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庭川擔心徐海城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傷害到他們僅剩無幾的夫妻情,便開門走了進去,說道:“爸,你跟我出來一下。”
徐海城看了眼靳如蘭,只見靳如蘭側着臉看向窗外,面容如冰雪一般。
他起身跟着徐庭川走出去,倪思甜留在病房裡陪靳如蘭。
父子兩走到長廊的窗戶旁,徐庭川直接對徐海城說了自己剛纔心裡的分析,然後道:“爸,你是太難過了,一時沒想清楚,現在你仔細想想媽是這種人嗎?你剛纔要是把那些話說下去,那可就是你不懂她不信任她了。”
徐海城表情鉅變,沉聲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設計你媽吃了那些藥。”
徐庭川想自己不必再多說什麼,父親是何等聰明的人,剛纔只是打擊太過纔沒繞過彎,他稍微提兩句,他自然就能全想明白了。
“你媽最近有在吃葉酸片,能讓她把藥入口的也只有那個了。”徐海城神情凝肅,眼睛裡壓制的怒意快要噴薄出來了,他拿出手機打了電話給王管家。
他們家裡的傭人都是嚴格篩選的,連祖上三代都要查清楚,怎麼混進來這樣的人。
徐庭川同樣也在想這個問題,就算是真的好不容混進來了,要對徐家不利,怎麼會單單挑給靳如蘭下藥流產,這不符本吧。
除非原本就是來找靳如蘭尋仇的,可靳如蘭能有什麼仇人呢?她潛心在科研上,與外人都鮮少打交道,那些名流貴婦的晚宴,她是一概不會去參加的。
“最近沒有招新的傭人,都是在徐家工作三年以上的。”徐海城掛了電話,臉色更沉,對徐庭川道:“你先回去處理這個事情吧。”
“好。”徐庭川點了點頭,頓了下,開口道:“爸,媽心裡肯定也不好受。”
“我明白的,我知道該怎麼做。”徐海城轉過身,走向病房。
徐嘉悅正好買了些日用品回來,徐海城從她手上接過,然後示意她別進去。
徐海城走進病房後,倪思甜就出來了。
徐庭川走過去,對徐嘉悅說道:“嘉悅,你先幫我把你嫂子送回去,我要去大宅,媽這裡有爸就夠了。”
“發生了什麼?”徐嘉悅一頭霧水,看着徐庭川樣子嚴肅,不由地擔心問。
倪思甜同樣沒有想明白,所以也看着徐庭川問:“你現在去大宅做什麼?”
“等我晚上回來再和你說。”徐庭川摸了摸倪思甜的腦袋,把倪思甜交給了徐嘉悅,轉身快步離開。
倪思甜和徐嘉悅面面相覷了會兒,隨後看了眼病房門上的玻璃,見裡頭徐海城正與靳如蘭說着話,她們也不便打擾,就走出了醫院。
徐嘉悅開車,倪思甜坐在副駕駛座。
靳如蘭纔剛失去孩子,徐嘉悅這回開車特別的小心謹慎,目不斜視。
倪思甜坐在車上,忽然有點想明白了徐庭川爲什麼要去大宅了,只怕靳如蘭的流產並不簡單。
徐嘉悅送着倪思甜進了屋,本來是打算立刻回醫院的。
“給爸個機會好好和媽說會兒吧。”倪思甜拉住了徐嘉悅,道:“他們現在是共同失去了一個孩子,還有比這更能同病相連,敞開心扉的時機了嗎?”
徐嘉悅明白了倪思甜的意思,便乾脆在這裡陪她,也不用客氣走進廚房倒了兩杯溫水,遞了一杯給倪思甜。
“後天溫暖孩子的滿月酒,你去嗎?”倪思甜握着水杯,看着她開口問。
“不去了吧,我照顧媽。”徐嘉悅搖了搖頭。
“是爲了照顧媽,還是怕碰到裴揚?”倪思甜敏銳地問。
徐嘉悅有些錯愕,有些驚訝地看向了倪思甜,彷彿在說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