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思議的看着老人。
說了這麼多，他的身份也終於說了清楚。
他……纔是一切本源開始的地方。
“不用這麼大的敵意，你以爲我不死，是因爲他念及舊情，在乎血脈之情？”老人看向龍飛說道。
龍飛不置可否，點了點頭。
“或許可能。但他從禁區之中歸來的時候，就已經不是他了。”老人說着，渾濁的眼神之中出現了一抹恨意。
“而我之所以不死，是因爲我要成爲他的替身。”老人一字一頓，咬牙說道。
龍飛沉聲問道：“替身？什麼意思？”
龍飛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點失控。
這一段時間，他身上的劫數之力沒有任何的表現，但就在老人說道替身的時候，他身上的劫數之力卻忽然之間爆發，彷彿想要阻止老人繼續說下去。
不過只是一瞬，那力量就被壓制下去。
當然，能壓制這種力量的自然不是龍飛，而是眼前的老人。
也只有他所掌控的劫數氣息，能讓自己身上的力量沉寂。
“意思就是說，我父死後。我成爲了他，成爲了晃盪在無盡宇宙的天啓劫。”
老人說着，臉上佈滿了苦笑。
隨後，又補充一句：“當然，那是我的真身。”
“而這歸墟之地自然是我的真是察覺到了危機後，強行將我給開闢出來，然後創造了這樣的一片歸墟之地。目的自然是想聚集之後無數的時代的強者，研究出來能夠破除浩劫的可能。”
“不過可惜。我失敗了。我利用歸墟之地的力量，的確讓之後無數的時代強者來到了這裡。但可惜，歲月會改變很多。他們來到這裡之後，所在意的不過就是如何永遠存在，怎麼能讓自己的力量變得更強。真正將天啓劫當做是執念，想要將天啓劫給焚滅的，不過歲月三人。”
“但這根本不夠。所以這些秘密我也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們。”老人說着，輕輕嘆息一聲。
“這也是我之前在歲月刀客那一刀之下看到你的原因？”龍飛問道。
對於老人的話，他無法定性真假，保持懷疑。
老人點點頭。
“對。不過你看到的，只是一個被強行支配的我。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從來不是選擇，而是一個備用。”
說着，老人將目光放在了龍飛身上。
“而現在，他們肯定已經放在了你身上。能夠自己衍生出劫數之力，而且安然無恙的，你是這無盡歲月之中唯一一個。”
“所以，對於那邊來說，你肯定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龍飛一瞬間沉默下來。
自己被天啓劫的背後給盯上了？要讓自己成爲天啓劫。
本身這是極爲荒誕的事情，如果是大海告訴自己這些，自己都未必會相信。但此時這話從老者的口中說出來，卻讓龍飛動心。
“你不用懷疑我這句話，你在他們眼中，必然是一種造物的榮耀。我懷疑即便是他們，都不可能完美的動用那種劫數的力量。而你既然掌控，他們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讓你成爲他們的執行者。”老人繼續說道。
龍飛沒有開口，臉色極爲複雜。
“當然。我之前說的那人，以劫數來毀滅劫數，也的確是天才一般的想法。不過我並不看好，畢竟我是成爲過他們的執行人的，即便是那種狀態下，我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意識和思維，但你看我現在身上的氣息，就能感覺到那種力量的恐怖。”
說着，老人開始不再遮掩自己身上的氣息。
一瞬之間，彌天的劫數之力爆發，瞬間充斥了這一片天地。
龍飛表情變得凝重，深深的看了老人一眼。
“所以，你告訴我的意義又在哪裡？我想，你應該也是想要毀滅天啓劫的。不然，你完全沒必要跟我說這些。”龍飛看着老人的眼睛，沉聲說道。
老人輕輕一笑：“你說的很對，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想終結天啓劫。或許，只有天啓劫真正的消失，我才能解脫。”
“所以，我告訴你這一切，是想跟你合作一次。”
龍飛眼中一動，問道：“合作？什麼合作？”
老人看向龍飛：“我將我所有的力量都給你。相信你已經能看了出來，所謂的歸墟之力，不過就是劫數之力的弱化。當初我的真我創造這樣的一片世界，就是爲了不讓劫數之力出現在天地之中。”
“就你，是唯一一個以真我之身，凝聚出這種力量的。”
“換而言之，如果你能融合存在於這天地之間的劫數之力，或許能讓你達到一種匪夷所思的境界。”
“甚至是……超越真境。”
老人說着，眼中充滿了精光，似乎已經是將所有的希望放在了龍飛的身上。
龍飛遲疑了。
“我如果將所有的力量融合，我還是我嗎？”龍飛盯着老人，似乎是想從他眼中看出端倪。但很可惜，老人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根本就看不出任何。
“那就要看你自己了。機會我給你了，如果你能融合，或許就是唯一的機會。如果你在融合中迷失了自己，那就說明，將來你一樣無法逃脫天啓劫數的同化，到時候，你會成爲下一個我。而且，永不解脫。”
老人並沒有逼迫龍飛，只是淡淡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龍飛沒有迴應。
這片刻時間，他聽到的消息極爲震撼。
他也沒有想過，歸墟之主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在之前他走來這裡要一個答案的時候，甚至想過歸墟之主會出手，他也已經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打算。
可結果卻跟自己所想，大相徑庭。對方從來沒有這樣的打算，甚至是和歲月刀客和蒼天一樣的心思，選擇成全。
“對了，我可以告訴你。我已經感覺到了那種力量的召喚。尤其是在你在歲月過往中看到劫數之後，那裡就已經察覺到了。也就是說，如果我的力量你不融合的話，那我這身軀中所蘊含的力量，就會成爲天啓劫爆發時的助力！”老人說着，弄麼沉重。
龍飛沒有迴應，只是看着對方：“如果你想的只是解脫，你完全可以自我毀滅，何須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