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就吃,困了就睡,心痛就哭,喜歡一個人爲什麼就不能拉下自己的面子去追求呢?”
夏雨久說得有些急切,就像是害怕她一直逃避下去一樣。
聞言,紀南風若有所思,原來她害怕的不是自己和他站不到同一條水平線,而是害怕邁出了那一步,就有可能墜入無底深淵,受到別人的冷眼嘲笑。
“沒有多少時間了,你真的甘心就這麼放棄麼?”
她引導着她,鼓勵着她,雖然她們認識的時間並不算是很長,但夏雨久還是真心希望她過得比現在快樂。
太陽收起最後一絲光線,天空灰暗着,亦猶如她此刻的迷惘。
“時光的確如白駒過隙,所以我決定,試試看。”
胸口的跳動近在咫尺,這是她,這纔是真的紀南風。
夏雨久輕輕勾着嘴角,看着她臉上漸漸散開的烏雲,她轉過身,面朝着江岸,天邊的那一抹灰黑,變成了晴朗的夜空。
“謝謝你。”
紀南風從背後抱住她,真誠地呢喃。
她笑了笑,拍着她靠在自己肩上地腦袋:“傻子。”
也許陪你共度難關的不一定是她最忠誠的朋友,但能夠從深處觸及到她的心的,絕對非她無誰。
溫度降得很快,早晨起來,房屋外的玻璃窗都結了一層厚厚的霜,用手輕輕一碰,就化成水滴滾落進泥濘裡。
人多的地方總是比較暖和,於是,所有下課的時間,紀南風更願意待在教室裡,事實上,是因爲面前堆積如山的練習還未做完。
一月一次的階段性測試不斷衝擊着她的神經,她並不是那些天生就很聰明的孩子,所以只能比別人更努力,才能在一班佔據一席之地。
上階段的檢測成績剛剛下來,教室後面貼着一張粉紅色的名單,一羣人你擠着我,我擠着你,都希望能在上面看到自己的名字。
大冬天的,姚遙卻擠得全身是汗,她興高采烈地跳到紀南風地身邊,神神秘秘地說:“你猜這次全級第一是誰?”
她笑而不語,她有這個自信,因爲她一直堅信着,沒有人能超過他。
見她不說話,姚遙只好獨自樂呵着:“這次還是莫北念哦!”
面前突然落下一個保溫瓶,紀南風一驚,擡頭疑惑地看着他。
段長清拉開椅子在她面前坐下:“你忘帶這個了,阿姨叫我一定交到你手裡。”
她點點頭,謝過他,又突然想到一件事,便問到:“你的志願表填了嗎?”
他只是說:“那個啊,再說吧。”
紀南風聽他把填志願說得這麼隨意,又窮追不捨地問到:“這件事很重要,難道你就沒有想要去的大學?”
她這副樣子,活像一個嘮叨的小老頭,段長清彈了彈她的額頭:“管好你自己先!”
他的動作不輕不重,紀南風愣住,他好像,變了一點。
放學後,紀南風跟最後一個離開的人揮了揮手,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重新拿出放在書包夾層的志願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