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笑笑走到櫥窗前，按開按扭，隨便挑了套淡紫色睡裙，她回眸看了他一眼，然後走進了燈火通明的浴室。
看着浴室門關上，聽到浴室傳出嘩嘩水聲後，盛譽轉身離開。
他直接走出臥室。
走廊裡，盛譽成功截住了拿着些衣服正準備下樓的柳媽，“樓上鐵門上鎖了嗎？”
“鎖了，少爺。”柳媽如實回答。
“去給我開門。”說完，雙手插在褲兜的他轉身往樓上走去，步伐凜冽，背影清冷。
柳媽沒有理由拒絕，她盯着那道背影幾秒，只好跟上去。
四樓走廊燈火通明，兩壁浮雕精緻華美。
各種裝飾奢華優雅，與橫在面前的冰冷大鐵門着實不配。
開了鎖，繼而是拉扯鐵鏈的聲音，柳媽動作利索，鐵門打開後，盛譽越過去，邁着凜冽的步伐朝走廊盡頭走去。
柳媽趕緊跟上去爲他開房間門。
推開臥室門。
盛譽走進去的時候，盛天琪正坐靠在牀頭，見着兒子，他震驚之餘露出一抹欣慰。兒子終於來看他了！
柳媽關上門站在門外等候。
“爸。”盛譽沒有猶豫，搬了條椅子放到牀前，然後坐下來，眉宇微擰，語氣沉重，“您雖然病了，但頭腦是清醒的，對嗎？”他的聲音不大，門外的柳媽聽不見。
但近在咫尺的盛天琪卻能聽得足夠清楚。
盯着久違的兒子，他眸子裡盛滿豐富的情感，他真的好想他，好想抱抱他，兒子長大了，越來越俊朗了。
甚至有些激動地想擡手，卻顫抖着，怎麼也擡不起來。
盛譽注意到了他的這個動作，他薄涼的目光落在爸爸顫抖的雙手上，比起盛天琪的心潮澎湃，盛譽卻是心靜如止水。
盛譽沒有主動與他兩手相握，時間沖淡了一切，受葉芙冷漠的感染，盛天琪又正好缺席了父親的位置二十三年，從五歲開始就沒有給過他父愛。
所以爸爸對於盛譽來講，只是兩個令人心酸的字眼。
這個男人，對於他來講，是陌生的。
是的，他對盛天琪沒有更多深刻的情感。
“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一下你。”盛譽擡眸，他聲音低沉輕柔，“你用點頭或者搖頭來回答我，好嗎？”
盛天琪背脊微僵，他大致已經猜到了，不等他做準備，兒子的問題就拋了過來。
“項喬伊死了嗎？”盛譽緊盯着他，企圖從他的眸色中捕捉些什麼。他想確定，到底是死了還是失蹤了。
看着兒子濃黑雙眉之下那深深的眸，盛天琪僵硬了幾秒，他查出什麼了？
“我問你，她是不是死了？”盛譽沒有耐心，他重複了問題。
四目相對，盛天琪點了下頭。
“第二個問題，我媽，她對你好嗎？”盛譽聲音有點沙啞。
“……”盛天琪身子忍不住地顫抖着，他深深地深深地凝視着自己的兒子，嘴脣哆嗦着急切地想要表達些什麼，一激動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那雙病態的眸子裡蘊含着太多的情紊。
“她對你不好，是嗎？”盛譽心頭一緊。
門突然被推開！
盛譽側目，他看到葉芙端着一隻熱氣騰騰的碗站在門口。
見着盛譽，她脣角微揚，邊進來邊詢問，“小譽，你怎麼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