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下來的傢伙手裡居然舉着一把手槍,柳文昊見狀迎上去道:“來呀打死我!”
那人顯然沒有料到柳文昊會走過來,他有些猶豫,車裡的人喊道:“別跟他廢話,一槍斃了他!”
“你閉嘴!”持槍的漢子回頭對開車的傢伙喊道。
柳文昊抓住對方分神的一瞬間,猛地啓動,一把攥住對方手中的槍,同時飛起一腳,將那人狠狠踹到在地,手槍到了柳文昊的手裡,而那人痛苦地蜷縮着身體,再也無法站起來。
車裡的人已經驚呆了,柳文昊用手槍指着他說:“下車下車,快!”
“對不起,饒命,別殺我……”那人哆哆嗦嗦下來,被柳文昊一把拽到在地。
劉雨生跑過來搜身,開車的漢子身上也有一把手槍,他將手槍塞進自己的後腰,又從兩人的身上搜到了匕首和一些現金,有五六萬塊,也許他們開着皮卡是要去買什麼東西。
“殺了他們!”柳文昊坐上駕駛位,對劉雨生說道。
“不不!不!”開車的漢子爬起來就跑,被劉雨生從後面追上,一刀抹了脖子,烏黑的鮮血灑在雪地上,異常的刺眼。
前面被柳文昊一腳踹得無法起來的傢伙,被劉雨生也是一刀抹在脖子大動脈上,血飈出去老遠。
柳文昊不動聲色,他心裡很滿意,劉雨生完全適合殺手的角色。遠距離狙擊和近距離刺殺絕對是兩個概念,有的戰士就是過不了近距離用刀殺人這一關,永遠也無法成爲一名全能的合格殺手。
劉雨生坐上副駕駛,柳文昊開動了車子。“我們必須繞過山下村,估計這時候那裡全都是武警了。”柳文昊說道。
劉雨生點頭道:“我們向北走,今晚可以趕到戈壁灘上的補給站,在那裡過夜。”
“好吧,我看看油表,油箱是滿的,還好,我們可以走兩百公里,我知道從這裡向北去烏市的途中有一個很大的補給站,叫滿圖果補給站,這條路人跡罕至,是真正的無人區。”
柳文昊在冰雪路面並不敢將車子開得太快,滿眼望去四下裡是白雪皚皚的一片荒野。山地在向後逐漸退去,間或有一兩輛車子迎面駛過。
劉雨生在車裡的工具箱找到一張破舊的地圖和一個指南針,他看了半天,說:“老大,我們應該從前面向右拐,不去滿圖果,去夏河補給站,距離殺風口鎮更近些,休息一個晚上,明天一上午就可以到殺風口了。”
柳文昊擡頭看看天,說:“好吧,風雪越來越大了,我們爭取天黑前趕到夏河。”
一下午的時間他們都在趕路,風雪越來越大,路上幾乎看不見一輛車,漸漸的前面已經分不清哪裡是路了。
好在他們看到了夏河補給站,這裡本來有一條小河,可是隻有夏季天山的冰雪融化,這裡纔會匯流成一條小河,所以取名夏河。
這裡是名副其實的無人區,千里荒漠,一望無垠!柳文昊有種蒼涼感在心底升起,他深呼吸一口獵獵的寒風,整個人都從裡到外速凍了一般。
美國大飯店!柳文昊看見夏河補給站上面赫然掛着這樣幾個大字,他會心地笑了。茫茫戈壁,千里無人煙,可愛的當地人就自找樂趣,在戈壁上走一遭就會發現,幾百裡遇到一個路邊的小房子,上面幾乎都是這樣的字樣,美國歌劇院,好萊塢,羅馬大劇院,香格里拉總統套房,等等這樣的名字。
皮卡下路,慢慢開進破爛的木柵欄院子。院子裡面有人在清掃積雪,一輛破舊的皮卡開進來,掃雪人駐足看着,臉上的表情很是木納。
由於天降大雪,天黑得很早。柳文昊將車子停好下車,從美國大飯店正門走出來一個高大的黑臉漢子,一看就是個典型的維族人,一件破舊的墨綠色軍大衣穿在身上,雙手抄袖,走過來問道:“要不要加油?吃飯?還是住宿?”
柳文昊走過去說:“加油,吃飯,住宿,天黑了,今兒晚上就住在你這裡了。”
“好說,先加油!”黑臉大漢走到房檐底下,那裡兩隻大圓油桶,一根膠皮管子。這裡跟正常的加油站不一樣,他們就是這樣加油的。
劉雨生過去把車開到油桶跟前,院子裡面掃雪的低矮男人走過來,幫忙將油管子塞進皮卡的油箱。
柳文昊走進屋裡,裡面是一個飯廳,昏暗破舊的木條桌兒,散亂擺放的木頭凳子。一個胖女人畫得象小鬼樣的一張小臉兒,見到柳文昊進來,說:“吃飯吧,這大冷天兒的,我給你們羊肉泡沫,熱乎乎吃上一大碗,再來一盆羊排,燒酒管夠。”
“好,快點上來吧,餓死了。”柳文昊在一張油漬麻花的木桌前坐下,將迷彩服棉外套脫了,屋裡很熱,他將外套丟在一旁的凳子上。
劉雨生進來了,說:“加油五百塊,他們要現錢。”
“五百?我這皮卡加滿了也不用兩百啊?”柳文昊知道,他們這是宰客。
黑臉大漢進來了,說:“油錢飯錢你們給一千就行了,晚上住的房子,再給一千,熱熱乎乎的,有姑娘陪着睡覺,怎麼樣?”
柳文昊笑了說:“大叔,不用把刀子磨得這麼快吧?你看我們像有錢人嗎?”
“少廢話,快點拿錢,有錢什麼都好說,沒錢就把你們的車子留下,你們走吧!拿夠錢會來贖車子!”大漢將軍大衣脫了掛在門旁,裡面一件皮坎肩,腰裡露出來匕首的刀把子。
劉雨生伸手進後腰,柳文昊知道他要掏槍,連忙制止道:“雨生,咱有錢,呵呵,過來坐,大嬸給咱們羊肉泡饃吶。”
劉雨生看了柳文昊一眼,不解地提提褲子,走過來坐下。柳文昊從懷裡掏出來一沓百元的現金,說:“大叔,能不能便宜點,我們哥倆去殺風口上貨,就帶了這些錢,給你們我們就不夠了。”
劉雨生也幫腔道:“姑娘我們就不用了,你看總共我們給一千塊行不行?”
“不行!你們是漢人,就是這個價,沒錢就走吧,把車子扣下。”黑臉大漢走過來,站在桌前說道。
柳文昊點了下手裡的現金,他只掏出來一小沓,只有三千多塊錢,他裝作無奈地點了兩千,說:“大叔你看,我們就剩這點了,不夠上貨了。”
“那我不管!拿來吧!”黑臉漢子竟然動手了,一把將柳文昊手裡點出來的兩千塊搶了過來。
劉雨生再次站起來,黑臉大漢突然嘿嘿一樂,道:“兩位漢族兄弟,和氣生財,既然給錢了,我們一定讓你們舒舒服服的,姑娘們,出來接客了!”
從裡面出來三個女的,長得還可以,看上去都很小,還沒發育成熟的樣子。柳文昊擺手道:“先吃飯,姑娘晚上睡覺再說好不好?”
“好好,讓姑娘們先伺候兩位哥哥喝酒吃肉!”胖娘們吆喝道。
很快,一大盤子烤羊排就上桌了,一大盤熱氣騰騰的羊湯,一摞張硬梆梆的饢,一大瓶燒酒。幾個姑娘自來熟,都坐下了,倒酒的倒酒,掰饃的掰饃。
柳文昊笑笑,接過一個姑娘遞給他的一根羊排吃了一口,味道非常好吃!也可能是餓了的原因,吃什麼都好吃。
兩人跟三個姑娘一起吃喝起來,一頓狼吞虎嚥,上來的事物不一會兒就吃光了,柳文昊意猶未盡,喊道:“老闆娘,再上一盆羊湯吧!”
黑臉漢子出來了,說道:“好,再吃一份兒是吧,再加一千塊!”
柳文昊火大了,他本來想,吃飽喝足再平了這個黑店,可是現在他忍無可忍了,說:“好,你看這個夠不夠一千塊!”
柳文昊本想掏槍,就在這時房門忽地被撞開了,外頭掃雪的矮個子男人一個跟斗摔了進來,後面赫然衝進來幾個全副武裝持槍的迷彩服漢子!
“所有人手抱頭,原地別動!”第一個迷彩大漢手持95式突擊步槍,頭盔上赫然是武警的*。
柳文昊知道沒法反抗了,趕緊說:“別開槍!我們不動!”說着他雙手抱頭坐在那裡。
幾個小姑娘亂叫着四下跑開,黑臉漢子和那個胖娘們也規規矩矩雙手抱頭站在那裡不動了。進來的武警戰士有六個人,個個都是雙手據槍,衝進來命令所有人都趴下。
最後一刻,柳文昊決定反抗了。劉雨生已經趴下了,兩個武警過來,一個用槍口頂了柳文昊的肩膀一下,意思是讓他也趴下,可是這個武警剛好把其他武警都給擋住了。
柳文昊的手從抱着後腦的位置拿下來做要趴下狀,卻伸手就將武警手中的突擊步槍的槍管抓在了手裡!
那個武警毫無準備,以爲柳文昊已經就範,他的手指放在扳機的護套外面,被柳文昊全力一帶,手裡的槍一下子就到了柳文昊的手裡,柳文昊單手據槍,左手手臂扼住那武警的脖頸,右手持槍頂在武警的太陽穴上,叫道:“都別動,再動我就打死他!”
其他幾個武警都愣住了,劉雨生在地上一個翻滾起身,手裡已經握了五四手槍,對準了前面的武警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