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招聘會

寒來暑往,時間過得飛快。秦凱在牛郎的幫助下,成績穩步上升,高考時發揮也不錯,考上了理想的名牌大學,一家人非常開心。秦凱爸爸在秦凱去學校報到前,特地請牛郎和柳鋒吃了頓飯,以表達謝意。飯席上,秦凱的姑姑一家人也一起來了。

“小牛老師,我有一個朋友的小孩,今年上高二,知道我家秦凱在你的幫助下考上了好大學,也想請你去做家教,不知道你是否願意?”秦凱爸爸因爲喝了不少酒,滿臉通紅地問牛郎。

“秦大哥,謝謝你幫我介紹家教,但是我不能去了,這學期我們可能要去外地實習一段時間,真是抱歉。”牛郎微笑着表示歉意。

“哦,那真是不巧。”秦凱爸爸感到有點可惜。

“秦大姐,我這學期開始可能也不能教嬌嬌了,我們也要去外地實習,真的不好意思。”柳鋒聽了牛郎的話,也向身旁的嬌嬌媽媽說。

“你們學校怎麼都安排去外地實習啊?沒辦法在本地安排嗎?嬌嬌太喜歡你了,不知道能不能再找到像你這樣的老師了。唉!”嬌嬌媽媽嘆了口氣。

“小牛老師,是你要帶小柳老師走嗎?你倆要結婚了嗎?”嬌嬌聽到柳鋒不能教她了,不高興地問牛郎。

嬌嬌的話引得一桌的人大笑,柳鋒和牛郎兩人的臉都變得通紅。

“嬌嬌,不是我要帶你的小柳老師走,我和小柳老師要在不同的時間去不同的地方工作,懂嗎?”牛郎看了兩頰緋紅,低頭不語的柳鋒一眼,趕緊向嬌嬌解釋。

嬌嬌仍然不高興,沒有搭話,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喝飲料。

“小牛,小柳,聽嬌嬌小孩子隨便說了這麼一句,我看你倆倒真是蠻般配的一對。”秦凱爸爸可能有點醉,說完後又笑了起來。

“你別亂點鴛鴦譜了,人家小牛老師有女朋友。”金姐瞪了秦凱爸爸一眼。

“秦大哥是開玩笑的,我和牛牛有緣沒分。”柳鋒臉紅着看了牛郎一眼,略有傷感地低下了頭。

牛郎又尷尬地笑着,滿臉通紅。

吃完飯後,柳鋒、牛郎和秦凱他們兩家人道別,分兩個方向離開了飯店。

“我們步行回校吧,也不是太遠,不要騎車了,就這樣說說話。”柳鋒走到了牛牛身旁。

“OK”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我們快畢業了,我倆相遇的日子卻好像就在昨天。”柳鋒看着前方,若有所思。

“時間過起來就是白駒過隙嘛,不過離畢業還有不到一年時間呢。”牛郎看了柳鋒一眼。

“這一年中,我倆相見的日子不多了。”柳鋒稍微轉身,看着牛郎。

“想見面還是能見的,畢竟還在一個學校。”牛郎推着自行車,笑了一下。

“一直想問,你手上的戒指上的數字有什麼意義嗎?”柳鋒看着牛郎,莞爾一笑。

“噢,508,是蓉蓉的代號。”牛郎舉起右手在眼前看了一下,笑了起來。

“蓉蓉的代號爲什麼是508?她不是住402嗎?”

“說來話長,我就長話短說吧,我和蓉蓉開始的時候,約定在綜合教學樓五樓一起上晚自修,基本固定在507和508兩間教室中的一間,後來有一段時間,我倆鬧彆扭,變成她在508,我在507,同學們就給我倆起了外號,分別是508小姐和507先生。所以這兩個數字對我倆是有點意義的,我就定製了兩枚戒指,當做蓉蓉的生日禮物,她戴着507,我戴着508。你別笑話我,我是不是有點那個?”牛郎不好意思地笑了。

“誰笑話你,我真羨慕蓉蓉,同樣是508,命運卻大相徑庭。”

“同樣是508?什麼意思?”牛郎不解地看着柳鋒。

“我住508宿舍啊,你不知道嗎?”柳鋒笑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我不知道,看來我和508還是有緣。”牛郎忍不住又笑了。

“此緣不同彼緣,此緣只有羨慕彼緣的命。”柳鋒低頭。

“不用羨慕,你也會找到你的真命天子的。”牛郎轉頭看柳鋒。

柳鋒低頭不語,默默向前走。

“畢業了準備去哪裡?”走了一段,柳鋒又開口問。

“考慮去南京,交通方便,離蓉蓉家也近些,不過還沒有和蓉蓉商量。你呢?”

“可能回家鄉吧,或者去上海,反正不想去離家太遠的地方。”

“你現在考慮的因素不需要太多,還是自由一些。”

“牛牛,剩下的日子我倆見面機會可能真的不多了,能給我一個擁抱嗎?”快到校門口時,柳鋒停下了腳步。

“離畢業還遠着呢,怎麼突然這麼傷感起來?來吧,哥們兒。”牛郎支好自行車,笑着向柳鋒張開雙臂。

“謝謝你陪我度過一段美好的青春歲月,我不會忘記我們在一起的分分秒秒。”柳鋒趴在牛郎的肩上,輕聲說。

“同樣謝謝你!我也不會忘記你,我倆還會有很多見面機會的,從我們第一次見面到現在,都快十年了,我們還是有緣的。”牛郎拍着柳鋒的背說。

“畢業時記得送我一張照片。”

“好的,到時和你換一張美人照。”牛郎笑笑。

“祝你和蓉蓉幸福!再見。”柳鋒推開牛牛,頭也不回地跑了,眼中含着淚水。

機電九〇班實習回校後,已經快放寒假了。隨後,畢業設計和畢業論文的項目大綱等也陸續下發,包括帶隊輔導老師都已經安排到位,畢業設計專用教室也準備就緒,大家都在爲畢業設計和論文做準備了。

“牛牛,畢業設計位置我倆和莎莎的靠在一起,你在最前面,我和莎莎在你後面,一會兒我們就去把繪圖板放到位置上吧。”吃早飯時,蓉蓉一邊遞給牛牛一個包子一邊說。

“OK。聽說寒假裡在市體育館有一場畢業生人才招聘會,華東地區的很多單位都會過來,我們要去看看嗎?”牛牛咬了一口包子,問蓉蓉。

“去呀,推遲幾天回家就是了,反正我倆都習慣了在校的假期生活,哈哈。”蓉蓉伸手將牛牛嘴邊的一點食物渣抹掉。

“莎莎你去嗎?”牛牛轉頭看莎莎。

“去,上次南京的沒去,這次在家門口肯定要去。”

放寒假了,畢業班的很多人都留在了學校準備去人才招聘會,學校食堂還有部分窗口開放,浴室和開水房也正常開放,只是時間縮短了。

吃午飯時,食堂的廣播裡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周華健的《讓我歡喜讓我憂》

愛到盡頭覆水難收,愛悠悠恨悠悠,

爲何要到無法挽留,才又想起你的溫柔。

給我關懷爲我解憂,爲我憑添許多愁。

在深夜無盡等候,獨自淚流獨自忍受。

……

“牛牛,這個假期的在校生活怎麼和以前不一樣啊?”蓉蓉看着食堂裡進進出出的人,笑着問。

“可能因爲以前的畢業生都是分配工作,聽說就是從我們這一屆開始,要自己找工作,所以以前寒假裡不會有這麼多畢業班的人留校。”牛牛也轉頭看了一下食堂裡吃飯的同學,告訴蓉蓉。

“怎麼,還在懷念以前你們夫妻倆二人世界的生活,現在大家一起過寒假反而不適應了嗎?”莎莎戲謔道。

“你別夫妻長夫妻短的說我倆了,我的臉皮也被你說厚了,我倆成真夫妻的時間不會過太久,結婚的時候不管你在哪裡,請你飛機票火車票早點買好,我倆的結婚儀式上少不了你,到時候紅包包大點。”蓉蓉笑着在莎莎的腰間捅了一下。

“莎莎,沒看到這學期戀人一下子多了很多嗎?連你們洋洋也被她老鄉俘虜了,大家在最後一年都想過把癮,難道你沒有想法嗎?也找一個過把癮唄,別到畢業後說我倆拖累你的,我倆可不想擔這個罪名啊,哈哈哈。”牛牛說完哈哈大笑。

“不是真愛,逢場作戲沒意思,這種癮不過也罷。”莎莎搖搖手中的筷子。

“找到真愛的概率,就像走在大街上,大晴天被雷劈到一樣,只有很少人能真正找到的。”牛牛吃完了,放下了飯勺。

“那你和蓉蓉算什麼?是被雷劈到了,還是你也逢場作戲?”莎莎瞪着牛牛,用筷子敲打着飯盆。

“肯定是被雷劈了呀,我被蓉蓉的雷霆霹靂一下子劈倒了,這輩子就永遠倒在了蓉蓉的石榴裙下,哈哈哈。”牛牛又大笑。

“那我再劈你一下,再劈你一下。”蓉蓉用筷子輕輕敲牛牛的頭,嗔怪地瞪他。

人才招聘會的第一天早上,蓉蓉、莎莎和牛牛一起吃了早飯,搭公交車到了市體育館。

“我靠,這麼多人,還排這麼長的隊伍,一、二、三、四……,十二個隊伍,是排隊進去嗎?這隊伍怎麼不向前走呢?”莎莎挽着蓉蓉的手臂,驚訝地說着。

“這不是排隊進去,是排隊買票,你看隊伍的最前面是帳篷,在帳篷裡面賣票呢,進去是買票後從那邊大門進的。”牛牛笑着指向另一邊的大門。

“買票要排隊排這麼長,每個隊伍估計都有一兩百人吧,太恐怖了。”莎莎一臉驚訝的表情看着蓉蓉和牛牛。

“我們快排隊吧,一個人排進一個隊伍,誰先排到最前告訴一聲。莎莎你排左邊那隊,我在這個隊,牛牛你到右邊那隊去。”蓉蓉站到了一支隊伍後面。

“這要排到什麼時候?跟我來吧。”牛牛拉着蓉蓉,向莎莎招招手,向隊伍前方走去。

“你不會想插隊吧?沒有人肯給你插隊的。”蓉蓉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牛牛。

“我不會插隊,有一個朋友在隊伍的前面排着呢,讓他幫我買票就是了。”牛牛扭頭對着蓉蓉一笑。

到了隊伍最前面,牛牛打聽了一下票價,3元一張。牛牛向隊伍前面的幾個人打量了一下,向第六個小個子的男生走過去。

“兄弟,你要買幾張票?”牛牛拍了一下小個子的肩問。

“一張,怎麼了?”小個子不解地看着牛牛。

“你的票錢我出了,給你五十塊錢,一會兒你買十六張票,給我十五張票就行,你自己的票免費,還賺兩塊,怎麼樣?”牛牛將手裡的五十塊錢遞到小個子面前。

“行,成交。”小個子喜笑顏開。

“你瘋了,買這麼多幹嗎?”蓉蓉拉住牛牛的手,不解地問。

“幫朋友買的呀。”牛牛向蓉蓉擠擠眼睛,笑了起來。

“哪有什麼朋友?繆虎他們嗎?這麼多人,你到哪裡找他們?”蓉蓉一連串的疑問。

一會兒,牛牛拿到了十五張票。

“走吧,去給朋友們送票。我們的三張你先收好,等會兒別被人搶了。”牛牛遞給蓉蓉三張票,其餘的票攢在手裡,拉着蓉蓉向隊伍後面走去。

到了隊伍最後面,牛牛將手裡的票舉了起來。

“我這裡有少量的票多餘,五塊錢一張,誰想要的,趕快來。”牛牛大聲吆喝起來。

“給我一張。”左邊隊伍最後面的一個背挎包的男生向牛牛遞過來一張五塊錢鈔票。

幾個隊伍中馬上有人向牛牛圍了過來,不到兩分鐘,牛牛手裡的票就被買光了,還有人繼續圍了過來,牛牛大叫:“沒有了,結束了,對不起。”

“走吧,可以進去了。”牛牛摟着蓉蓉的肩,向莎莎招手。

“牛牛,你這是投機倒把。”莎莎笑着對牛牛說。

“對不起,溫大小姐,九十年代沒有這個罪名了。我只是做了點好事,送了五塊錢給那買票的哥們兒,又幫一些朋友買了票,省得他們在這寒風中排半小時以上的隊。最主要的,是不想讓你倆在寒風中受罪,纔出此下策。所以你最多可以給我扣一頂小市民的帽子。”牛牛笑着對莎莎做鬼臉。

“我家小市民還蠻有成就感的。做家教一個小時才十二到十五塊,這才十分鐘左右就賺了十塊錢加三張免費門票。”蓉蓉拉着牛牛的手,笑着在牛牛身旁跳躍着向前走。

“不違法,不影響別人,還幫助了別人,我們再回去做兩票吧。”牛牛笑着停下了腳步。

“走吧,你,還做上癮了。”蓉蓉笑着拉着牛牛向前走。

三個人嬉鬧着走進了招聘會現場。

在招聘會上,牛牛和蓉蓉投簡歷時,都要求用人單位同時錄用他們兩個人。南京的一家電子設備研究所看了兩人的簡歷,說有錄用兩人意向,蓉蓉和牛牛高興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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