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搶先一步了……”
黎明之前，依舊是那個公式化的房間之內，幾個人望着電視上播出的畫面，有被稱爲奧利弗先生的中年米國人，也有這次曼陀總部派出的兩名使者，電視上正在播放的是生在幾個小時前的槍殺案，依舊是車禍、爆炸、鮮血、淅淅瀝瀝的雨滴之中，那瘋狂而冷澈的幾分鐘。
黑衣人殺完人，然後從容的離場。
“他是誰？”
奧利弗指着屏幕中的黑衣人，冷聲說道，自然是在詢問此次前來的兩名島國人，不過待這兩人稍稍反應過來，方纔遲疑着開口。
“額……看他的做事風格，很像戰啊。”渡邊一郎有點爲難的支吾道：“不過，我們僅僅是看過他的一些視頻。至於真人，誰都沒有見過。因爲……凡是見過那位戰的人，都已經死了。”
頓了頓，他接着說道：“你也知道，這些年，戰和他的一幫兄弟，在到處與我們對。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估計，也不是最後一次。”
“都已經死了……”奧利弗重複着這句話，其實爲曼陀羅本部高層成員，他從一開始自然便知道這些事情。
對於戰，他了解的信息，也是不太多。十年前，戰在整個地下世界已經成了傳奇。消滅了當時歐洲最大的組織血色煉獄，以及遍佈歐洲和非洲的僱傭兵組織。
但是自那以後，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這些年也很少有他的蹤影。也只是在前兩年，當曼陀羅的勢力越來越大的時候，他纔出現在世界各地，帶着他的一幫兄弟和手下，剷除了曼陀羅的一些分部。
也是在這幾年，奧利弗才關注到了戰的存在。
但是，畢竟是十多年前的傳奇人物，那時候的故事也早已經遙遠，或者成爲禁忌，沒有人再去提起。對那些塵封的歷史，他也是知之甚少，而且沒有親歷，感覺自然會淡些，只是此時看着那模糊的監控畫面，再重複這句話，自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他皺了皺眉：“如果真的是她，來得這麼快，說明亞洲那邊早就走露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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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次的目的，就是要將洛凌煙綁架，然後吸引葉凡去島國，從而聚集本部所有的力量，一舉將他幹掉，消除曼陀羅的頭號敵人。
兩名島國人對望一眼，隨後有些慚愧地說道：“我們會覈實這些……”
“呵呵，現在倒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事情的源頭要追查，不過現在既然在紐約，他們爲什麼會被現。纔是我們需要負責的地方。”奧利弗笑了笑，不願意讓兩人太難堪，“根據其餘地報告以及另外一些監控錄像來看，我們的這四個人並沒有露出太多的問題，他們今天過去只是爲了進行第一次踩點，甚至沒有接觸過那家研究所半點，這樣一來……很難弄清楚這位戰大人是怎樣識破他們身份的……”
“沒有任何異常嗎？”
“沒有任何異常，他們這次的表現，比正常人都要正常……”奧利弗拿着遙控器，接着說道：“你們看，這些拼湊起來的畫面……汽車直行、等待紅燈、然後轉彎、去店裡買宵夜，然後……他就跟着出來了，每天我們可以看到一百萬件這樣平常的現象，難道因爲他們在轉彎時看了那棟樓房一眼，戰就開始殺人？”
衆人感同身受的疑惑當中，他回過頭來：“這不正常。”
這當然不正常，衆人都是這一行中的厲害人物，當殺手困難，防殺手更困難。要在千百萬人之中確定哪一個人會對你有敵意，那也是要人家動手才能知道，但是這次地事情實在太過蹊蹺，對方的反應太敏銳了，如果排除掉強異能者的可能，那就……
“其實上一次遊輪事件發生後，曾經就有人懷疑是不是內部出了叛徒內奸，將信息提前通知了戰……可是，我們一直沒辦法調查出來。”渡邊一郎陰沉着臉色說道。
好幾次的事情，都是因爲信息提前泄露，才讓戰做了那麼多事情，讓曼陀羅無因對之策。
“需要再次調查。”沉默一陣。奧利弗纔再次望向了電視屏幕，反覆思考着被殺死的四人有可能露出的破綻，結論仍舊是沒有，“如果排除叛徒，那麼還有一個可能……他了解曼陀羅，不僅對於島國本部瞭解。他們四個人中。他至少事先知道其中一個人的底細。當然，這個可能性太可怕了。難以置信……”
這樣想來的話，他對北美分部的曼陀羅殺手，居然也認識？
這自然是正理，曼陀羅各部近幾十年來都各自處於分裂階段，哪怕是關係交好的島國本部與米國分部，彼此底細也不是很清楚。
曼陀羅雖然財大氣粗，但是像瑞士銀行賬號這種東西，恐怕只有島國的總領漩渦鳴人、米國的奧利弗這種級別的人才有可能知道，假如這個層次的人叛了變，不可能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出來。
不然的話，一般的曼陀羅殺手，是沒辦法知道太多情報的。曼陀羅在成立之處，就已經考慮到這所有的問題了。所以針對叛變和內奸，早就設好了規則。殺手之間互不統屬，而且只是小組之間認識。
除非一些真正的高層，才能對手下的殺手有多瞭解。
這樣想來，戰對曼陀羅的掌握，已經到了很高層的這個層面。
如果真的牽扯到曼陀羅內部高層，這種事情的打擊面委實太過恐怖，一時間房間中的人都不敢隨便說話，那奧利弗沉吟一陣，方纔笑着搖了搖頭：“算了，這些事情，我會跟總領先生聯繫，至於現在，看起來我們想要動手，讓那位洛小姐今天就跟着渡邊先生回島國去的計劃是不可能了。”
“這樣……”
“這是對我們最嚴重的挑釁與蔑視。”奧利弗點了點頭，“請不用擔心，既然已經做出承諾，我們就必然會將這位洛小姐送到你們的手上。不管他是誰，哪怕是戰……接下來，我們將會動用最高級別地力量……也要讓這些華夏人知道，這裡是紐約，不是華夏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