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經過走廊的時,看到她父親——卡蒙•羅斯柴爾德,便轉身想走另外一條路。
羅林按住她的肩膀,示意讓她不要急着離開。
卡蒙走到潘多拉身邊,輕聲喊道:“歐菲婭。”
羅林知趣地說道:“我突然想起還有點私事要去處理,你們慢慢聊。”
潘多拉撇過臉,不去看她的父親。
“對不起,歐菲婭。”卡蒙停頓了很久,終於擠出這三個字。他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在商場中,他可以叱吒風雲,但面對自己的家庭,特別是面對潘多拉,他變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解決所有問題了嗎?”潘多拉質問道。
“我知道現在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但我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彌補你。”他的聲音開始顫抖了,他,畢竟老了!
潘多拉慘淡地笑了一下,說道:“機會?我在家裡被你的兒子欺負的時候,你在哪裡?你有給我機會嗎?媽媽病逝的時候還想着你,你在哪裡?我流落街頭,像狗一樣活着的時候,你在哪裡?我給你機會?你有給過我機會嗎,你有給媽媽機會嗎?想讓我原諒你,做夢!”
她大步離開,留下一個落寞的老人孤獨的佇立在迴廊邊。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的金融巨頭,還是經不住情感的刺激,向昨天流下兩行熱淚。
***
羅林輕輕敲了潘多拉房間的門,看到她默然地坐在牀上,眼睛怔怔地看着被褥上面的圖案。
“怎麼樣,談得還好嗎??”羅林躺在潘多拉的旁邊,輕鬆說道。
潘多拉沒有去看羅林那張帶着笑容的臉,直接說道:“我知道你剛纔在偷聽我們之間的談話,如果你是來當說客的,就不用開口了。”
“我纔沒有那麼閒呢,白費脣舌的勸說你,浪費大家時間。”羅林略帶一絲慵懶地說道,躺在柔軟的被褥上,他十分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潘多拉有些驚訝地看着他,問道:“那你來這幹什麼?”
“沒什麼,看你心情不好,過來安慰一下。”羅林打了一個響指,雙手枕着頭。房間內的佈置快速改變着。兩人置身於廣袤的草坪上,天上的繁星點點,只是沒有月亮。今夜,有星星就夠了,清高孤獨的月亮就不用來湊什麼熱鬧了。
周圍時不時地傳來一兩聲青蛙“呱呱”的聲音,還有知了不安分的叫聲。一切,都是這樣的真實,連手放在草坪上都可以感覺到柔嫩的草尖引發的刺激。空氣中帶着泥草的芳香,這個,是夏天重回了麼?
“現在還是早上,你欣賞什麼夜色啊!”潘多拉嘟囔着嘴說道,緊皺的眉梢有所舒展了。
“想那麼多幹嘛,白天與黑夜,又有什麼關係呢,自己開心就好了。”羅林微微閉上眼睛,享受吹過來的風。
潘多拉輕輕撩起被風吹散的長髮,擡頭看着這個不一樣的天空,眼神漸漸有些迷離了。
“嗚嗚嗚••••••嗚嗚••••••”一陣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傳入羅林的耳中。
“聽到什麼聲音了嗎?女孩的哭聲。”羅林睜開眼,淡淡說道。想到鳳冥那個女孩,他便覺得很無奈,她說的話的確不像是謊言,但李殷的身體沒有異樣也是事實了,真是個憂傷的問題!
潘多拉很仔細地注意着周圍的動靜,卻什麼都沒有聽見。
“哭聲?沒有啊,你沒事吧。”
“沒事,肚子有些餓了,要不要一起吃飯。”
潘多拉點點頭,穿上鞋子與羅林一起離開這個草坪。兩人離開之後,一切又恢復成原樣了。
羅林經過湖畔時,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鳳冥在這個時候也望着羅林,但又馬上低着頭,繼續傷心抽泣,瘦弱的身體微微顫抖着,頗爲淒涼。
潘多拉沿着羅林眼睛的方向看過去,並沒有看到什麼,一切都是十分正常。
“你在看什麼?”潘多拉輕聲說道。
“沒什麼,去吃飯吧。”羅林腦中不停閃過那個小女孩顫抖的身體,傷心,委屈。
***
羅林擡頭看到潘多拉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問道:“你在看什麼?”
一雙手直接在羅林的肩上拍下,差點讓他將勺中的湯送到臉上。
“看我啊!”芳芳坐到羅林的旁邊,她手中拿着一個墨色小瓶,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是什麼。
她喝下瓶中的紅色液體,輕輕搖晃着一下羅林的身體,說道:“我還以爲你不會過來了呢?”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纔對吧,羅林在心中呵呵一笑,既然身爲布魯赫族親王的芳芳已經來了,那血族的其他兩位親王也會在這裡了。
他一轉臉,便與兩位親王打了個照面,只是後者眼中閃過一絲憤恨,把目光撇開了。
“別管那兩個老傢伙了,他們到現在還對你刻骨銘心呢,恨不得吸乾你的血。”芳芳玩味地說道。
“沒關係,不是有你在麼?”羅林同樣開玩笑地回了一句。
潘多拉看着對面的這兩個人,心中沒由來的出現一絲酸楚。在這兩個人中間,她根本插不上話。星星再多,也替代不了月亮。
芳芳放下手中的墨瓶,認真說道:“林,你覺得天明成爲家主的機率有多少?”
潘多拉將目光凝聚到羅林身上,這個問題也是她想了解的,必須知道現在的形式如何,才能想出解決的辦法。
“不到兩成。“羅林緩緩說道,沒有任何隱瞞。
潘多拉心中一驚,她自己也有估算過天明的勝算,至少也有四成,沒有想到,羅林說得這麼低,是最壞的打算麼?
芳芳的臉色變得更加凝重了,皺眉說道:“不管怎樣,我都會支持你的。”
羅林將空碗移到桌子中間,起身拍拍芳芳的肩膀,離開這個餐廳。
芳芳看着潘多拉,問道:“詩薇最近怎麼樣了?”
“挺好的。”
“有沒有什麼男朋友啊?”
“額,這個問題,感覺你還是問她自己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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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林躺在房間裡,身邊不斷地想起“嗚嗚”是哭聲,白天哭完,晚上繼續。這樣下去,還讓人怎麼睡覺啊。他掀開被單,走出房間。
“喂,小妹妹,這個湖不會是你建成的,哭了這麼久,你就不能消停點。”羅林無奈地說道。
鳳冥的眼淚還是“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委屈說道:“你這人還有沒有同情心啊,人家傷心難過,你還在這裡幸災樂禍,真是沒良心。”
羅林心說我沒有良心?我是爲你好,過來勸你別哭,早知道讓你哭瞎算了。不過,,靈嬰也會哭瞎眼睛嗎?這個羅林還真是沒有聽說過,說不定這次就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