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鬱成眼神一慌要衝過來。
我制止,“別過來!”
“厲鬱成,你已經有孩子了,就放過我的孩子吧!”我苦苦哀求,我不斷的避開身旁的人,無助得顫抖着雙手,“我就當你二十年前失蹤了,死了!我求求你,你也當我死了吧!”
“不可以……”
“你一定要逼我嗎!”
我揮舞着手術刀,阻止任何人上前,我雙目猩紅的看向厲鬱成,“你是不是以爲我在開玩笑?”
話畢,我一刀狠狠扎進心臟的位置,“別過來!”
我狠狠拔出,阻止厲鬱成上前。
厲鬱成吞嚥着喉嚨,雙手擡起小心翼翼的發話:“都出去。”
他在害怕嗎?
我鼻尖一酸,想起小時候,就算只是被水果刀劃破了一層皮,他都要難過好久的。
“星星,你一定要這樣嗎?”厲鬱成蹣跚着走近,我看見他無力的模樣。
“是你逼我的!當初是你讓我留下孩子,現在卻又要親手葬送他的生命!”
“從始至終,我在乎的只有你的命,其他人的,我統統不在乎!”
厲鬱成像極了心狠手辣的惡魔,“孩子以後還會有的,我答應你,再給我一段時間,以後你想要多少孩子我都給你!”
“我不要!”我很恐慌很堅決,一瞬不瞬的盯緊他,“我只要這一個!”
保護不了父母,我死也要保護這個孩子!
厲鬱成在一步遠停下,薄脣抿緊,“如果我不答應呢?”
“你若不答應,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
見他沒有要妥協的意思,我舉起手術刀,毫不猶豫的再次紮了下去!
“好!”他立刻出聲,雙眸裡滲着血紅,“我答應,我答應你!”
我鬆了一口氣,心裡再悲涼,也掩蓋不住此刻的慶幸,怕他是權宜之計。
我仰頭看着他,“不要騙我,讓我走,也不要再來找我,你知道的,我若想死,你阻止不了我。”
我從他身旁越過,我感覺他的身子輕飄飄的,好像一陣風就能吹倒,我的心口突然針扎似的微微發痛。
但我沒有停留,走到門口時,身後的人喊住我:“這一次,你準備去哪兒?”
厲鬱成的嗓音摻着啞,我回頭看見他通紅的雙眼,我捂住心臟口,滿手的血腥。
“你想幹什麼?”我剛纔說得不夠清楚嗎?
厲鬱成疲累的閉上雙眼,又緩緩張開,再看向我時,那裡面的傷痕已經被抹平,他說:“你放心,我不會去找你,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哪兒。”
我莫名的難受,但我沒有回答。
我踉蹌着逃出了診所,一出來就撞上了車,是樑允。
樑允像是匆匆趕來的,他看見我滿身的血跡,“時星,你還好嗎?”
我虛弱的搖頭,視線變得模糊,“救我,救我的孩子。”
我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樑允陪在病牀邊,我慌忙起身,“孩子!”
心口一陣撕扯的疼,樑允扶着我躺下,“孩子沒事,至於你,幸好沒傷到心臟。”
我知道,我給自己留了退路。
“不過,也幸好止血及時,不然,你這條命真的就不保了。”
樑允遞過來一杯溫開水,我輕輕抿了兩口,警惕的打量四周,“這是哪兒?”
“你放心,厲鬱成不在。”樑允像是明白我的心思,“是我送你來的。”
我稍稍安心,又有些不解,“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那個地方很偏,而且,他沒事去那個門診幹什麼?
樑允笑着解釋:“我是專門去找你的。”
我瞠目,更詫異。
“你跟厲鬱成的關係,我已經知道了,也是蘇瑩告訴我你在那兒。”
蘇瑩?
她又想幹什麼?
樑允無奈的彎了彎脣,“她讓我帶你走。”
我不由得嗤笑一聲,蘇瑩很聰明。
她知道我死也不會拿掉這個孩子,到時候必然會跟厲鬱成鬧僵,一個女人最孤獨無助的時候,當然需要有個人施以援手。
而樑允又是我名義上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