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項翩謙所說，無量功德放生機確實具備現實意義。尤其是生物變異大潮之後的現在，那些狂熱放生者的行爲特別危險。
無論是對環境的破壞，對生物物種、生態平衡的摧殘，對社區聚居人羣的安全隱患，對那些狂熱放生者而言，不存在的。
那羣人眼裡，只有已經獲得的功德，和即將獲得的功德，好爲他們消除罪孽，求一個來世富貴。
且不論那些人爲何認定自身會有那麼多罪孽，是不是平時做的壞事太多。但那些人的破壞力是顯而易見的。
無量功德放生機能夠讓這羣人安靜下來，不再亂放生，就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
李青衫雖然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確實也認定放生機是用來欺騙狂熱放生者的產品。但是，他也認同項翩謙所說，這個產品具備重大現實意義。
評價一個事物，不要只看它產生的原因是多麼荒謬，而要看它對社會造成的影響和現實意義。
這是李青衫從學校裡學到的知識，也是他認定的行爲準則之一。所以，他皺着眉，真的開始思考，放生機這個產品，是不是值得推廣。
項翩謙見狀，不由暗自得意，“哈哈，就知道你們這羣小年輕見識少，會陷入我的連環計。那麼，儘量迷茫吧，信服吧，乖乖做我的推廣者吧！”
就在項翩謙瘋狂祈禱的時候，kuma那邊忽然收到一個系統提示。
“你有一條來自吳燕紋的通訊請求，是否接通？”
燕紋姐姐？kuma眼神一亮，立即打開通信，一轉身便是甜甜的笑，“燕紋姐姐，你好。”
“不好，現在一點也不好！kuma，你們是不是在做推廣？我在逗魚直播網看到你們的現場直播了，你可別做傻事，要慎重考慮啊。”
吳燕紋的話語連珠不斷，突突突狂掃而落，顯得非常緊張。
kuma一聽，頓時愣住了，“什麼現場直播？我們現在是和一個工作室談推廣的事情，但是沒開直播呀。”
“什麼？你們沒開直播？那你們肯定被騙了！”
吳燕紋的音調提高了八度，幾乎尖叫起來。她也是爲社會目擊者欄目尋找素材，才發現kuma上了逗魚直播，現在知道不是kuma自願的，那還了得？
“逗魚！逗魚！關鍵字‘爆衫哥推廣商品’你快打開看看！還有，注意和你們商談的人！那傢伙肯定要耍壞！”
吳燕紋連聲催促，恨不得順着量子信號，穿越到現場，把項翩謙的真面目撕成兩半。
在成爲鄰居後，kuma這樣軟萌可愛的傢伙，已經成爲吳燕紋和徐娢等人的新寵、乖寶寶，當然不會讓kuma被人騙。
至於李青衫，不好意思，真的沒kuma重要。
kuma對這幾個新認的姐姐也很信任，當即打開逗魚直播網，關鍵字一搜索，就看到項翩謙的直播間。
好傢伙，開播時間才十分多種，在線觀衆已經快兩百萬人，而且直播間非常熱鬧，觀衆們分成兩大陣營，粉絲派和放生派，正通過彈幕方式瘋狂論戰。
“你們這些瘋狂的傢伙，有多遠滾多遠，別想騙我們爆衫哥！”
“你們纔是作孽！這樣不尊佛祖，滿天神佛會看着你們的！”
“呀呸！佛祖了不起啊，有本事讓他來打我呀……”
紛紛擾擾的彈幕如飛瀑激流，幾乎鋪滿了整個直播畫面，卻擋不住kuma的目光。
好氣呀，真的被騙了！kuma恨恨的一跺腳，也不和吳燕紋說了，直接轉到李青衫身邊，把全息屏推出來。
這是什麼？李青衫先是一愕，然後勃然大怒。好你個項翩謙，竟然拿我們兄妹來作閥子，刷流量打名氣！
“項先生，你這樣很不道德啊！”李青衫沉着臉，把全息屏轉個方向，直接對準項翩謙。
“啊哈，原來你們看到了。”
項翩謙呵呵一笑，對此毫不在意，只是一揮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爲了表示我的誠意，一百萬！推廣費一百萬，你覺得如何！”
一百萬可不是小數目，一般人辛苦一輩子，可能都賺不到一百萬。
而且這個商業推廣活動很輕鬆，只要轉轉曲柄，就能拿到手，對項翩謙來說，簡直是非常優厚的條件了。只可惜，他不懂李青衫這個鐵頭娃的想法。
願意做的，那叫合作；不願意做的，那叫強迫！
李青衫會接受這種強迫的買賣嗎？不可能！否則他就不是鐵頭娃，而是軟骨蟲。
“呵呵呵，一百萬？很多錢吶。”
李青衫冷笑起來，目光在項翩謙和水車之間來回打轉，再三之後，才道：“項先生，我還有一個問題。”
項翩謙大喜過望，還以爲李青衫回心轉意了，忙道：“請說，鄙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青衫問道：“如果這個水車上，掛一個人上去的話，不知道還有沒有功德收入。”
掛人？項翩謙一愣，他考慮過各種動物，還真沒想過掛人上去，但這難不倒他。
項翩謙雙手合十，滿臉莊嚴道：“佛經有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浮屠就是寶塔，每一層寶塔都有無量功德，比放生可大多了。所以掛人的功德會更多。”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李青衫點點頭，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
“那，你是答應推廣放生機了？”項翩謙喜上眉梢，一想到未來無量功德變成無量錢財，源源不斷飛入自己的口袋，他忍不住搓搓手，滿是期待的看着李青衫。
“不，我覺得應該先體驗一下放生功德的感覺，勝造七級浮屠的感覺。”
李青衫長眉一揚，就在項翩謙期待的目光中，忽然身形一閃，欺到對方面前，雙手輕輕一提，已經把對方提到半空。
“等等，等等！你想幹什麼？”項翩謙慌了，拼命掙扎起來。
“沒幹什麼，試試放生機而已。”李青衫淡淡說着，雙手一抖，一股勁力順着手掌直透項翩謙背脊，喀喇喇一陣脆響，便把對方變成軟綿綿的麪糰，然後掛在水車車葉上。
“老妹，讓水車轉起來。看看是不是能收到無量功德。”李青衫擠眉弄眼，給kuma使了個眼神。
“好嘞，這就來。”kuma嘻嘻一笑，便站到聯動曲柄旁邊。
項翩謙背對曲柄，無法看到背後情況，但聽完李青衫和kuma的對話，卻驚喜莫名。驚的是他變成試驗品，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喜的是kuma竟然要轉動曲柄，豈不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