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狐狸與老狐狸

房中,盤腿而坐的陸沉,目中帶着幾分異色,看了一眼面前恭敬異常的李白,隨後又慢慢合上了雙目,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坐着。

看着陸沉老僧坐禪的樣子,李白心中不禁生出幾分鄙夷。但還是恭敬地朝陸沉,抱拳行禮道:“見過陸師叔!”

半響後,才從猶若死屍的陸沉口中,發出一聲輕哼。

“師侄,今夜怎麼有空來老夫房間?”稍許,陸沉這纔不輕不淡地開口問道。

“老傢伙,你就繼續裝吧,小爺我就不信,你沒猜到什麼!”

見陸沉樣子,李白心裡又是一陣鄙夷,隨後恭敬道:“小子近日來思緒不定,輾轉難眠。往日若是這般,父親定會諄諄教誨一般。可是如今父親已去,再無人給予我教誨。小子一時有些不習慣,輾轉反思,就想到了師叔,所以才深夜冒昧前來。”

李白這番話說的可謂是真真切切,說道後面,甚至李白覺得自己快要被感動了。

如此,原本雙目微閉陸沉,也是不禁詫異地睜開渾濁的雙目,看着面前神色憂傷的李白道:“你父親與我雖說是同門師兄,但是卻情同手足。他慘遭意外,我也很心疼。但是你也不要內疚自責。你父親的死,並不能完全怪你,只能說是炎華宗仗勢欺人。日後等你修爲提升,再爲你父親報仇,未嘗不是一種辦法!”

李白聽後一愣,暗自詫異道:“沒想到這悶騷型的老傢伙,竟然還是演技派的!”

“多謝師叔教誨,小子記住了!”陸沉話剛落,李白卻已是失聲痛苦道。

“男兒有淚不輕彈!你莫要在我面前做出這副女兒姿態!”陸沉似是真被李白感動了,見李白這副模樣,有些恨鐵不成鋼,責備道。

“師叔,教訓的是!”李白聞言頓時止住了抽泣,揮袖拭去眼角的淚水道,“父親在世時,曾就再三教導小子,若是有天他不幸走了,要小子一定要像孝順他一樣孝順師叔你!”

對面陸沉聽後,心中不免有些動容,卻是未想到自己在李青道心中地位如此之高。因此聽了李白的話,下意識地點頭道:“放心吧,以後老夫會好好代你父親照顧你的!”

李白聽後頓時大喜,破涕爲笑道:“多謝師叔!小子今後也定會像孝順父親一般孝順你!”

陸沉聽了這話,額頭不禁擠出三排黑線,有些不悅道:“這就不用了!只要你今後心中有我這師叔就行了!”

然而陸沉心中卻是在暗罵:“小兔崽子,你這是在咒我早死嘛?什麼叫像孝順你父親一樣孝順我?你禍害了你父親還不夠?難道還想禍害老夫?”

“呃……”

李白聞聲有些詫異了,但還是識趣地點頭道:“師叔放心,小子對天發誓!你對我的恩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那就好!”李白的話,讓陸沉聽的很舒心。

“師叔!”眼見陸沉上道,李白小聲地試探着叫了一聲。

“什麼事?”陸沉聞聲有些詫異道,不知李白爲何會突然轉變語氣。

李白聽後有些吞吞吐吐道:“父親臨走前,曾私下對我說了幾句奇怪的,而且還叮囑我,要我將一件東西交師叔!”

陸沉聽後,目中精芒一閃而過,有些好奇問道:“那你父親都和你說什麼了?”

李白聞聲,頓時小心翼翼地伸着脖子四下張看起來。

“放心吧,在青蓮宗,我想還沒人能逃過我的感知!”陸沉見李白的樣子,不禁有些得意道。

李白聞言,頓時一愣,隨後臉上露出幾分尷尬神色道:“到是小子,多心了!”

“恭維的話少說!你父親臨走前到底有什麼東西要你交給我?”陸沉聽後卻是輕哼道。

卻見李白麪露疑惑地回道:“我父親當時很奇怪,只是對我說,等我繼任宗主後,就來找師叔。他還說,等師叔看到了他所給的東西后,就會明白一切!”

見陸沉聽後目中閃過一絲疑惑,李白不禁心中暗笑,與此同時手中多了一柄綠色長劍,雙手將其恭敬地遞到陸沉面前。

“碧青劍!”

當陸沉見李白突然手中多出一柄綠色長劍,不禁差異地驚呼,原本渾濁雙目更上透射出熾熱的精芒。

不過陸沉也僅是剎那失神,很快便回過神來。再見到李白眼中閃過的笑意後,不禁輕咳一聲,乾脆閉上了雙目,眼不見心不煩!

“師叔,這柄碧青劍,便是我父親要我交給您的!”見此李白不禁心中暗自偷笑,隨後急忙道。

“是嘛!”

似是已經料到李白會這樣說道,因此當陸沉聽到李白話後,反而沒有先前那樣激動,只是再次睜開了雙目,微微一笑,看向李白的目光也帶着幾分戲謔。

平白無故,給自己一把中品靈器,若是陸沉還覺察不到李白的心思,那他這一百多年也算是白活了。

“是的!父親說這碧青劍,若是放在我手中,只能令它蒙塵,於是便再三囑託小子,要小子一定要將它交給師叔。因爲只有師叔才能令它綻放光芒!”

李白聞言,鄭重地說道,言語更是恭敬的不能再恭敬。

聽的陸沉老臉不禁露出幾分笑意。還好陸沉心神堅定,若是換作別人,說不定在聽了李白的話後,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

但是陸沉卻是在收斂臉上的笑意後,忽然面色一沉,厲聲道:“你父親當真是這般說的?難道你就未曾想過扣下這把碧青劍?我想它的價值你也清楚吧!”

猛然間感受到一股絕強的氣息, 朝自己壓來,李白不禁嚇得渾身一顫,差點跪了下來。不過好在李白咬牙挺了過來。

隨後鄭重道:“小子,絕不敢有半分欺瞞師叔?至於這把碧青劍,小子自認爲沒有能力留住它,因此就是想也是白想。所以小子更不敢將其扣留了!”

但見對面的陸沉似是不信,李白的鬼話,依舊死死地盯着李白,同時襲向李白的威壓也越來越強。

只見場中,李白一臉痛苦之色,死死地咬着牙關,抵抗者陸沉的威壓。

最後才心虛,惶恐地說道:“不敢欺騙師叔,小子之前卻是有私心。不過,從師叔剛纔的話語中,小子知道即是小子不將這把劍拿出來給師叔,師叔今後也定不會看着小子受人欺負的!”

李白話剛落,便頓感全身一鬆,當李白擡起頭看向陸沉時,卻是不知何時,陸沉再次閉上了雙目。

“你父親有心了!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就在李白心生疑惑時,耳邊忽然傳來陸沉陰沉的聲音。

見此,李白也不做停留,慌忙行禮,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在李白走出房間的剎那,屋內閉目盤坐的陸沉,忽然睜開了雙目,看着李白瘦小背影,心中不禁冷笑道:“小狐狸!竟然和我玩心計。不過,看在這把碧青劍的份上,以後就對你照顧一二吧!”

“娘.的,總算把這老狐狸搞定了!”李白在走出陸沉房間的剎那,不禁深深鬆了口氣,暗自慶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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