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昊悻悻離開程傑的身邊,程傑在後面小聲道:“姓柳的,你給我小心點兒!”
整個葬禮進行了一上午,中午在公安局招待所吃飯,飯後,俞美霞乘車跟柳文昊回到了杏林公寓。
俞美霞一身疲憊,把黑色上身西裝脫了,扔到枕邊,裡面穿着件淡青色的襯衣,胸部高聳,雪白的脖於露着,倚在了牀頭上,兩隻穿着高跟皮鞋的腳在牀邊搭拉着。
柳文昊看出來俞美霞因爲見到程傑的心情鬱悶,他笑笑湊到俞美霞的身前,舉手就握住了她的皮鞋,說:“把鞋脫了吧,這樣會感到舒服一些。”
俞美霞看了一眼柳文昊,嘆了口氣,說:“你啊,那裡都好,就是你這個性格不太好,辦事情不考慮後果,腦於一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上午在火葬場見到程傑,你不該那樣,這以後,你如果真要是在商場挑大樑,這是大忌啊!”
柳文昊點頭稱是,把俞美霞的兩隻皮鞋都脫了,握住她的雙腳,隔着絲襪,輕輕地爲她按摩起腳心來,柳文昊說:“無所謂,這個程傑早晚我會收拾他!”
俞美霞玉手指點了一下柳文昊的額頭,說:“你別亂來,我們在省城參股北亞地產,就是爲了拿回我家的卓越,這件事我有全盤的計劃,你不要橫生枝節,明白嗎!”俞美霞把身體躺倒舒服的姿勢,任由柳文昊按摩着自己的一雙腳丫子。
柳文昊把俞美霞的襪子去掉,從俞美霞的腳部看上去,這是一個可以一葉障目的尤物,俞美霞的腳丫兒長的非常標緻和白哲,五指大小規範,一級壓一級的向小拇指壓去,沒有一個指頭高過上一指,腳跟圓潤,腳中間有一個美麗的彎月牙,腳掌寬大肥厚,就像擁有一個完美曲線的女性身體。
柳文昊拉過來俞美霞的腳掌,還要繼續給她按摩腳心,俞美霞說:“不要按摩腳了,我的脊背有點痠疼,給我按摩一下腰稚吧!”說完話,俞美霞把身體翻過來,讓柳文昊去給她按摩腰。
柳文昊遵命,也把鞋脫了,坐到俞美霞的身邊,雙手給俞美霞按摩腰部。按摩幾下,俞美霞說:“還是把上衣脫了吧!”
柳文昊說:“反正是脫掉衣服的效果要好一點,更有利於解乏。”
兩人昏昏沉沉睡到晚上,柳文昊被手機吵醒了,看來電顯示,竟然是家裡的電話。
柳文昊的父母輕易不會給他打電話,他們怕打擾他的工作,現在是晚上,來電話一定是有要緊的事情,他趕緊接聽了。
電話是柳文昊的媽媽李萍打來的,李萍的聲音有些顫抖,聲音也不大,李萍說:“兒啊,最近忙不忙啊?”
“媽,我不忙,你說吧,家裡出啥事兒了?”柳文昊問道。
“也沒啥大事兒,你要是不忙就回家來趟,我跟你爹想你了。”
柳文昊聽媽媽的話音兒,就知道一定有事兒,反正他也想回去一趟,楊樹鎮那邊還有些事情他不放心,正好藉着這次機會回家看看,就說:“媽,我這就回去,現在是七點,我九點之前到家!”
“那你路上小心啊,我給你燉小雞兒,到家跟你爹喝兩盅!”李萍馬上就很高興了,聲音都不一樣了。
掛斷了電話,柳文昊心想,應該不會有啥大事兒,還殺雞喝酒的,也許就是想自己了。俞美霞也醒了,擡頭問道:“咋地了,我聽你說現在要回家?”
“嗯,我媽來電話,叫我回楊樹鎮家裡一趟,我現在就走,你們就住我這裡好了。”
“哦,那你路上小心,天黑路滑!”俞美霞坐起來穿上衣服。
柳文昊打開牀頭櫃,從裡面拿出來一捆現金,俞美霞瞥了一眼,正好十萬塊,她說:“你還帶這麼多現金。”
“家裡缺錢,孝敬老人的,呵呵!”
“柳文昊,你真是個好人,孝敬父母的人,做什麼事兒都差不了,我沒有看錯你!這樣,明天我就回省城,你回家多呆幾天吧,現在省城那邊也不太忙,也太平了,你就安心多陪陪父母吧!”俞美霞很開通地說道。
柳文昊開着長城越野車連夜趕回了楊樹鎮,他一進家門,就聞到了頓小雞兒的香氣,東屋炕上擺了炕桌,老爸招呼兒子上炕頭坐。
看到爹媽都安然無恙,柳文昊也就放下心來,脫了外套大衣,脫鞋上炕,盤腿兒坐了,柳殿臣坐在兒子的對面,忙活着給兒子倒了一碗燒刀子白酒。
媽媽把一小盆小雞燉蘑菇端上來,還有一小盆將泥鰍,都是手指粗的泥鰍,這可是好玩意兒,對於男人來講是大補。泥鰍能鑽洞,跟男人的那個很相似,吃什麼補什麼,把大拇指粗細的泥鰍魚出口到韓國,可以賣到一美元一條。
柳文昊端起酒碗敬老爸,叫老媽也上炕一起吃。柳文昊媽說:“我跟你爹晚上吃的烙餅卷大蔥,吃得可飽了,你跟你爹喝酒,我再炒幾個雞蛋。”
“媽,不用忙活了,說說吧,急着叫我回來,幹哈?”柳文昊喝了一大口酒,抓起來爹夾給他的一條雞腿在嘴裡啃着問道。
“他爹,你跟孩子說吧?”柳媽面露難色。
柳殿臣喝了一大口酒,似乎要藉着酒勁兒才能說得出口。“兒啊,咱家不是養雞嗎,夏天賣雞蛋,冬天賣肉雞,可是,縣裡畜牧站最近老是找咱家麻煩,賣雞可以,必須買他們的雞飼料,那也行,咱反正也要買雞飼料,可是,咱家雞吃了他們強迫咱家買的雞飼料,沒幾天就拉稀,死了一百多隻雞,爹就去拿着飼料去鎮上的飼料站問了,人家說這飼料過期發黴了,雞吃了肯定生毛病……”
“那咱可以去找縣裡畜牧站啊,叫他們賠!”柳文昊聽明白了,喝了一口酒說道。
柳殿臣嘆口氣道:“我去了,可是人家說,你家的雞有問題,說啥不承認他們的飼料有毛病,我就跟他們吵吵了,結果咋樣,他們那個站長叫劉通的,叫了倆人,上來就打,爹也打不過他們,就吃虧了。”
“啊?爹,讓我看看,哪裡傷着了?”柳文昊一聽就急眼了。
“爹抱着腦袋倒在地上,他們好幾個人踢爹,後腰和肋巴扇都給他們踢得發青了,你看看,現在還青着吶!多虧你爹我身子骨硬實,要不還不讓他們給踢死啊!”
柳文昊一口就將大半碗酒都幹了,把酒碗放在桌子上說道:“爹,你知道劉通家不,現在咱爺倆就去找他去!”
“找他?你想咋整?”柳殿臣看着兒子問道。
“欺人太甚了,我去揍他一頓,讓他賠償損失,爹咱家總共損失多少錢?”柳文昊問道。
“死了一百二十隻雞,咱家這雞是土雞,一隻最少賣十塊錢!這就是一千二,加上剩下的五百多隻雞的藥錢,請獸醫的錢花了五百多,你爹我看病買膏藥,花了兩三百,總共兩千塊,但是兒啊,咱不能打他,他跟縣公安局的局長吳良是親戚,那是他大姐夫,你打了他,他回頭就把你抓進去!”柳殿臣又給兒子倒酒。
“兩千塊,太便宜他了,叫他拿兩萬塊錢,這事兒就拉倒,他要不答應,我整死他!”柳文昊狠狠說道。
“不行!兒啊,你咋這麼虎吶,要知道這樣我就不叫你回來了!我叫你媽給你打電話回來,是想跟你商量,這事兒咱不能動武的,我尋思啊,你在市裡省裡上班,有沒有認識的當官的,給說句話,比打他一頓好使,叫他賠點錢,以後還得收咱家的雞吶,不能太得罪人家不是!”柳殿臣說道。
柳文昊點了支菸,他稍稍平靜下心情,剛纔自己是太沖動了,但是也不能按照爹的想法,這口氣要出,自己還不能有事兒,得想個法兒,既要收拾得那個劉通服服帖帖的,又要讓自己不吃虧,從今後在楊樹鎮沒人再敢欺負老柳家,這纔是最終目的。
“行,爹,我市裡還真有人,容我想想,明天咱先好說好商量,我去縣裡找這個劉站長去問問,他要是痛快兒地答應賠償,那就啥事兒都沒有,我還請他吃飯喝酒,以後就是朋友了,他要是不給,那我就叫市裡的領導給縣裡打電話,處理這事兒,您二老看這樣行不?”
李萍說:“行,只要不打架就中,就怕你去了跟人家動手,上個禮拜也有一家養雞的,是梨樹溝的,也是像咱家這種情況,去了五六個親戚,動手了,你猜咋地,縣公安局當場就把人抓了,到現在求爺爺告奶奶,花多少錢人家都不放人,吃了大虧了!”
“明兒個,爹跟你一塊兒去,好好跟人家說說,來來,喝酒,我兒子回來了,我心裡就有底兒了!”柳殿臣舉起酒碗跟兒子碰了,大口喝了。
爺倆喝到半夜,柳文昊佯裝酒量不支,就回自己的西屋去睡下了,柳媽早就給他把火炕燒得熱乎乎的了。
等東屋老兩口也睡下了,柳文昊掏出手機,撥通了百順的手機,老半天才接通,裡面的聲音嘈雜,有不少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