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玦兒挑了下眉，“爲什麼是女兒？萬一是兒子呢？”
“兒子？”穆璟淵蹙眉，表示忽然沒那麼興奮了，“本王想要女兒，如果是兒子的話，也只能湊合了！”
湊合……好勉強！
“你爲什麼喜歡女兒？”沈玦兒好奇。
“因爲女兒可愛！”
“兒子也很可愛呀？”
穆璟淵眉頭皺得更深，滿臉不贊同，“兒子像本王，不可愛！”
“噗！好吧！”沈玦兒笑眯了眼，“忽然發現，你很有自知之明！”
穆璟淵從小就是個面癱。
以前的時候，她很不理解，那麼小的孩子，怎麼就不愛笑呢？就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一樣！
其實現在她也不理解。
“大冰塊，你爲什麼從小就喜歡板着臉？”
沈玦兒好奇的看着穆璟淵。
穆璟淵抿脣，幽暗深邃的眸子閃過些什麼，“沒有值得開心的事……”
“爲什麼不開心？孩子不都是無憂無慮的嗎？”
穆璟淵沉默許久，目光望着牀頂，陷入了往昔的回憶中。
“本王從有記憶就開始習武，忘了是兩歲還是三歲，那時候每天都渾身是傷，很痛，可是父皇不許本王哭。”
“父皇看起來對本王很在意，很關心，本王要什麼，他就給什麼。”
“皇兄他們嫉妒，就經常一起羣毆本王，那時候小，無力反抗，只能任由他們打。”
“本王第一次學會告狀，父皇卻說，是怪本王太懦弱……那時候，本王才五歲……”
“父皇把本王當做天才，他覺得，本王不管學什麼，都應該一日千里，我打不過皇兄他們，在他眼裡，就是失敗。”
“本王七歲封王，那時候，已經是個高手了，無人敢欺。”
穆璟淵的聲音很平緩，不含任何情緒，就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他經歷的事，遠遠不止這些。
很多人小時候的記憶是模糊的，他卻是清晰的，或許是太深刻了，不易忘記。
沈玦兒感覺心揪着疼，雙手緊緊地抱住穆璟淵，有些自責，“我小時候不應該欺負你的，那時候見你不愛笑，所以才……”
穆璟淵輕笑，大掌輕撫沈玦兒的腦袋，“本王從小就沒有朋友，你是唯一一個敢靠近本王，敢捉弄本王的人。”
“本王剛開始很生氣，可又捨不得把你弄死了，因爲這樣的話，本王又會變成一個人。”
“你真的很可惡，經常惹本王生氣，本王好幾次都想把你弄死，可是又覺得弄死可惜了，以後會很無聊……再後來，漸漸就習慣了……”
習慣了生命裡有個她，習慣了被捉弄，再怎麼生氣，也不會對她怎樣。
沈玦兒這才知道，原來小的時候，她好幾次從鬼門關走過，某面癱還真想過弄死她，留下她，也只是不想無聊。
只是小小年紀，怎麼就這麼血腥呢？
“大冰塊，你從幾歲開始殺人的？”
穆璟淵指尖顫了下，眸中閃過一抹複雜，“忘記了！”
沈玦兒知道，他不是忘記，只是不想說，可能是非常不好的記憶。
他們雖然是青梅竹馬，但是很多事，她都不知道，第一次見識他的殘忍，還是在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