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聲的呵了一聲之後,走了。
非常快的,決絕的,越過她就走了。
她所有的話全部的都堵在了喉嚨裡面出不來。
房間裡面變得很安靜,在顧疏白走了之後非常的安靜,好似連一個人的呼吸聲都聽不到,好似季愛兒的呼吸聲都沒有了。
但只是暫時的,因大約過去十多分鐘,十多分鐘之後,房間裡面發出了很大的響聲。
是房間裡面的很多東西被扔到地上發出的巨大的刺耳的聲音,是女人聲嘶力竭的嘶吼聲。
季愛兒幾乎崩潰,那種難堪的,沒有得到的崩潰。
……
季愛兒這邊不順利,季母那邊也不順利。
之前她和季子默在閒聊,後來,當她要說到這個事情上的時候,有人過來了,是她公司裡的幾大股東,他們不知從那裡知道了她住院的消息,過來探望。
財務出了問題,這事情只有她和幾個心腹知道,這些股東都還不知道,她當然是不能夠在他們的面前提起這事情,要知這事情若是被這些股東知道了,她必死無疑。
還不能得罪這些股東,趕他們走。
他們都是她不能夠得罪的人。
她只能費力與他們周旋。
好不容易與他們周旋完了,能和季子默說了,卻是找不到她的人。
剛剛一個沒顧上,人就看不到了。
她只能喊了護工和護士幫忙去找,她自己行動不便,其他也沒有辦法,因爲她的手機在愛兒那兒。
找了十幾二十分鐘,等了十幾二十分鐘,她終於回來。
她也準備要說,無須再有什麼醞釀,因若再醞釀下去,顧疏白得回來了。
等季子默走到她的面前,她張嘴,立馬的準備說。
病房門卻忽而的被推開了……走進來的人……是顧疏白。
他已經回來了。
季母看着走進來的顧疏白,心一下往下沉,甚至愣愣的看着他,失去了反應。
“顧教授。”
而季子默聽到門口的動靜回頭,見到顧疏白,臉上立馬的綻放了笑容,她笑得特別甜的喊他。
“恩。”
“你怎麼這麼久纔過來。”季子默從沙發上起身,朝着顧疏白走過去,撲入他的懷中,當着季母的面就送給他熱情的一個吻。
古語有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她以前覺這話誇張,現在與顧疏白分開的這一時半會,她深深的覺得這話說的對,甚至還稍微的收了收,一時不見便如隔了三個秋。
也是奇怪,以前並沒有這麼的粘着他,就算是前段時間,很好很好的時候也沒有這樣,有時候她和容易一起出去,會離開他幾個小時,雖然其間會想他,可不像是現在這樣,這麼的想他。
所以剛剛都忍不住的下樓去看了呢,看他有沒有過來,所以現在看到他的這一秒,忍不住想要抱抱他,想要親親他,就哪怕是在自己媽媽面前,都顧不得害羞了。
“路上有點事情耽擱了。”
從那酒店離開,顧疏白一路都是繃着臉的,當時如果有誰坐在他的車裡,現在一定是變成了一個冰人,不過那一張臭臉,在推開這病房門的時候,變了,五官稍微的柔和了,此刻,被季子默一抱,一親,心情便更加的愉悅了。
只是不知躺在病牀上的那女人是否對眼前的這人兒說了一些什麼沒有。
“哦。”季子默聽到顧疏白這樣說,點了點頭。
“今天下午都做了什麼?”顧疏白牽起季子默的手邊往病牀前走過去,邊似不經意的問道。
“沒做什麼,就和媽媽還有愛兒聊天。”季子默回答,說到季愛兒的時候,想起事:“哦,對了,之前愛兒她說要打電話,然後拿着我的手機去打電話了,你剛剛沒有打電話找我吧!”
“我找你做什麼!”顧疏白捏了捏季子默的鼻子:“你都不找我,我爲什麼要找你?”
“這種事情不應該是男的主動嗎?”
“女的不是喜歡查崗?”
“只是一部分呀,我不在那一部分裡面呀,恩,因爲啊,我對我的老公百分百的信任,我的老公呀最愛我的哦!他纔不會揹着我幹壞事。”季子默說完,忽然揪住顧疏白的衣領:“哎,等等,等等,老公,你剛剛路上出了事情,出了個什麼事情,不會是揹着我偷人去了吧?”
“不是說對我百分百的信任,恩?”
“萬一呢!”季子默仰起頭:“俗話說,沒有男人不偷腥。”
“對別人,寶貝兒,老公沒感覺。”顧疏白語氣稍稍帶了點兒邪肆。
“別說了,媽媽在這裡了。”
雖然很帶顏色很暴力,可是他對着她說過的那麼多的帶顏色的話裡面,季子默最喜歡這一句,不過這種閨房裡面的私密話,等着兩個人的時候再說不行嘛!現在還有長輩在場呢!
“剛剛聊天聊得都是些什麼內容?”
“沒聊什麼啊,就隨便的聊了一聊呀!”
“嗯。”
看樣子,是什麼都還沒有對她說,恩,若是說了什麼,小女人不會是這幅模樣,就算是現在要瞞着他,也必定不是這個樣子。
顧疏白放下心來。
“寶貝兒,幫老公一個忙。”
“什麼?”
“去給老公買一包煙。”
“不是已經不抽菸了嗎?”季子默聽到顧疏白這話,疑惑。
“突然煙癮上來了。”顧疏白說完這一句,頭偏了偏,薄脣貼近季子默的耳:“剛剛你對老公又抱又親把老公的那癮兒也勾上來了,除了冷水,約莫只有煙能夠把它滅了。所以給老公去買一包煙可以?還是讓我去衝冷水?”
“爲什麼你自己不去?”
“你確定要讓我這個樣子出去嗎?”顧疏白目光往下,落在自己身上。
季子默頓時領悟,對他哼一聲:“流氓!”
“媽媽,我去給顧教授買一包煙。”哼完之後看向季母,對着季母說道,恩,總歸是不忍心他去衝冷水的。
“自己小心一點。”顧疏白拍拍季子默的肩膀。
“我知道的。”季子默嗔一聲,是不滿意顧疏白這麼把她當玻璃,好似一下就會磕到碰到碎掉,不過心裡也還是有點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