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止嵐低頭看着那雙女士拖鞋,再看了看他腳上那雙與它一對的男士拖鞋,撇了撇嘴角,他怎麼好像吃定她會進這個家門,連拖鞋都準備好了。
她纔不要跟穿一對呢,再說了她腳上本來就穿着拖鞋,就算是外出拖鞋那又怎麼樣,嫌她踩髒就不要拉着她進來,哼。
向止嵐邊這麼想着,邊無視那雙情侶拖,直接走了進來。
沈暮之見狀,將拖鞋收好,說道:“你先坐一下。”
他走進了廚房,向止嵐坐到了淺灰的布藝沙發上,左右看了看。
這個房子還真是沈暮之一如既往的風格,陰陰沉沉的,單調的乏味,遠不如她的小家溫馨,而且看樓上空蕩蕩的,他顯然沒有把複式給利用起來。
黑色玻璃的茶几上,還有她送來的那份西瓜,保鮮膜還封着,他還沒有開始吃。
她有點嘴饞的抿了抿脣,都是她多事,幹嘛要給他送西瓜,搞得現在自己被關在了門外。
不過,沈暮之這個屋子裡怎麼有種焦焦的味道,從剛一進來她就聞到了。
向止嵐感覺奇怪,她站起來,走到廚房外,看着沈暮之正背對着她,而水槽處和流理臺上都是鍋碗瓢盆,裡面東西烏漆嘛黑的一坨。
是做菜失敗的成品吧?
向止嵐抿緊了脣,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難道今天沈暮之做給她吃的,是認真練習過的?
他不會是那次被她羞辱了之後,每天都在練習做菜吧?
她實在難以相信自己的猜測,轉身快步走回了沙發坐好。
過來好一會兒,沈暮之端着杯鮮榨的橙子出來,放到向止嵐面前。
向止嵐看着他手上的創可貼,又聯想到廚房裡那堆東西,抿了抿脣,將他的手拉過來,拆掉一個創可貼,看到是的是一個刀劃傷的傷口,又拆掉一個,還是一樣,再拆一個,是水泡燙傷,已經挑破,可能是挑的不好,濃和血一起流的。
她咬出了下脣,鬆開了沈暮之的手。
這個混蛋,一定又是苦肉計,故意的,她纔不要上當!不要以爲這樣她就會感動,她又不是那些蠢女人,肯爲她這樣的男人多得是,他以爲他做就了不起嗎!
“沈暮之,你以爲你做這些,我就會重新信任你嗎?不要傻了,趕緊回去,這裡不適合你這種大少爺,你再做什麼都沒有的,我也不可能喜歡你。”向止嵐繃着臉,無情地說道。
“我從來就沒有這樣以爲,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沈暮之站起來,重新拿了創可貼包回去,淡淡地說:“照顧你和孩子本來就是我的責任,我不想沒廚師,傭人就照顧不了你們而已。”
“隨便你,反正我是不會被你這些小把戲感動的。”向止嵐說着,感覺鼻尖有點發酸,端起橙汁,掩飾着聲音的變化,低頭抿了一口。
沈暮之沒有說話,走到了廚房,拿出了一個小勺。
他坐到向止嵐身邊,把那小半個西瓜捧起來,掀開了保鮮膜。
向止嵐瞟了一眼他手上的西瓜,想起自己那一半還擱在自家的廚房裡,半口沒吃,又被封上保鮮膜,估計要焉巴了。
於是,就更加眼饞沈暮之手上這個了,再說這個本來就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