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金彪又將電門推上去,這一次持續時間稍長,柳文昊哇地大叫出聲。金彪不斷地推上拉下推上拉下,一般的人犯,用不了三下,就會大叫求饒了,可是,金彪詫異了,這人還是人嗎?電死不求饒!
他不敢再電了,再電就真的電死了。預審,怎麼打都沒事兒,前提是,別給打死了,死人了誰也兜不住,瞞天過海也不是不可能,但畢竟是人命,當警察的,其實都忌諱在自己手上死人。
“媽了個巴子,把他擡下來,把他的頭給我按水桶裡面!”金彪有些不知所措了,如果今晚拿不下來,明天天一亮,律師就會來,到那時候,再想用刑,就很難了。
金彪下定決心了,天亮前,必須拿下這兩個人!柳文昊被拖到一個水桶前,四個壯漢左右架着他,將他的雙臂扭在後背,迫使他跪在地上,兩隻大手抓着他的頭髮將他的頭按進了裝滿水的水桶。
柳文昊經過暴力吊打和連續的高壓電擊,渾身已經沒有一點力道了,再強壯的身體在經受了這樣的高強度用刑之後都會肌肉懈怠甚至神經錯亂,大腦開始恍惚,沒有任何反抗就被人將他的頭按進了水桶裡。
不能呼吸,極度缺氧,柳文昊沒有意識了,他開始嗆水,肺部進水的感覺相當的不爽,但是他沒有任何辦法,只有承受,強迫自己無意識,因爲這個時候有意識的話,痛苦就會放大一倍。
柳文昊被從水裡拉起來,他已經暈死過去了。金彪不得不下令:“這傢伙是條漢子,媽的我服了,先把他拖回去,再把那個小子拉出來,我就不信了!”
鬼扒皮就是鬼扒皮,整整折騰了一宿,將兩個囚犯的皮扒了不止一層,但是,到最後,把行刑的四個民警都累得虛脫了,柳文昊和洪大成愣是沒有說一個字!金彪徹底絕望了,他甚至忘記了時間,直到局長吳良派人下來叫他,他才知道,已經是上班時間了。
九點整,林妍帶着兩輛切諾基和七名大案隊偵查員來到依原縣公安局,在院子裡面等來了局長吳良。
“吳局,你好!我們又見面了。”林妍畢竟前段時間在這邊掛職鍛鍊過,所以她對吳良還是表現出很禮貌很尊重的樣子。
吳良當然不敢得罪林妍,因爲林妍的老爸畢竟是市局的常務副局長,他趕緊上前兩步跟林妍握手。“林探長,市局大案隊的領導光臨,歡迎歡迎!”
林妍拿出來提領犯罪嫌疑人的相關手續,說道:“吳局,我奉命來提人的,市局指揮中心剛纔已經通知您了是吧,我現在就想見到人犯,並且馬上就把人帶走,案件重大,還望吳局理解和支持!”
“好好,那誰,小陳去,人犯在預審室,馬上提上來,給林探長帶走,別耽誤市局領導的工作!”吳良發佈了命令。
小陳是局長辦公室主任,趕緊跑去地下室叫金彪。金彪一聽市局的人到了,立馬就傻眼了。“陳主任,你先上去,就說我馬上就把人帶上來!”金彪趕緊把陳主任攆走。
金彪徹底沒轍了,因爲他知道,就這樣把兩個被他折磨了一宿已經奄奄一息的人犯擡出去,自己立馬就得扒皮了。刑訊逼供這件事兒,儘管人犯進來大家都這樣做,但是不等於可以明目張膽地做,更不能擺到桌面上。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可是現在怎麼辦?
金彪大聲叫道:“你們幾個快點,給他們收拾乾淨,換上乾淨的工作服,傷口馬上處理,快點!”
林妍跟吳良站在院子裡面的警察旁等着,陳主任上來說:“金主任馬上就把人犯帶上來,請林探長稍等。”
十分鐘過去了,林妍皺下眉頭道:“怎麼回事?我下去看看,金主任在搞什麼?”
吳良心說壞事了,自己下令叫金彪務必拿下的,一定是動刑了,這可怎麼辦?他臉上堆着笑道:“林探長,再等下,呵呵,陳主任,你再下去催催,呵呵。”
一輛奧迪Q5開進院子,幾個人下車,爲首的是位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一身合體的高檔西裝,走到吳良面前出事了自己的證件,板臉道:“吳局長您好,我是卓越集團的首席律師宋太平,這位是我的助手陳秋雨律師,我們需要馬上跟我們的當事人洪大成和柳文昊見面,這是相關手續!”
“哦?你們怎麼知道我是吳局長?”吳良看看律師的手續,的確是卓越集團出具的律師委託文書。
“呵呵,我們是幹這行的,來之前易經把貴縣公安局的主要領導資料查閱了一遍,怎麼樣,我們現在可以見當事人了吧?”宋太平略帶微笑道。
吳良有些尷尬了,心說這下糟糕透頂啊!宋太平可是市裡有名的大律師,對於刑案那是專業人才,這下子棘手了,這個程傑啊,讓我前面辦事,後面你倒是給我堵住啊,這可倒好,一大早,市局和律師都撲上來了,要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