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尹鈞薦才軍事傑

昱日,風雨仍舊不停。

一年一次的祭祀大典雖然已經於昨天結束,但磯子自告奮勇爲族人破土取碑的消息已經傳遍祖地。故而今日各部落的人還沒有一人散去。磯子的勇名,衆人早有耳聞,只是沒有親眼見過,除了對磯子能否掘出石碑的好奇,更多的是對另一半石碑文到底寫了什麼。

掘碑的時間定在正午,但此時祭壇周圍早已人山人海,誰也不想錯過。

他們充滿期待的凝視着面前的石碑,直到正午這個關健的時間來到,磯子在各部首領陪同下,一步步走向石碑之處。

磯子回頭俯視祭壇下的各部落的民衆,感受着各種不同的目光,有種身兼重責般的重任。在這一刻,磯子有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磯子仰望蒼穹輕吐口氣喃喃道:“悠悠蒼天,護我人族.....”。

磯子默默祈禱的同時,雙手扣住巨大的石碑。一聲怒吼,仿如驚雷降世一般,雲動山河。臺下的民衆皆默默屏住呼吸,一顆心也全部被磯子的雙手都提到桑子眼。

碩大的祭壇,伴隨着磯子的怒吼似乎整體都在搖動。人們都瞪大了雙眼,目光中皆露出了驚愕。巨大的足有數千斤的石碑,伴隨着磯子雙臂調動力量一點一點破土而出。那一刻,不只祭壇,彷彿整個人類賴以生存的祖地都隱隱發出狂獸似的怒吼與撼動。

令人難以想像,足有一人多高、多人合抱寬度的石碑就這樣被磯子拔地而起。磯子一聲怒吼,響徹天地,也似乎這一刻震憾了整個地域遼闊的艾颯大陸。

石碑被磯子高高舉起,持續了一天的狂風暴雨在石碑被拔出的那刻烏雲盡散,陽光照亮了磯子每一寸強壯的肌膚之上,綻放出異彩的同時也使得站在祭壇最高處的磯子驚爲天人。

祭壇下的人類皆驚呼:“天神下凡,真是天神下凡呀!

衆人皆充滿敬畏般跪倒在地,他們對磯子頂禮膜拜,仿若數百年來對隕星神的崇敬一般。而那被磯子高舉的石碑上的文字也在陽光的照耀下清晰可見。

星神落艾颯,起源出彗尊,力扛此碑者,萬世爲伏天。

卻說磯子單人雙臂舉起數千斤的石碑並擡過頭頂,臺下的民衆皆看在眼裡,衆人紛紛愕然,將磯子奉爲神明,而在陽光照耀下石碑的文字也呈現在衆人面前。

祭壇下一位老者顫顫微微說道:“這便是隕星神的旨意嗎?天降一塊石碑,原來上天已經料到我們人族勇士的崛起,而這就是隕星神的旨意嗎?

而八部首領也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憾,他們面面相覷,最終揹着磯子集合在一起。

磯子掘起石碑緩緩走下祭壇,所過之處,人羣皆自然讓開一條道路。看到這樣的情形,磯子下意識的挺直了腰盤,此刻的他就像一位王者,誠摯的接受了來自族民的禮敬。還沒來的及回到大營,一位長者已經走到磯子的身邊。

這名長者名叫章榮,是八部公認的德高望重的賢者。賢者是部落中的尊稱,雖然部落首領是一族之長,但並非身份和地位的絕對象徵。

這時候的人類,也有尊卑之分。

德高望重之人分爲五階,分別以智士、長者、賢者、大賢與聖賢。和部落中的長老、族長、首領不一樣,這些不過是一些官位罷了。而相比於以賢爲象徵的卻是智慧的品階,此時,部落的官位還是顯得十分微弱。

章榮便是部落中的大賢,而像章榮這樣的大賢在當時的人族不過四個。平日的章榮習慣於族中的尊崇,而今天他面對磯子,卻是恭恭敬敬。

一個九十二歲的老人對磯子恭恭敬敬、和聲細語,磯子因此相問章榮爲何攔路,章榮不敢隱瞞,將自己爲何攔路的理由悉數說來。

原來是剛剛八位首領看見石碑上的內容,因此召開緊急軍議。如今磯子下壇,諸部首領及長老有意請磯子商議大事。

聞聽章榮所說,磯子心中已然明白各部首領的用意。

大賢先去,我隨後便到。

是,我等在帳中相迎。

面對磯子,身爲大賢的章榮競然不敢擡頭。面對磯子的吩咐,即便是平日裡衆人推崇的大賢也只能怏怏而退。

磯子難掩心中的喜悅對着身邊的尹鈞說道:“正如兄弟所說,如今大事成就,這都是兄弟一個人的功勞,想來現在族中視我如神明,諸部首領定奉我爲主,兄弟不如和我一起去。

磯子一臉興奮,不想尹鈞早沒了笑容,陰沉着臉不說話。磯子心中不解,正待發問,尹鈞黑着臉對磯子躬身一禮:“各部所請,乃是首領,我福微德薄和首領前去恐有不妥,恕不奉陪。

一語畢,不待磯子反應,便轉身離去。

大事功成,尹鈞負心離去,獨留磯子和各部長老在原地。

磯子不明白尹鈞何意,心中既是氣憤又惱怒。本欲發怒,但仔細一想尹鈞此舉必有深意。身邊部落長老催促,磯子想了想,朝他們擺了擺手:“你們先老,我去去就回。

言畢,不等長老們迴應,便朝着尹鈞離去的方向追去。

卻說尹鈞氣呼呼回到大營中,磯子一直在他身後呼喚也全不理會,兩人便一前一後進入大營之中。

既進大營之中,尹鈞依舊臉色陰沉。見磯子追來,他臉色居然顯得更差。

磯子說道:“兄弟,你這是怎麼了。

尹鈞一聲冷笑,不答反問:“怎麼,首領今日做大,連進別人營帳也無需打招呼了嗎?

尹鈞一聲質問,磯子瞬間沒有話說。他知道尹鈞素來大度,絕不會在這些凡事俗禮與自己斤斤計較。那麼他生氣的緣故必然另有原因。

磯子隨即向尹鈞躬身一禮:“今日可以做大,全賴兄弟之功,若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兄弟還像以以前一樣直言不諱纔是。”

磯子一番誠心,讓尹鈞火氣全消。

看着磯子誠心對待自己,尹鈞哪裡還有剛剛那樣的氣場。他一聲嘆息,先請磯子在自己的帳中坐下。磯子此時,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他知道伯牙的本事,更感激尹鈞爲自己苦心設計的這一切。見尹鈞穩坐,磯子反而起身親自爲尹鈞斟酒。尹鈞見磯子摯誠,心中反而有所不忍。一聲輕嘆之下,反跪倒因爲自己剛剛的無禮而向磯子請罪。

磯子扶起尹鈞問詢爲何如此生氣。

尹鈞苦笑搖頭,不僅一聲嘆息:“首領可知道祭壇下請你的老者是誰。

磯子說道:“兄弟是說章榮,他是部落中的大賢,誰人不認識。

尹鈞厲聲道:“首領既知他是大賢,怎能如此對他不敬,如今我爲首領謀得大計,但也只是完成我們計劃的第一步,怎能自滿,在說章榮此人對於首領外擴極爲重要,且不說章榮對民衆的影響力,是我們極拉攏之人,更別說他有一個侄子名爲蘇仲夷,此人極富軍事才能,首領欲外擴,有章榮對族人的影響力,蘇仲夷軍事練兵則大事必成。

尹鈞一番教育,磯子恍然大悟,對尹鈞一拜:“若非兄弟,幾誤大事。

尹鈞扶起磯子:“各部還在等你,首領素來謙虛,怎能丟下他們不管。

磯子說道:“不是我將他們棄之不顧,而是我不能不管兄弟你,如今雖大事成就,但這全是兄弟之功呀。

聞聽磯子所言,尹鈞心中感動乃說道:“首領真是仁義之主,尹鈞不才,願隨首領一起前往大帳。只是首領需要注意,經此一事,各部首領和長老必定視你爲天神化身而共推首領爲主。首領斷不可輕易拒絕,這是其一,其二是首領要對各部賢者禮敬,對於那些大賢,首領更需崇敬有加。其三是或許纔是最重重要的一點,我們雖剛得㔟,但畢竟立足未穩,不可對他們和盤托出我們的計劃,而是重用那些大賢親舊特別是蘇仲夷,他們身懷兵法奇才,對首領外擴大計猶爲重要。

尹鈞誠心獻出建議,磯子雖有些心中不甘,但也全盤接受。

二人來到大帳,磯子按照尹鈞的建議那樣對部落中智士、賢者極爲禮敬,這樣的謙恭姿態受到來自各部首領、長老、賢者一致認可。大家推選磯子爲各部領袖,改稱尊號爲王,而因磯子出身夏部落,而被大家稱爲大夏聖王。

面對這樣的敕封,磯子依然謙恭。

稱王后的磯子對尹鈞的建議全然接受,對外他大力發展農桑,使得原本分裂各地的部落形成真正意義上的統一,對內重用蘇仲夷等軍事人才訓練新軍,磯子又立法度、禮賢下士,大力發展商業、鞏固邊垂並加強對肆虐祖地魔獸的破壞。就這樣不過數年,祖地人族在磯子的帶領下民衆富足,各地又實現了真正意義上的統一。

作爲人族首領磯子也終於奠定了自己“王”的地位,艾颯大陸第一個王朝初步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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