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靈悅繃緊了脣角,冷冷的看着前面戰戰兢兢的小太監們,笑了笑,“兵書上說,三軍之中,斬將奪帥者穩固大局,古語有云,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果然不錯。”
“你想做什麼?郡主,你逃不出去的,就算是殺了我,你也出不去。”
上官靈悅輕笑,“我不出去,我爲什麼要出去,賢妃如今勝券在握,我一點資本都沒有,爲什麼要出去找死?”
她頓了頓,看着靠近門口最近的一個小太監,“你去把大門關上。”
小太監沒敢動,上官靈悅的簪子微微用力,道士連忙說道:“快去關大門。”
小太監屁滾尿流的過去把門關上了,戰戰兢兢的說道:“郡主,還有什麼吩咐?”
“別害怕,道長要是死在我的手裡,不就坐實了我是妖孽這一說嗎?我只是也想讓道長嚐嚐狗血的滋味而已……”
道士嚇得驚心動魄,“郡主……我們可能有什麼誤會,那狗血你也沒喝,你要是不願意喝,就不用喝了,你先把我給放了,有什麼事情咱們好好商量?”
上官靈悅輕笑,“我看起來那麼像白癡嗎?把你放了,真是好笑,去,把那個繩子給我拿來。”她看着那個太監手裡的繩子,微微擡了擡下巴示意。
太監看了看道士的臉色,快要漲成了豬肝的顏色,他不敢貿然的輕舉妄動。
道士沒有說話,緊咬着牙關,像是在忍耐着什麼,尋找機會似的。
上官靈悅看着他不開口,那些太監也不敢遞東西,就有些不耐煩。
“道士,你是聾了嗎?讓他們把繩子給我啊!!……”
道士左右看了看,突然彎下腰,捂着肚子,臉上冒出了冷汗,“郡主,不好了,我肚子疼的難受。”
他一彎腰,上官靈悅下意識的鬆了鬆手,卻忽然意識到什麼,只見那道士從後面捏住她的手腕,向後一折,就要脫臼,上官靈悅一驚,道士就要搶過她手裡的簪子。
上官靈悅立刻向後退了一步,躲了一躲,道士武功不知深淺,就要上去搶奪,上官靈悅一個側身,道士撲了個空。
就在這個時候,“砰——”的
一聲,道士突然的僵直了身子,倒在了地上。
上官靈悅反應過來,就擡起頭,看着站在道士後面的小太監。
“採憶?”她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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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小太監的衣服,採憶怔了怔,擡起頭,淚眼朦朧,“小姐,還好你沒事啊……”
散碎了一地的花瓶,採憶意識到現在不是哭的時候,立刻拿着地上散碎的花瓶站在那裡,看着對面的太監,“你們不許過來,誰要是過來,我就殺了道長,說是你們殺的啊!!……”
太監們面面相覷,完全就是說不通的事情啊。
一個太監立刻跪在那裡,“郡主,您別爲難小的們了,奴才就是個服侍人的奴才,沒那麼的本事,奴才剛剛從御膳房調過來的,可不想丟了性命啊。”
上官靈悅頓了頓,看着地上已經暈厥過去的道士,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了,後腦勺還有血。
“你們都不許發出聲音,在旁邊等着去,把你們自己綁起來,誰要是說話,就割了舌頭。”上官靈悅威脅。
“哎……”幾個人立馬回頭去找繩子,到了牆角湊成一堆,勉強的把自己捆了起來。
採憶扶了扶自己太監的帽子,“小姐,這個人怎麼辦?”
“先綁起來再說吧,你怎麼混進來的?”
“多虧了我聰明,從公主進來的時候就混在太監裡面,剛剛道士讓人進來,我就順便進來了,幸虧沒人認出來。”採憶得意的笑了笑。
把道士捆了好幾圈,別提多結實了,採憶把他拖到另一處,累的夠嗆,看着門口的一大木桶狗血,輕嗤了一聲,“小姐,今日之辱,回頭一定要討回來。”
“那是自然。”上官靈悅說道。
採憶給她倒了一杯水,自己也倒了一碗,“今晚還能相安無事,最多到明天,就會有人懷疑這裡的情況了,到時候可怎麼辦?我看那個賢妃明顯就是衝着你來的,皇上也護不了你了,要不咱們今晚就逃出去吧?”
上官靈悅沉吟了一陣,面色冷肅,搖了搖頭,“不行。”
“爲什麼不行?現在是生死關頭,說什麼都不能在這裡等死啊,也不知道攝政王府知道消息
沒有,也不派個人來救我們。”
上官靈悅的眼裡極其複雜,變了幾變,還是恢復了平靜,淡淡的解釋,“不是不想逃,而是逃不了啊!!……”
採憶詫異的看着她。
上官靈氣輕嘆,“你能想到的,賢妃也能想到,我們輕易的就把道士給制服了,這裡的太監也都是陌生的面孔,連賢妃的一個親信都沒有,難道就不覺得可疑嗎?”
採憶略有些糊塗。
“你啊,動動腦子想想吧,賢妃就是等着我們逃呢,只要我們一逃,明日就會成爲頭號通緝犯,什麼屎盆子都會扣在我的頭上,說不定只要一出門,就會命喪當場,爲秦王報仇的好機會,她是不會錯過的啊!!……”
上官靈悅冷靜的分析着,“出去就是一個死,可是在這裡,還能多活幾天,賢妃現在看待我們,就像拿捏一隻螞蟻一樣,所以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採憶頭都大了,“可是這樣下去,不知道還能撐多久,攝政王府那裡一點都沒有消息,也聯繫不上,我都快要急死了,難道管家一點也不知情嗎?”
上官靈悅略微有些沉默,她的心裡也很複雜,口裡還是不斷的安慰她,“快了吧,就算是有安排也需要時間部署和實施,更何況現在皇宮裡已經被賢妃布控的密不透風,御林軍也不能隨意的進出後宮,他們總不能帶人衝進來啊……”
採憶嘟囔的抱怨着,“要是攝政王在就好了,也不會讓郡主來這個鬼地方自尋死路,明明知道後宮裡的女人都不好對付,他們還讓郡主來這裡受委屈……”
上官靈悅沒有說什麼,什麼委屈不委屈的倒是其次,只是心裡略有些不好受罷了。
畢竟,這麼長時間了,如果不是自己的動作快,眼下不知道被折騰成什麼半死不活的樣子了,可是攝政王府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怎麼能不忐忑,怎麼能不着急?
這種感覺,就像是行駛在大海中的小船,明明藉助着大船的力量在行駛,可是突然大船上的人把連接大船和哮喘的繩子給剪斷了。
她們成了飄飄搖搖的獨木舟,任何未可預測的危險和意外都有可能發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