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爺,你放心。王妃身邊還有良辰美景呢,良辰一定會照顧好王妃的,良辰你還信不過嗎?”
一把拖住那打算衝進雨裡的王爺,風馳大聲地安慰着,王妃身邊的兩個小丫頭,良辰的細心和沉穩是深得王爺讚賞的。
相信只要有良辰在王妃的身邊就一定不會讓王妃淋雨的,果然在聽到良辰的名字后王爺的情緒總算是穩定下來了。
“那你還不派人去找王妃,要是王妃淋了一點雨我拿你是問。”
想着有良辰那個沉穩的丫頭在,影如霧的心裡總算是冷靜下來了,雖然不知道傾兒是去哪了可是想着她在外淋雨他心裡就不好受。
可憐的風馳只能在心裡默默地祈禱良辰能將小王妃照顧好,不然他能想象自己的下場,在心裡大聲的哀叫後便悲壯地發動人去尋找他們尊貴的小王妃。
玲瓏苑大門口,一身月牙白男裝的蘇傾城,依舊是一臉素顏,頭髮不再那樣隨意地披散着,讓良辰幫她挽成少年髮髻,手上一把摺扇更是爲她增添了不少的神采。
“這位少爺,我們玲瓏苑要到傍晚才營業,現在姑娘們都在休息呢。”
守在大門口的龜奴在打量過蘇傾城那出衆的容貌後便在心裡斷定來人身份不凡,那一身月牙白長袍雖然看起來簡單,可是面料和做工都相當的精細,一看就知道出處不凡。
雖然現在並不是玲瓏苑的營業時間,可是考慮到來人有可能身份尊貴龜奴還是笑臉相迎,同時也好心地告之來人晚上再來。
認真打量了龜奴一眼,在看見他眼裡一閃而過的精光後,從懷裡拿着奶孃臨走前交給她的玉佩,遞到龜奴的手裡然後打開摺扇搖晃着。
“拿着這個去找你家媽媽,就說故人來訪。”
接過蘇傾城遞過來的玉佩,龜奴眼裡有着明顯地震驚,然後便是不敢置信地再次看了看蘇傾城,眼裡似乎有着確認的精光,這也讓蘇傾城相信這枚玉佩定是意義重大。
“少爺請進來坐,稍等一下。”
將蘇傾城三人迎進玲瓏苑大廳,恭敬地沏了一壺茶然後便拿着玉佩飛快地跑進玲瓏苑的後院。
後院裡,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在看到龜奴遞上的玉佩後久久不能平靜,問出來的話也滿是哽咽。
“來人長什麼樣兒,你再說一遍。”
龜奴彷彿怕紅葉媽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他曾在紅葉媽媽地房間裡親眼看見過那副畫像,那畫像上的人兒跟如今正在大廳裡等着的人非常的相似。
“紅葉媽媽,小的沒有看錯,那姑娘跟你房裡畫像上的人真的很像,雖然她是男裝打扮,可是小的一眼便看出她其實是位姑娘。”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帶我去迎接我們的少主。”
紅葉媽媽將那玉佩緊緊地拽在手裡,然後催促着龜奴快點帶自己去見見他嘴裡那長的像主人的女子。
“少主,你真的是少主啊!”
紅葉媽媽遠遠地便看見了蘇傾城,那眉眼像極了自己房
間裡那畫像上的人兒,只是跟主人不同的是眼前的少女更多了一份冷清從容。
看着紅葉媽媽遠遠地就朝自己走來,帶來一陣陣的香粉味兒,那濃烈勁讓蘇傾城習慣性地皺起了眉頭。
“屬下紅葉見過少主,紫如夫人說的沒錯,少主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近距離地看着眼前的少女,紅葉更是確定龜奴沒有看錯,她就是凌瓏主人的孩子。滿懷激動地看着眼前冷清素雅,淡定卻不容忽略的妙人兒,紅葉心裡一陣感概。
聽到眼前裝扮的非常豔麗的女人說出奶孃的名字,蘇傾城有些驚訝,不由地疑惑出聲。
“奶孃?”
“是的,紫如夫人代替少主管理玲瓏閣,她說玲瓏閣本就是少主之物,時機到了便會交還少主手裡。”
很明顯眼前的紅葉是知道紫如夫人是她奶孃的事實,可是她嘴裡的玲瓏閣蘇傾城卻不瞭解,這也是她今天帶着良辰美景來到玲瓏苑的原因。
蘇傾城靜靜地看着眼前的紅葉和龜奴,她可以肯定眼前的二人知道自己母親的不少事情,只是眼前這個大廳卻不是可以說話的地方。
“我今天來是有些事情想請教夫人,還請夫人移步。”
“少主今日的目的,屬下已然明瞭,還請少主移駕屬下房裡。”
紅葉似乎已經猜到了蘇傾城的來意,早在半月前紫如夫人便深夜來了這玲瓏苑交待了一些事情。
玲瓏苑這是蘇傾城第二次來了,印象中第一次來是帶着面紗來的,那時候她並未表明自己的身份,想當然紅葉等人也不認識她。
紅葉的房間設在玲瓏苑的後院,一棟獨立的小院,談話再合適不過了,清靜不易被打擾。
簡單而又整潔的房間跟紅葉身上的打扮截然不同,發現蘇傾城那略顯詫異的目光紅葉有些不好意思。
將蘇傾城引到一幅年代久遠的畫像面前後,紅葉便不再說話,靜靜地像是在等待蘇傾城的問話。
畫像上的女人十分地年輕,若不是年代久遠畫紙泛黃蘇傾城一定會誤會那人便是她本人的畫像。
與蘇傾城不同的是畫像上的人一襲粉衣,盈盈似水的眸光溫柔地看着畫像外的一切,兩眉間那光潔的額頭是區分蘇傾城與畫像上人兒的不同處,蘇傾城摸了摸自己眉間硃砂的位置,陷入深思。
在看到那畫像時蘇傾城感覺到了來自身體的感情,在丞相府里根本就找不到有關於她孃的任何信息,也不曾見過她孃的畫像。
如今看到那真實的畫像就在自己的眼前,蘇傾城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漲,這便是生下她卻又任由她自生自滅的女人。
蘇大小姐過去在丞相府的18年生活,所有的痛苦來源皆是由這個女人而起。因爲她蘇丞相選擇漠視她的存在,因爲她楚夫人和蘇媚兒母女則是不斷的擠兌和欺負她。
可是再怎麼樣,她卻還是感謝這個女人將蘇大小姐帶到這世上來,如若沒有蘇大小姐的這具身子她蘇傾城也不可能重生。
看着
那畫像,蘇傾城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紅葉的房間裡響起,她能聽到自己聲音裡的顫動。
“她便是我孃親嗎?”
“是的,這便是我們閣主,她就你的母親。”
紅葉看着畫像說出來的話十分的虔誠,雙眼充滿着敬佩之情,閣主凌瓏是她一生的貴人,也是她一生想要趕超卻永遠都無法超越的對象。
“母親?呵,將不滿一歲的女兒丟在陌生的丞相府裡不聞不問的女人也能稱之爲母親嗎?”
看着那畫像,聽着紅葉那過分恭敬的話,蘇傾城嘴邊露出一抹嘲諷,她或許屬下眼裡的好首領卻不是蘇大小姐眼裡的好母親。
“少主,主人她也有難言之隱的,你應該試着理解她的。”
不顧紅葉的勸說,蘇傾城突然轉過身認真地看着紅葉的雙眼,雖然現在丞相府裡依然擺着凌瓏的牌位,可是蘇傾城卻一直都不相信那個蘇大小姐稱之爲母親的人已不在這個世上。
“她其實並沒有死對不對?”
“這……屬下也不知道,只是這麼多年來玲瓏閣裡一直都有主人沒死的傳說。”
看着突然轉向的少主,紅葉突然感覺到一種莫名的緊張,面對那雙清澈倒映着自己的鳳眸,她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緊張,這是在主人面前從來不曾有過的,這樣的少主比主人來的更加的敬仰。
再次轉過身看向那張畫像,蘇傾城心裡劃過一片瞭然,既然玲瓏閣裡有這樣一個傳說那便有一定的依據,無風不起浪。
蘇傾城問出今天之行的最後一個問題,既然蘇丞相已經承認並不是她的親生父親,那便說明她的父親別有其人。
“你可知道我的父親是誰?”
“這……屬下並不知道,當然主人離開玲瓏閣一段時間後回來說是懷了身孕,然後便不顧我們的反對執意要嫁給蘇丞相,我們皆以爲少主的父親是蘇丞相。”
說到這裡紅葉的聲音驟然變小,她是有顧忌的,這樣揹着主人說她的私事終究是不好的,哪怕這人是她的女兒。
“我知道了,今日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紅葉的回答讓蘇傾城一點也不意外,畢竟如今她的父親那麼容易找到的話,蘇丞相也不可能會背那麼多年的黑鍋了。
將蘇傾城來時拿出來的玉佩原物奉還,紅葉恭敬地送蘇傾城到玲瓏苑的大門口。
“少主走好,若有需要請少主隨時吩咐。”
“小姐,剛剛下好大的雨,還好現在已經停了,不然我們回去就得耽誤了。”
早就候在大門口的美景看見小姐出來,高興地向她說起已經停水的事情,蘇傾城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後上了馬車朝紅葉揮了揮手。
六王府大廳裡,一行人衣着溼漉漉地跨成一排,全部都戰戰兢兢的不敢說一個字。主位上坐着的影如霧此時臉似黑炭,全身的冷氣足以將整個六王府凍僵。
“小小的京城以你們的能力居然找不到王妃?找不到人你們還有臉到本王的面前來複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