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山門前人聲鼎沸,離愁別緒,一眼看去,都是抱頭痛哭面臨分別的家人。
花林和父母自是不用多說了。他都跪下了,說自己不能在他們二老跟前盡孝,便磕三個響頭。
陳水生被他父親揪着耳朵,耳提面命,諄諄教導,說這個不喜歡那就再換一個,他們家三代單傳,一定要他開枝散葉。
“爹,你能不能不要給我丟人了?!你沒看到別人都在笑話我嗎?”陳水生忍無可忍,這什麼探親會簡直就是他的受難日。
趕緊結束吧!他哪裡看得上這樣的庸脂俗粉!甚是氣惱地橫了那姑娘一眼,結果那姑娘對着他冷哼了一聲,轉頭就先跑了。
“爹怎麼還沒來啊?還有苗師兄,這都什麼時辰了,連人影都沒有!”仙芝嘟着嘴巴,她陪着孃親站在山門口,背了背肩膀上的包袱,很是不高興。
她要苗師兄和她一起回蓬萊,可沒想被她的孃親教訓了一頓。
說作爲女子該自重。
哼,她哪裡不自重?明明是叫那個叫葭月的女子死纏爛打!
可恨,爹爹明明說過她和苗至玉可是有娃娃親在先的,爲何到現在還不把他們定親的憑證拿出來!
空口無憑,連苗師兄都覺得她是在無理取鬧了吧!真是委屈死她了!
“娘,爹爹昨晚沒回房嗎?”仙芝等得脖子酸,不耐煩地問道。
“你別瞎嚷嚷,再等等吧。”仙芝的孃親也不知道這仙嶽到底是去哪裡了。雖說這酒喝得晚,可也早該回來了。
兩母女甚是焦急地張望着,突然,在一旁的小樹後面看到了一臉憔悴的仙嶽。
“過來,過來啊!”
一看仙嶽朝着她們招手,兩母女這忙不迭上去了。
“爹,你急死我了。昨晚去哪兒了?”仙芝嗓門大,被她爹橫了一眼,趕緊噤聲了。
“快,拿件乾淨的袍子給我。”仙嶽用妻子遞上的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然後很是小聲地說道。
仙芝的孃親拿出了一件乾淨衣裳,才發現仙嶽身上穿的這件真是狼狽不堪。
像是被火烤了,還沾上了許多塵土。
“這是昨晚上幹嘛去了?怎得弄成如此?”妻子問他道。
“哎,別提了,出去再說吧。我們去和羅鳳還有邱機老人道個別,就回蓬萊。”仙嶽偷雞不成蝕把米,正是心頭鬱卒。
“爹,苗師兄還沒來呢!”仙芝跺着腳說道,她還心心念念要把苗至玉帶回去,可不能便宜了那個葭月死丫頭!
“別胡鬧了,你再鬧,蜀山之人都看着我們的笑話呢!”仙芝的孃親責罵她道。
“不嘛~爹~你最疼我了,幫一下女兒啊!幫我把苗至玉帶回蓬萊啊!爹~”
仙芝覺得他爹是全天下最好的爹爹,也是普天之下最能耐的人。
整個蓬萊島上,哪個不聽她爹爹的話,哪個不服她仙芝大小姐的管教?
如今這般被人搶了心頭好,她如何能嚥下這口氣?
“好了,稍安勿躁。不就那個葭月也在蜀山嘛,讓他們此刻去猖狂,我日後,會有辦法替你出口惡氣的。”
仙嶽拍着女兒的肩膀,安慰道。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仙嶽現在一門心思都在神龍墓上,若得了神龍之力,別說教訓一個小小的丫頭,就是邱機老人看到他,也得畢恭畢敬。
到那時候,蓬萊凌駕於七大門派之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的寶貝女兒仙芝,便也不會受氣了!
仙嶽整理了衣冠,帶着夫人和女兒,像是剛從門內款款出來。
他們看到不遠處,是苗至玉和葭月一道兒站在山門前,似乎是等着給誰送行。
而一個白髮,卻滿臉紅光的老人則搶先上去,與他們甚是熱絡。
“劉大叔,我就先只有這些藥給您了。待我配製出其他的妙方,我再託人送給您。”
苗至玉本是來送師父和師孃的,可看不到他們的人,倒是這劉大叔還特意過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