不知道,但是在不遠處的吊腳樓裡,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卻已經暴跳如雷。而他下首彎着腰頭也不敢擡的人,正是剛纔信誓旦旦說蜜怡抄襲的易純陽。
“你這個廢物,不是說萬無一失的麼,把我從京都叫過來,就是爲了看你怎麼給蜜怡造勢,怎麼幫他們吸引公衆視線的麼?”西裝男大手用力的拍打着桌面,連續的撞擊聲叫易純陽不住的顫抖,卻只能硬着頭皮解釋。
“連總,我,我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易純陽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落下,聲音也顫抖的不行。“是他們太狡猾了。”
“狡猾個屁,你以爲我什麼也不知道麼,你不是說在蜜怡做了許久的臥底了麼,怎麼連做學徒的規矩都沒弄懂?把那些記者搞定了嗎,現在臺下那些拿相機的人是怎麼回事?你可別告訴我都是遊客。”西裝男冷笑着,面上雖然沒有之前的憤怒,但是整個人顯得愈發心狠。
不過易純陽雖然全身顫抖不已,但是心中卻憤憤不平,當初安排自己進蜜怡的可不是這個連總,後來自己被趕出來也沒人再聯繫自己。本來自己可以,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開始自己的生活,但是偏偏面前這個人,不但拿自己做過臥底的事情威脅自己,還抓了自己的老母親。
現在事情敗露不但自己自毀前程,以後都別想走設計這條路了,面前這人在這裡對自己亂髮一起脾氣不說,竟還如此絕口不提母親的事。
“三弟好大的威風啊。”在西裝男的怒吼聲中,吊腳樓的門悄無聲息的開了。一道修長的身影踩着西裝男的尾音走了進來。輕快的語氣絲毫不在意西裝男的暴怒。“怎麼說小易也是我的人,做了什麼如此惹惱三弟的事,和二哥說說,二哥也好幫你教訓教訓手下。”
“連總,您可算來了。”易純陽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是剛纔緊張顫抖的樣子,立刻換成一副諂媚的樣子,卑躬屈膝的站在來人身後,絲毫害怕意西裝男的暴怒了。
“連陵,父親不是說華夏的事全權交於我負責麼,你現在不應該已經在米國了麼,還在國內停留幹什麼?”西裝男之前暴怒的氣息迅速收斂,除了看起來陰狠了一些以外,整個人看不出任何的不妥,只不過那雙陰鬱的眼神,從易純陽諂媚的臉上一掃而過,像是在後悔剛纔爲什麼沒一槍崩了他。不過就算如此,嘴上卻依舊無所謂的說道。“至於你這條狗,現在也算不上你的人了吧。”
“連戰,我的好弟弟,本來我也想把一切都交給你,畢竟這裡的市場對於我們華潔來說不過是訓練人手的地方,要不要意義不大,不過三弟你剛回來沒多久,有許多事可能還不清楚,對華夏這個國家瞭解的也太少。我身爲你的二哥,又在華夏經營了這麼久,怎麼說也應該留下來幫你。”
“就算我幫不上你,有我在,我手下的人也好盡心盡力幫三弟你嘛。”連陵幾句話說的異常繁瑣,倒是最後一句,刻意停頓了一下,像是怕連戰聽不懂一樣,說的極爲緩慢。
“哼,二哥有心了。”連陵都已經這麼說了,連戰怎麼可能不懂,連陵的話說的十分低,好像求着連戰把他留下,爲了留下甚至可以以自己爲代價,把在華夏的勢力全部交給連戰使用。但是事實上呢,連陵是在威脅,如果連戰不留下他,他就可以讓連戰在華夏寸步難行,而他在總部,也可以告上一狀,連戰想留在連家的願望,就就此破滅了。
“既然如此,二哥有什麼好辦法呢?”連戰雖然心裡憋氣,但是還不得不做出一副虛心討教的樣子,雖然他在殺手島上是一霸王,但是在外面的世界裡,可不是殺殺人就能解決所有問題的,更何況如果把人都殺了,誰來幫他做事。
這件事,連戰心中可是清楚的很,所以就算他多氣易純陽,都沒有動手把他殺了,倒不是因爲易純陽是連陵的人,而是如果連戰想要在華夏收買人心,就不得不剋制一下自己心中的殺念,只可惜連戰想的是十分正確,但是事情卻不讓他想的那麼發展。
“嘭!”連戰眼看着連陵在自己面前掏出手槍,十分淡定的看着他的槍口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幽暗的軌跡,心中卻不爲所動,在他看來連陵敢在自己面前頑強,不過是關公面前耍大刀,自取其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