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默走了之後,這病房裡面的感覺就是有點兒的變了,外面是寒冬臘月,冷無可厚非,可是這裡面,有着地暖,還冷,那麼有點不可思議。
也沒什麼不可思議的,畢竟顧疏白算的上是一個移動的製造冰塊的,且此刻他特意的壓低了身上的氣壓,房間裡面自是冷的。
“那個,疏白,你要不要坐一會兒?”
之前上官雲因爲顧疏白忽然回來了,懵了,現在季子默走了,房間裡面的氣壓低了,她回神。
她擡頭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笑着,有些討好的開口,畢竟這一位的身份擺在這裡,容不得她不做小。
“不要打她的主意。”顧疏白對於上官雲的討好無動於衷,他的神色和眼神看起來甚至是更加的冷漠。
“疏白,你這是,你這是在說什麼?打誰的什麼主意?”
而他說出來的話,讓上官雲驚了一大跳,臉上討好的笑意頓時僵住。
“我說什麼。”男聲冷冷:“媽,您應該明白。”
“我……我這,疏白啊,媽不明白啊。”上官雲裝傻充愣,心裡還在期盼顧疏白說的不是她公司的事情,沒有知道她對季子默的企圖。
“不要妄圖利用季子默。”顧疏白一字一頓。
“利用季子默!”
希望是與現實有差的。
他說的竟然真的是這件事情,可是他又是從那裡知道的?難道他早就有所察覺?還是說他調查過她?爲什麼?不會吧!他有那樣的閒情逸致?可是,若如不是這般,那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疏白,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子默是我的女兒,我爲什麼要利用她,我怎麼利用她了?疏白,這一定是個誤會,誤會。”
不管他是從哪個渠道知道的,總歸的,眼前不是擔心這個問題的時候,眼下更重要的事是將這個事情帶過去,上官雲打算來個打死不承認,反正她也還什麼都沒有開口與季子默說,之後,之後,當然要找機會說。
不過,竟然顧疏白已經知道了,倒不妨是直接與他說了?讓他幫忙,相信他會看在季子默的面子上,拉她一把的吧!
季母在心裡打着如意算盤。
“哦,沒有?誤會?”顧疏白嘴角勾起了淺淺的笑,只是那笑意卻是一點兒都不達眼底:“那好,媽你最好就不要開口與她說一句你公司的問題,不要讓她來與我說給予你資金援助,如此疏白便是信了,誠心誠意的與媽您道一聲歉。”
“疏白你這是在說什麼!”季母聽到這裡,慌了,他這意思是不會幫她忙?那她公司豈不是死路,她也豈不是死路一條!
“疏白,默默是我的女兒,我這個做媽媽的有了什麼的困難,她作爲女兒拉一把怎麼了?!”
顧疏白確實不打算幫助季母,如若他知道這個事情,是早先季母與他說的,她直接告知於他,他或許看在季子默的面上還會拉她一把,錯就錯在她不該找上她,不該想着要通過她,利用她來達到她的目的,這在他這裡是絕對的否決,絕對的禁止。
他的女人,哪怕是她的親人,他的家人都不能打她的主意。
顧疏白沒有再與上官雲說下去的心思,話說到這裡,表明了他的立場,已經是足夠。
他現在要走人了,要去接那小東西了,那癮,剛剛確實有因爲她的投懷送抱而上來,只不過是能夠忍下的,無須要用煙來止住,早說,煙,他已經是戒了的。
要她下去買菸,不過是支開她的一個藉口,有關於季家人的齷蹉,她無須知道,否則她又該是介懷,又該是難受,到時折騰恨了,辛苦的是他,當然他辛苦沒有事兒,重要的是,她不能掉眼淚。
現在要去接她了。
沒懷孩子的時候,都捨不得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一點兒,更何況現在,她懷着孩子,那更是要時時刻刻的盯着,就怕一個分神,一個不注意,她和孩子出什麼意外。
“疏白,你別走,疏白,你不能這樣。”季母見顧疏白轉身,有要往外面走的架勢,心慌至極,可她又不能動,全身都是傷,她只能用喊的,她幾乎是聲嘶竭力的喊:“疏白,求你救救媽,如果你不救媽的話,媽的公司會倒閉,媽會去坐牢。”
“默默她定然是不捨得讓我去坐牢的,如果她知道我要去坐牢,她一定是會哭,會難受的,疏白,你幫幫媽,看在默默的份上拉媽一把,媽會永遠記着你的好的。”
“我不會讓她知道的。”
顧疏白聽到季母這一連串的哭訴,頓住了腳步,微微側過身子,望着她,一字一頓的緩緩地說道。
而這話,這每一個字,對於季母來說,都像是凌遲之刑。
“不,你不能這樣。顧疏白,你這樣,以後她知道了,她會恨你的,不,求你,救救媽,顧疏白看在默默的份上救救我。”
季母的哭聲響徹整個病房,但卻也僅僅是在這間病房裡。
這間房的隔音效果還算是可以。
帶上病房門,外面就是一點兒聲都沒有了,十分的寂靜。
顧疏白出了病房,走向電梯口,下樓的電梯門開了,他卻是沒進。
進了,若是恰好那人兒坐着電梯上來了,該如何?
在這兒等着,不錯過纔是最好的選擇。
“顧教授。”
果然,上來的電梯裡面有她,電梯門開,第一眼便是尋到了。
至於季子默,她亦是。
“顧教授,你怎麼在這兒?”不過季子默看到顧疏白站在電梯門口,有些的驚訝,她疑惑的望着他:“顧教授你不是在病房裡面嗎?怎麼到這兒來了?”
“哦,你是來接我的嗎?”問完,又像是想到了答案,她笑眯眯的看着他:“想我了?才一下下你就想我了?”
“你想多了。”小東西又得意了,可他想見的是她沮喪,挫敗的樣兒,於是便是逗弄她:“我是想要你買的煙。”
“哦!”
果然,一秒鐘是變了臉色。
“諾,給你,給你。”
他這樣,她很尷尬啊!季子默繃着小臉,把手裡的火機和煙一股腦的塞給顧疏白,頗有不滿,發泄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