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絃眼看天就要亮了。正是急得七竅生煙。
她來回在大殿裡走動着,生怕盟主或是別的宗師突然就過來察看錶姐的情況。
這坐立難安,幾個時辰,生生熬得她像是過了幾年。
突然,牀邊一個法印閃現,昭若表姐便是憑空出現,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我的孃親啊,表姐你可回來了!擔心死我了。”七絃都快要抱着表姐感激涕零起來,可爲了不讓別人發覺異樣,便是捂着自己的嘴巴壓低了嗓音,悄悄跑了過去。
她把表姐攙扶着坐在了牀榻之上。
表姐好像挺虛弱的,不知道這些個時辰,她是去了哪裡了!
七絃看她安然回來,可高興壞了。可昭若卻靠在表妹的懷裡,甚是疲憊之態。
她垂着眼簾,真是傷心欲絕的樣子。
心中,卻也有一股意念支撐着她。告訴她,不收拾了這場災劫,她昭若的使命沒有完結。
她不可以就此敗下陣來,失了主心骨了。
“表姐?你是不是不舒服?”七絃問她。
“不是,我只是餓了而已。有什麼吃的嗎?我要好好恢復自己的體力才行。”昭若振作起來,說道。
“有啊有啊!當然有!表姐你有胃口了就好了,我都好久沒看到你這樣有食慾了!”七絃一陣驚喜。昭若表姐的心病,這算是好了嗎?她是去了哪裡啊!如此便是想通了嗎?
錦七絃高興萬分,連忙拿來了自己一早準備的膳食,在小暖爐上保溫着,到現在也是暖的。
昭若毫不猶豫,拿起來便是大口吃着。
她還有好多事情要做,不能就這樣倒下去!她要了結了葭月這條孽龍,她要讓谷四迷途知返!知曉他自己不是那幽冥魔衆的首領,他應該,立於那千闕仙台之上,俯瞰天下,不染凡塵。
。。。。。。
葭月被谷四的魔咒定住了身形,可是,這怨氣卻不肯有一點消減。
反而因爲不能動作,而折磨着葭月的身體。橫衝直撞又想從她身上出來,這煞氣,真是難纏!
葭月咬着自己的牙關,她苦苦忍耐。靠着這痛苦的感覺,在維持着自己的一點理智。
這聲音,貫穿腦髓,便是在驅使着她快快爲所欲爲,猖狂作孽於這人間。
煞氣入了她的心,就好像這邪氣便是她的本心。
讓不肯隨着煞氣擺佈的葭月很是矛盾和痛苦。
“葭月?葭月?”谷四不讓她胡亂掙扎傷害自己,便扶着她坐起,靠在他的懷裡。
谷四半是倚靠地坐在牀榻之上,他攬着葭月在身前,讓她不要用手去隨便掐着自己。如此,他看着也心痛啊。。。。。。
葭月的眼神半是迷濛。她好像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然後,眼底便是掠過一抹異色,她在谷四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口,便擡起頭來咬在了他的肩頭。
魔使大哥正是帶着郎中過來,一進來就看到這番場面,便是臉色大變。
“君上!”他想要上去幫忙,可鬼君雖一臉吃痛,卻擺了擺手,讓他們都退後。
那裡本就有傷口。而葭月的尖銳的牙齒便是貪婪地扎進了谷四的肩頭。
鮮血,一點點又滲出了包紮的繃帶。然後流淌到了葭月的脣邊。
讓她貪戀於這嗜血的眉眼,帶着平日裡沒有的妖冶。
“方纔,那煞氣也是因爲我的血而平息了暴走之態。我想,該是龍角丹的關係。”
谷四和那魔使說着,便索性拉下了自己的衣袍,露出了線條優美而又寬厚的肩膀。
葭月沒了羞恥之心,便這樣趴在他的身上,毫無顧忌地喝着。
這血,能讓她憤懣難安的胸口安靜下來。
怨氣,也一點點在平息下去。這讓葭月很是滿足,她摟着谷四的頭頸,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