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休息一下吧,吃些水果。”
那個蘋果很大,切開來更是擺了滿滿一盤,老人們紛紛停下來,用牙籤叉了吃,還不忘誇獎到:“真是個好姑娘,誰娶了你啊,就是誰的福分!”
紀南風嘴角抽搐,她現在連個男朋友都沒有,還談什麼嫁不嫁,娶不娶的,老人家真是多慮了。
莫北念正在專心致志地洗牌,幾個老人用眼神示意她過去,紀南風咬了下嘴脣,端着盤子走過去。
“小念,先吃點水果吧,該我們洗了。”
他擡起頭,紀南風尷尬地站着,莫北念瞄了一眼麻將桌,意思是:你覺得我的手現在空得出來麼?
她認命地咬了咬牙,叉起一塊蘋果抵到他脣邊,莫北念配合地張開嘴,紀南風剛要收回手,牙籤卻被他咬住,她怕用蠻力會傷到他,於是壓低聲音說到:“快鬆開......”
他不鬆,紀南風急得眉頭緊蹙,腦子一抽就捏住他手臂內側的肌肉,莫北念倒抽一氣,她趁機拔出牙籤。
“哎,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啊,是不是發燒了?”
紀南風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真的很燙。
身子被人壓到椅子上,莫北念站起來,輕輕撩開她的劉海,溫熱的大掌覆上她的額頭,停了幾秒,才說到:“好像是發燒了。”
紀南風哀怨地看着他,她哪裡發燒了?這還不是因爲......
“要不你們先回去看醫生吧?”
“不用不用,這是正常的,一會兒就好了!”
她的回答逗笑了他們,哪有孩子說自己發燒是正常的?
“奶奶,這盤玩下去,我就陪她去看醫生。”
莫北念這個始作俑者還不停地討好着他們,紀南風悶悶地坐在一旁看着他們搓麻將,心裡很不平衡。
嘩嘩的麻將聲刺激着耳膜,幾個老人玩得起興,紀南風看着莫北唸的牌,他很會打麻將,手氣也很好,不一會兒就聽牌了。
老人們眼睛老花,摸個牌要看很久纔看得清楚,莫北念一直耐心地等着,輪到他時,他熟練地摸了一隻牌,看了一眼,又打了出去。
紀南風雖然不精通麻將,但起碼的胡牌她還是懂的,可他剛剛卻把那隻他一直在聽的牌打掉,這根本不符合他的性格啊,而且他也不可能會犯這種錯誤。
她拉了拉他的袖子,問到:“你明明可以胡牌了啊,爲什麼......”
“噓......”
他湊到她的耳旁說到:“待會兒告訴你爲什麼。”
紀南風眨巴着眼睛,以爲這是他新研究出來的戰術,便滿心歡喜地期待着。
莫北念一連拋掉了幾隻牌,纔有一個人喊了胡牌,他笑笑,看天色也不早了,就和他們道別。
回到車上,紀南風便講出了自己的疑惑:“你剛剛爲什麼要打掉那隻牌啊?”
他勾勾脣,回答道:“你要明白一個道理,你打的不是麻將,而是情理,要讓大家都開心,唯一的辦法就是,你必須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