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芙幾乎不上四樓去看那個男人了。
她幾乎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是的，她在懺悔。
她也會時不時地盯着停車場發呆，那輛奧迪A9上已經佈滿了灰塵，也不知道它的主人什麼時候會回來。
近二十天過去了，小譽他不會原諒自己了吧？
他一定和老爺子一樣知道那條毒蛇是自己放的。
看到她心理負擔這麼重，柳媽嘆了口氣，“要不要去趟公司？”看着她是真的在轉變，有時候柳媽也蠻心痛她。
葉芙搖頭，“不去。”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兒子兒媳。
葉芙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她轉眸看向柳媽，擰眉問，“你是不是沒有給他送飯？”
“有五天了。”柳媽答得直接，眸子有點冷，“餓死他算了，然後偷偷處理掉，反正盛天琪久病已成事實，幾十年不曾露面，只在少爺的婚禮上出現過一次。”
葉芙心裡一咯噔，柳媽什麼時候變得比自己還冷血了？
樓梯上，老爺子拄着柺杖一步一步走下來，“柳媽，你剛纔說什麼？”他的聲音裡透着幾分嚴肅。
柳媽轉身恭敬行禮，“老太爺。”
“爸。”葉芙目光溫和。
“你剛纔說什麼？”老爺子一步一步朝她走來，目光鎖定柳媽，再次詢問。
柳媽垂眸不答，她知道自己剛纔說的話老爺子一定是聽見了。
“做人要善始善終。”老太爺渾濁的眸子看着她，“每餐給一碗飯而已，咱們盛家還給得起，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不差了這幾年。”
“是。”柳媽垂眸。
不知不覺已經初冬。
氣溫驟降，江城的冬天是會下雪的，雪景也是世界上最美麗的。
方小玉的頭髮又長了，她燙了個髮尾微卷的髮型，和以前蘇笑笑的髮型相似度極高。
這樣的她，看上去顯得沉靜很多。
因爲喜歡安信卻得不到迴應，她變得沉默了，以前大大咧咧的性子完全收斂了，時常會發呆，她一度以爲自己會得抑鬱症。
臨近年關，百里安氏設計部一片忙碌的景象。
傍晚時分。
方小玉坐在辦公椅對着電腦繪圖。
“今晚大家都留下來加班，下班前必須把設計稿都交上來！”主任的聲音傳來，不容質疑，“人手兩份人手兩份啊！今晚安總有福利，會親自爲大家送宵夜，都精神點！拿出你們畢生所學給我設計好了！”
“喲西！沒問題啦！”
設計部本就是一個活躍的地方，平常的工作蠻輕鬆的，個個都可以下早班。
只是百里安氏年前有個新產品的投入，是一款空調，其內機的設計就交給了設計部。
這款空調要在年前投入市場，所以設計是個大事。
只有設計好了才能投入生產，所以時間很緊迫的。
因爲安信很重視，所以方小玉也很重視，她習慣性地把這件事情當成了自己的任務。
在辦公室電腦前一坐就是整整五個小時。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晚上十點。
一些交了稿的同事都已經陸續下班了，沒有人爲了等安總的夜宵而留在這兒挨凍，初冬的夜晚是很冷的。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偌大的辦公室裡，頓時就只剩下方小玉一個人了。
她一共設計出了三份稿件，直到一道陰影投在桌上，她才轉眸，撞入安信墨黑深邃的眸子裡。
“……”她微怔着收回目光，然後打開郵箱，準備把稿件發給主任。
在她填收件人的時候，安信開了口，“發我郵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