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遇就這樣擁着她站了半個多小時,腿上的疼已經麻了,心裡的疼卻越來越焦灼。她的每一滴眼淚,都在灼燒他。
“阿遇,放開我吧。”羅熙葵深吸了口氣,整理好了情緒,從他懷裡掙出來。
徐子遇見她鎮定下來了,就垂下了手。
羅熙葵退後了兩步,撇頭開向窗外,剛哭過的眼睛被陽光曬得生疼。
兩人之間久久靜默之後,徐子遇握緊了拳頭,上面青筋凸出,他聲音嘶啞地道:“那個人是誰?”
羅熙葵身子一顫,想起了四年前三月末的那個傍晚。
那天她放學後,準備在音樂教室先練會兒琴,就沒有讓超叔來接她。
等她練完琴之後,天色有些昏暗了,她就出了學校,準備去地鐵站坐地鐵回去。
她看着陰陰沉沉的天氣好像快要下雨了,便抄了一條平時不太會走小道。
哪知道被幾個小流氓給堵了,他們正與她糾纏的時候,辛純喝止他們。
那之後,場面一通混亂。
她抵抗被人敲暈了頭,恍惚了幾十秒,那些流氓就扯着她的衣服。
辛純撲過來死死護住她,再後來大概是轉頭的後遺症,她又昏沉了過去,隱約聽到辛純哭求他們別碰她,還威脅說她是司令家的千金,他們碰了會死的很慘。
“那就由你來代替吧。”那些人便發出陣陣猥瑣地令人作嘔的笑聲。
她的意識就昏厥了,再次醒來時,天色已暗,那些人都不在巷子裡,她的衣服有些殘破倒還算完整,但是她卻沒有看到辛純!
她一下子就慌了,要去報警,但手機已經被搶走了。
她起身後,看到弄堂深處的路燈下散落着辛純的書本、筆袋,她快步地跑過去。
卻在跑近之後,聽到了一陣嗚嗚咽咽的哭聲,是辛純的哭聲。
當時她的呼吸都滯住了,顫抖着艱難走過去,就看到小純上衣被撕得很碎,裙子也扯破了,身上全是淤青點點,額頭還帶着傷,整個人像是被蹂躪過的破布娃娃,魂都沒有了。
她蓄着淚蹲下來,手顫抖着伸過去,辛純像是發了瘋一樣的躲避。
她看到辛純的裙子上染着點點血跡,還有些白色的濁物。
那瞬間彷彿一棟廣廈在她面前傾頹,壓在了她的身上,讓她的呼吸都喘不過來了。
她抱住辛純,用再大力氣哭泣都發不出聲音,那種感覺好像瀕臨死亡。
她們最後沒有報警,在附近找了家小旅館,她給辛純買了衣褲,兩個人處理了那一切。
辛純不願意這件事再被提起,求她瞞着所有人,死都不能說出去。
這對一個正值花季的女孩有多傷害,她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她爛在肚子裡也絕對不會說。
這個噩夢,在那段時間裡天天的糾纏着她,她被折磨地幾乎快崩潰。
然而這個噩夢還沒有做完,五月初的時候,辛純有了乾嘔的現象。
那時候她們年紀小,發生事情的當下哪裡會想到那麼遠。
就這樣,辛純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