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之謎

身世之謎

至少,它們還可以自由自在的飛翔,想去哪就去哪,可她,卻連他身邊的方寸之地,都永遠都沒有辦法逃開。舒蝤鴵裻

只是,她永遠都不會放棄離開他這件事,對於顧亦寒這個人,她只希望——死生不見。

盛秋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她看着的盛夏的目光似乎微微的有了變化,“姐,你和顧亦秋都說了什麼啊?”

盛秋方才見他們兩人說了這麼久,就好奇起來,她趴在門上玻璃那裡看了許久,卻只看到他們兩人拿着兩根銀鏈子比劃着說着什麼,她聽不到,但卻更加好奇起來。

她當然見過那根銀鏈子,在小時候,家裡條件很差那時,這樣一根稱得上漂亮的項鍊,盛秋是覬覦過的,也撒嬌的找聶元梅逼着她給姐姐討要濉。

但不知道是因爲爸爸囑咐過的緣故,聶元梅試探着索要過,盛夏沒給,她卻也沒有像以往那樣大鬧。

後來,她給她買了更好看的水晶項鍊,盛秋幾乎立刻就把這根普通的銀鏈子給丟到了腦後去。

這麼些年,她根本沒想起來過這件東西,可今天…蠢…

她在看到顧亦秋拿出一根一模一樣的項鍊之後,她的心裡忽然就閃過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難道,姐姐和顧亦秋之間,還有什麼玄機不成?

盛夏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盛秋詢問的話語說出好久,她仍是低着頭髮呆,彷彿沒有聽到一樣。

“姐……”

盛秋一臉好奇,大眼裡卻透着孩子一樣的單純:“姐,你的項鍊怎麼和顧亦秋的一模一樣啊?”

盛夏忽然擡起頭,不知是不是她的動作太突然,她看到盛秋眼中若有所思的沉吟,盛夏的心忽然就往下沉了沉,到了嘴邊的話,就那麼的轉了方向:“哪裡一模一樣了?”

盛秋忽閃着一雙漂亮大眼:“可是……人家剛纔無聊躲在外面偷看,就是一樣的啊……”

盛夏微微一笑,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髮:“你看錯啦,我和顧亦秋之前素不相識,我怎麼可能有和他一樣的東西?”

盛秋還想再說什麼,盛夏卻是翻身躺在了牀上:“說了半天的話,累的很,我想睡一會兒,小妹你先出去吧。”

盛秋一肚子疑問就被憋回了肚子裡去,但看着盛夏躺下去閉了眼睛,她也不好再刨根究底,只得辜辜然的退出了病房。

但終究心中還是有些不甘心,盛秋左思右想,乾脆打了車回家。

媽那裡,總歸多少是知道點什麼的吧。

盛秋回了家,聶元梅正在數落兒子,盛強結了婚卻仍是吃喝嫖賭的不省心,媳婦孩子也不管,手裡的錢越來越少,家庭大戰就開始爆發了。

聶元梅心疼兒子,就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了兒媳婦的身上,剛剛將兒媳婦罵的狗血淋頭哭着抱着孩子跑了,盛強見“母夜叉”被聶元梅趕走了,不由得心花怒放,正翹着腿倒在沙發上看電視。

聶元梅心疼她,但總歸還是覺得兒子有些不成器,到底冷了臉數落起來。

盛秋這邊回來,看到家裡亂糟糟的一團就厭煩,趕了盛秋出去,把聶元梅拉到她的屋子裡,盛秋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詢問起來。

聶元梅聽她問,就氣不打一處來:“你說你爸偏心不?他偏心的地方還不在少數!都是他的女兒,你小時候你爸可沒這樣寵過你,別說一根爛項鍊了,就是一塊石頭,也是先到她手裡去!”

“媽,您說這些雞毛蒜皮的破事幹什麼,我問您正經事呢!”

盛秋不悅的瞪了聶元梅一眼:“你再想想,那根項鍊到底有什麼典故沒?”

聶元梅撇了撇嘴,“能有什麼典故?還不是你爸臨終前給她的……”

聶元梅乍然的聽到小女兒提起那些陳年往事,不由得就想起從前來,因爲自己的一個把柄被盛若謹抓在手裡,所以她不得不忍氣吞聲的認了他和前妻的女兒當親生女兒保了她一條命……

這麼多年了,她把那個孩子拉扯到,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可她得到的是什麼?

和她斷絕關係,連聲“媽”都不叫了!倒是有能耐了,她倒是要看看,這人在做天在看,盛夏那賤丫頭哪天要是落在那些人的手裡,指不定這條小命二十多年後還是保不住!

聶元梅是個藏不住話的人,但想到盛若瑾臨終前說的那一席話,她到底還是把到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

“你別問這麼多了,你就記住,這世上就媽和盛強跟你最親就行了!”

盛秋看到聶元梅臉上神情幾番變動,多少已經琢磨出了幾分的不對,但她沒有問,反而好奇說道:“還有我姐呢?我們也是一家人啊……”

聶元梅聽她提起盛夏就惱火,“提她幹什麼?她算個什麼一家人?她現在翅膀硬了,連個媽都不叫,擺着和我斷絕關係呢。”

盛秋知道聶元梅的話沒這麼簡單,但也知道今天大概是問不出什麼來了,聶元梅這樣大嘴巴的人,幾十年都沒有露出一丁點風聲,哪裡是她三言兩語就能問出來根底的?

“行了,那也是你做事太狠了!”

盛秋早已知道了聶元梅爲了錢做出的那些不顧良心的事,她心中也是十分不齒的,就是她怎樣討厭姐姐,可也從來不想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那可是有損福報的……

“我怎麼狠了?那孩子本來就是要死的,救不活的……”

聶元梅又開始絮絮叨叨,盛秋乾脆堵了耳朵推她出去:“我累死了,睡一會兒,媽你去做飯吧,我想吃紅燒排骨。”

聶元梅一聽心愛的小女兒提出要求,立刻就忘記了剛纔的話題,興沖沖的出去做飯去了。

盛秋躺在牀上,一雙大的讓人羨慕的眼眸漸漸變的平靜而又幽深,一定有什麼隱藏很深很深的真相,而那個真相,一定也是會讓所有人都跌破眼睛的可怕……

顧亦秋回了顧家老宅,車子剛一停穩,他就對迎來接他的傭人說道:“父親在哪?”

顧夫人謝蕊正在殷勤備至的照顧老爺子吃藥。

她的兩個孩子,顧亦陽現在不受老爺子的待見,顧亦殊也早已失寵,而這一切,都是因爲阮素問在給顧亦秋診病的時候說的那些話。

老爺子心中起了疑,爲了心愛的女人,他恨不得是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懷疑上了。

聽到顧亦秋進來,謝蕊慌忙擠出熱情至極的笑:“小秋今天怎麼來了?你爸爸天天唸叨你呢……”

顧亦秋目不斜視的從她面前走過,彷彿她就是杵在那裡的一根木頭,謝蕊臉上的笑就一點點僵住了,周圍的傭人都低着頭,看她的臉也火辣辣的燙。

這麼些年在顧家,上上下下誰不高看她一眼?偏偏這個顧亦秋,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她!

她在老爺子那裡抱怨過,可老爺子偏心的可以,一句也不責怪兒子,反而口口聲聲指責她多事!謝蕊心裡委屈着呢。

“趕緊給四少爺泡茶來,一個個木頭似的,把咱們老爺子珍藏的碧螺春拿出來……”

謝蕊到底還是在這大宅院裡浸淫了多年,短暫的尷尬之後,立刻又熱絡的招呼了起來。

傭人被她支使的團團轉,顧亦秋掩不住眉眼裡的厭煩蹙蹙眉,顧老爺子輕咳一聲,也有些不悅。

小兒子從來不主動找他說話,這一次難得來,要是被謝蕊給氣走了怎麼辦?

“你先出去吧,我們爺倆兒說會兒話,不叫人就不要進來。”

顧老爺子話一出口,謝蕊臉上的笑再一次僵住了。

幾個忙碌的傭人望着她,她只得強顏一笑:“那都出去吧。”

顧亦秋眼底似乎有了淡淡的一抹笑:“這麼些年了,謝姨你真是越來越能幹了,要是不知道的,還真以爲這呼風喚雨的做派,是我們顧家的當家太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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