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很久沒有走出過這歸墟之地，但是對於外界的事情我也能捕捉到。”
“那個人很神秘，我甚至都看不出他在歲月之中存在的痕跡。甚至他的一切手段都讓我無法看清楚。但我知道，你就是他手中的棋子，因爲有你，他的所有佈局纔有意義。”老人說道。
說完，他沒有繼續。
彷彿在給龍飛時間，等龍飛自己消化。
龍飛沉默。
他自然知道此時老人口中所說的那人，就是大海。只是他沒想到，大海的來歷竟然如此神秘。
在他的認知中，大海只是和自己一樣，是來自於地球。
但現在看來，自己對大海一無所知。
“還有跟在他身邊的人，我也無法看透，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你。簡單來說，一切和他有關的人，我都無法進行任何的推演。”
“這不對吧。雖然我的生命軌跡中一直都有他們的影子，但很長一段時間中，我依舊能知道，我的命運痕跡也在被別人操控。”龍飛說道。
龍飛口中說出的，自然就是命運神殿，還有玄家人。
某一段時間，他的一切都被這兩方人馬支配，如果不是他一次次在泥濘之中掙脫出來，說不定早已沒有了今天。
老人搖頭笑了笑：“如果他不允許，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這一點。連我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口中那些怎麼可能做到。”
“不過，這不重要。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是跟下面的事情有關係。”老人說着，神色正了正。
“你繼續說！”龍飛示意老人繼續。
“無數歲月中，那人都在無盡追殺中度過。可能是一萬年，也可能是十萬年，也可能是百萬年。在那個時代，是沒有紀年的。”
“直到有一天。那個人在被追殺到走投無路的時候，他闖入一片禁區。”
老人說着，眼中出現緬懷之色，似乎在懷念什麼。
龍飛：……
龍飛只能表示很狗血。
他成爲唯一之後，基本上都是彈指之間就能解決一切麻煩，從來沒有誰能阻攔他的路。即便是當初的寂滅之主，也一樣在自己手中毫無反手之力。
“那個時代的唯一，這麼弱嗎？”龍飛忍不住開口問道。
在他認知中，成爲唯一境之後，已經返濮歸真，任何力量都能化腐朽爲神奇，即便是隨意出手，都可能是毀天滅地。
如果是老人告訴自己，天啓劫就是在這追殺的過程中，造成的破壞毀滅了天地宇宙，他都不會感覺到意外。
老人搖了搖頭：“不一樣的。如今的天地不同，宇宙也不同。那個時代的唯一，如果放到現在，即便是氣息都能讓這世界的生靈潰滅。”
龍飛聳了聳眉，沒有開口，但並不是很相信。
“說實話，這個時代的唯一，如果放到那個時代，連吊車尾都算不上。那個時代，真境滿地走，唯一多如狗。”
老人繼續說道。
龍飛：……
這樣的對話讓龍飛極爲無語。
在他成爲唯一的時候，就一度認爲自己已經逍遙在天地之外。沒想到，放在未知的那個時代，只是吊車尾的存在。
這個世界，真境屈指可數。
而在那裡，多如牛毛……
一時間，他腦海之中忽然就想到了自己當初突破唯一境後進入的唯一葬地，想到那數之不盡的墳墓，忽然之間他對於老者的話也就更相信了幾分。
“而且，不止是數量的差距。我說句不誇張的話，那個時代的唯一，即便是剛突破到唯一境，如果來到這個時代，也能輕鬆主宰。以如今這世界中存在的人來看，能將其鎮壓的也就三人。”老者說着，伸出三根手指。
“你，還有我口中的那人，以及，一個不知道怎麼就出現的世界的掌控者。”老人說道。
“不知道怎麼就出現的世界？”龍飛反問一句，似乎是有些疑惑。
“對，那個世界中，一切都是以數據來定義力量，甚至你的身上也有這樣的痕跡，你的生命旅途中很長一段時間都和這個世界有關係。”
“不過現在，你已經走出了一條屬於你的路。”
老人說着，眼中似乎出現了一些疲倦，緩了一口氣，將茶杯中的清茶一飲而盡。
“數據做定義？你說的是數據中心的世界？”龍飛反問。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數據中心的掌控者，不就是大先生嗎？
可以他對大先生的理解，他只是一個活了無數歲月的老人而已，他的身上並沒有什麼力量。可能唯一的特殊，就是他是大海口中的變數。
“對。不久之前，他已經將自己給數據化。之後，他就和自己的歸墟之靈給融合了。”
“不出意外，他現在的實力，比你也不會有太多差距。”
老人繼續說道。
龍飛瞳孔一縮。
忽然感覺，自己消失的這一段時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意想不到的事。
竟然連大先生也走出了這樣的路。
將自身給數據化……這聽起來就很瘋狂。
“不過這些都無關緊要，告訴你也只是想讓你多一些瞭解。我們接着說。”
“之前我說，那人被追殺到禁區邊緣後，回頭說了一句話。”
“他說，他不會死，就會從禁區之中歸來。”
“到時候，他會讓天地重啓，重新定義一片天地。”
老人說完看向了龍飛。
“你是不是以爲，你在禁區中得到了什麼，然後開啓了天啓劫？”老人問道。
龍飛下意識的點點頭。
這很合理！
現在的爽文小說裡，這是一種標配。
“那你就錯了。”
“他進去之後就沒有在禁區之中走出來。”
“直到無盡歲月後，他再度出現在那一片宇宙時，就已經化身天啓劫。”
“他的出現，就是爲了毀滅。”
“而他帶來的毀滅更是徹底，即便是真境也沒能避免。”
“我只記得，那一場毀滅，經歷了很長時間。無盡的宇宙都永寂，所有的生靈都消失。”
“而我，就是那一場劫難之中，唯一存活下來的。我之所以能活，卻也不是我的實力有多強大。而是因爲我口中的那個人，是我的父親。”
老人說着，眼中泛起一抹赤紅。
而龍飛，豁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