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飯,喬之清才重新提起七根弦的事情,喬山躍躍欲試,別提多高興了,“走吧,我這就帶你們去。”
喬山夫人收拾着東西,“等一等,一塊去吧,帶着囡囡,他也很喜歡七根弦呢,夏天晚上就跑過去跟那些藥材睡,說要給喬少爺看着寶貝。”
喬之清笑了笑摸了摸囡囡的頭,“是嗎?囡囡真乖,可是以後要乖乖的回來睡覺,外面容易着涼,知道嗎?”
囡囡不知道有沒有聽懂,笑着比劃着什麼,烏拉烏拉說了一大堆聽不懂的話。
大家笑了笑就出了門。
喬山肩上熟稔的扛着鋤頭,囡囡拉着喬之清的衣襟不撒手,上官靈悅跟管家在最後走着。
管家也是個豪爽的性子,看着一路走來的情分,也沒把上官靈悅當成外人,反而熱情的告訴她這裡的事情。
“幸虧這裡有喬山一家,否則這個七根弦還真不一定能養活了,你知道嗎?之前我們少爺在各地都嘗試過去培育這種藥材,可是都無功而返,還搭上去不少銀子,這次能順利的長成,真是老天有眼啊。”
“山上的氣候溼潤又偏冷,每天冷熱交替的大起大落,倒是有利於七根弦的生長。”
上官靈悅和管家說着,前面的喬之清聽到後面嘰嘰喳喳的聲音有些不滿意,“你們在墨跡什麼,還不快點跟上,不知道一寸光陰一寸金啊?”
管家訕訕的摸了摸鼻子,跟上官靈悅走快了幾步。
見到七根弦的時候,上官靈悅還真是不小的震撼了一下,簡直就不能相信,一個山頭的地方,都是七根弦,遍地都是,一塊到膝蓋高的石頭四周,大概就有兩棵,而遍地都是這種刻意又不太刻意的仿自然性的石頭塊。
七根弦性喜陰涼,又飄忽不定,在山頂上的溫度大起大落才容易適應,但是又怕恍惚的太陽曬死了,就栽植在石頭下面。
喬山滿意的站在一旁,指着旁邊的一個七根弦,“找到了它的生活習性,你看長得,多歡快啊,比那些野生的要更好一些。”
喬之清眼裡收起了震撼和滿意,點了點頭,“是,這兩年辛苦你和嬸子了,七根弦能這麼成功,你們二人功不
可沒。”
“說什麼辛苦不辛苦的,我們也就是方便一些照看而已,問題和解決方法都是你想出來的,老爺要是知道七根弦栽植成功了,一定會爲你高興的啊!!……”
喬之清笑了笑,“高興?我爲了栽植這些東西花出去的錢都能買回全國的七根弦了,他能高興的了?沒打斷我的腿就算是手下留情了啊!!……”
“老爺還是心疼你的,你不要這麼說。”喬山皺眉。
喬之清擺了擺手,“好了好了,你過來。”他對着上官靈悅勾了勾手指。
上官靈悅很想裝作沒看見,可是又更加想上前去看看七根弦,咬了咬牙,還是忍一忍他的大少爺脾氣吧。
喬之清勾着脣角,把手裡的七根弦遞過去,“好好看看,別說我說話不算數。”
上官靈悅小心翼翼的接過來,七根弦的也只是兩瓣葉,根莖卻很長,大約有一個嬰兒的胳膊那麼長,主要的藥用價值在根莖上。
根莖下面有七圈螺旋紋,依次而下,十分的筆直,格外的明顯,因此叫做七根弦。
她有些雙眼冒光,正在細細的看着,就聽着在地裡中心玩的囡囡忽然倒了下去,全身抽搐不止,雙手蜷縮在前面,雙目睜大,驚恐的看着他們的方向。
喬山妻子率先看到了,驚呼一聲,“囡囡……”便快速的跑了過去。
喬山也看到了,面色突變,立刻趕了過去。
喬之清臉色微微的凝重,轉眼間喬山就抱着囡囡跑了過來。
“怎麼了?”
“大概是又犯病了,得下山去找大夫,我不能照顧你了,少爺先自便吧。”
上官靈悅連忙過去攔着,“等一等。”
“你做什麼?”喬山也不客氣,耽誤了治病,那可是他兒子的性命啊……
“上山下山根本來不及,到了山下就晚了,得趕緊把他放下來。”
喬山以爲她胡攪蠻纏,又不願意與一個婦人說三道四,便看向自己的妻子,喬山妻子雙眼通紅的走過去,“姑娘,你又不是大夫,還是別攔着了,囡囡幾次這樣子,都是山下的大夫給看的,他有經驗的,快走快走。”喬山妻子看
向自己的丈夫。
喬山剛要走,喬之清在一片開口,“喬叔,把囡囡先放下,她就是大夫,讓她看。”
喬之清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喬山半是疑惑,焦急卻不情願的放下了自己的兒子,在一塊大石頭上,囡囡還是在躺着,全身抽搐不止,口歪眼斜。
喬山着急的摩挲着自己的衣服,看着上官靈悅匆匆的點了孩子身上的幾個穴位,“真的是大夫嗎?”
管家在一旁說道:“放心吧,這位姑娘是要去淮北城治療瘟疫的,能有她出手,當然會比山下那些大夫強多了,連瘟疫都能治,何況這點東西呢?”
喬山妻子鬆了口氣,拉着喬山說,“是去治療瘟疫的啊,那很厲害的,我聽說淮北都沒人敢去了,這個姑娘醫術一定過人,先讓她看看吧。”
也只有如此了,喬山緊張的看着,手心裡都是汗。
上官靈悅點了幾個穴位,孩子漸漸停止了抽搐,可是好像意識不清,口裡還不斷地冒着口水,不知道在嘟囔着些什麼。
喬山妻子鬆了口氣,“你看,我就說姑娘醫術高明,下面的大夫要灌什麼湯藥,紮了好多針纔會好,姑娘就點了幾下,囡囡就沒事了啊!!……”
喬之清在一旁沉吟着,臉色微微凝重,“嬸子,之前沒聽說過囡囡怎麼還會有這種病?什麼時候開始的?爲什麼沒有告訴我?”
喬山妻子蹙眉不解,喬山在一旁說道:“是我不讓說的,少爺,囡囡這個樣子已經沒救了,等我們兩個老的去了,想着就順便帶着他,也不用耽誤工夫。”
喬之清臉色難看,“說的這是什麼話?你們爲囡囡想過嗎?他還沒過過一天正常人的日子。”
“就是因爲想過了,他活着也是得受欺負,還不如讓他早點投胎的好啊!!……”
喬之清緊抿着脣,有些憤怒,卻不能說出重話。
上官靈悅在一旁讓孩子漸漸平息下來,纔開始看着旁邊爭吵的人。
她招呼着管家去照看着孩子,一邊走過去,“他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喬山妻子擦了擦淚水,說道:“是從他八歲之後這樣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