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酒吧”坐落於與SX省的一個大城市中,它是那座城市最大的一間酒吧,也是那座城市夜生活的標誌。像全國很多酒吧一樣,經營着一些副業,基本上除了賭品之外,什麼樣的副業都有,還包括幫人介紹工作什麼的。
老闆娘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雖然談不上什麼風韻猶存,但卻有一種霸氣外泄的氣勢,傳聞她以前是道上混的,後來退休了,在這條酒吧街開了這間酒吧。
因爲她以前積攢下來的人際關係網,所以這間酒吧生意非常紅火,基本上沒有人來鬧事,認識她的黑道不會動她,不認識的人也會給她幾分薄面。
“傻蛋,把這些送到三樓包廂,老闆娘還等着呢,快點。”酒保阿志將一瓶紅酒移到傻蛋身邊,大聲對他說道。
傻蛋呵呵地笑着,帶着就離開了。
傻蛋全身上下透着一些憨厚,就像這次一樣,經常幫同事做一些事,送酒給老闆娘本來就是阿志的活,但他卻讓傻蛋去做,有時候阿志在酒吧裡打牌,端茶倒水也是傻蛋做的。就是因爲他的呆傻,成爲酒吧里人儘可欺的對象,真是人如其名。
傻蛋敲了敲包廂的門,把酒送到桌上。包廂裡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老闆娘,另一個是常大爺,他們年輕的時候就是哥們,常大爺現在是這裡最大的幫派老大,經常來老闆娘這裡照顧生意。
“來,傻蛋,這個是常大爺獎勵你的。”常大爺掏出幾張鈔票遞給傻蛋。
傻蛋將不鏽鋼托盤放在腰間,搖頭說道:“志哥說了,任何人的小費都可以拿,就是不能拿常大爺的,不然,老闆娘會生氣的。”他越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還偷偷地看了一眼老闆娘。
常大爺起身,把錢硬塞到傻蛋的手裡,說道:“收下吧,老闆娘不會生氣的。”
老闆娘看見傻蛋眼中小心翼翼的目光,親切說道:“常大爺獎勵你的,那你就收下吧。”
傻蛋呵呵笑了,把錢小心翼翼地放進褲袋中,對常大爺說了一句“謝謝”就走了。
“真是個不錯的孩子,只可惜傻了點。”常大爺遺憾地說道。
老闆娘喝了一杯紅酒,說道:“嗯,不過很勤快,也願意學。雖然做的不是很好,只是也能讓客人滿意。”
“那個,我上次跟你商量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常大爺目露精光地看着老闆娘。
老闆娘回想起早幾天常大爺跟自己說的事,他想把自己的女人嫁給傻蛋,把他培養成接班人。常大爺看的很清楚,傻蛋看起來是傻乎乎的,但在有些方面還是很有潛力的,最重要的是,他心地善良。
“你想都別想,只有我還在這裡一天,我覺得不會答應讓傻蛋娶你那個坐輪椅的女兒。”老闆娘的態度很強硬,絲毫不給這個老朋友面子。
常大爺不死心,努力說道:“我說,我女兒要相貌有相貌,脾氣也是很好的,就是先天性殘疾而已,你不用歧視一個殘疾人吧,再說,我這麼大的家業,也需要有個人來繼承吧。”
“我說常大爺,你的家業要人繼承,我的這間酒吧也是要人接手的。”
“不如讓我女兒嫁給傻蛋,你再讓他接受酒吧,讓他們小兩口一塊兒管理我們的事業,這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老孃以前又不是沒有混過,這趟渾水有多深,老孃會不清楚嗎,傻蛋是個好孩子,我絕對不會讓他去趟這趟渾水的,你少來這套。不然,老孃和你絕交。”
“你說,這麼好的小夥子怎麼就讓你撿到了呢?”常大爺的語氣很是惋惜。
傻蛋是老闆娘在垃圾堆附近撿來的,當時他餓暈在垃圾堆邊,老闆娘見他可憐,便帶他回來了。要是常大爺先知道在垃圾堆附近會有這麼大一個便宜,想必他一定會派人把那裡重重包圍,等着傻蛋倒在那裡,但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阿志把傻蛋拉到一邊,看着周圍沒有人,輕聲說道:“傻蛋,最近哥們手頭有點緊,你先借我幾百塊救救急,等我手頭寬鬆了之後,我一定連同上次,上上次的錢一起還給你。”
傻蛋搖搖頭,說道:“老闆娘說了,把錢借給你的話,你一定又會去賭博了,這樣只會害你,我不能借錢給你的。”
阿志在心裡說道,老兄,你是不是裝傻啊,說得道理一套一套的。他看着傻蛋一臉認真,冷冷說道:“快點拿錢來,不然我打電話給你爸爸,讓他把你接回去,讓他天天打你,不給你飯吃。”
“不要啊,我給你錢,千萬不要讓他把我接走。”傻蛋一聽到阿志要打電話讓他爸爸來接走他,馬上就慌了,回想起以前爸爸用木棍揍他的場景,下意識地露出痛苦的神色。他掏出錢包,一張一張地數。
阿志直接把錢包奪走,指着他的臉說道:“這件事不准你告訴老闆娘,否則的話,我一定會打電話給你爸爸。”
“我知道了,我不會告訴老闆娘的。”傻蛋呆滯地說道。
其實,阿志根本不知道傻蛋老爸是誰,也沒有他的電話,只是有一次他經過傻蛋的房間,看到他在做惡夢,嘴裡不停地嘟囔“爸爸,不要打我”之類的話。從那次之後,他就一直用這個理由讓傻蛋借錢給自己。與其說借錢,還不如說送錢給他,因爲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還錢。
阿志摸摸還算鼓的錢包,無賴地說:“放心,我不會打電話給你爸爸的,我怎麼捨得讓你這顆搖錢樹走呢。好了,我先去摸幾把,你下班之後把東西收拾一下。”他拍拍傻蛋的肩膀,高興地走了。
傻蛋經過女廁所,隱約聽見裡面有人在哭泣。他敲了敲門走進去,看見一個女服務生在水龍頭便哭泣,很傷心的樣子。
這個服務生叫阿咪,對傻蛋還不錯,有次傻蛋的手指被玻璃割傷了,還是阿咪幫忙包紮的。在他眼中,阿咪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
傻蛋見阿咪哭泣,心裡也感到難過,說道:“阿咪,你怎麼哭了,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你說吧,也許我可以幫你的。”
阿咪撲到傻蛋懷裡,哭得更加悲慘了:“我男朋友的媽媽得了白血病,現在需要動手術,但現在還差幾百塊錢,我們一下子也借不到這些錢,醫生催我們快交錢,不然的話,就不動手術。”
傻蛋拍拍阿咪的後背,問道:“你男朋友媽媽的病很嚴重嗎?”
“嗯。”阿咪看着傻蛋,傷心地點頭。
傻蛋在身上找錢包,纔想起自己的錢包已經被阿志拿走了,他在褲袋中摸出五百塊,這是常大爺獎勵給他的,他把這些錢交給阿咪,說道:“我這裡只有五百了,不過沒有關係,如果不夠的話,我可以像老闆娘借的。”
阿咪緊張說道:“夠了,不用向老闆娘借錢了,傻蛋,你真是一個好人,等我發工資的時候就還你。”
“不用着急的,先給你男朋友的媽媽治病吧。”
“嗯,我先走了,把錢送去醫院。”
阿咪剛走出酒吧,便被一個男人拉住了,他就是阿咪的男朋友——李逆。“錢到手了嗎?”李逆急忙問道。
阿咪將五百塊甩給他,沒好氣地說:“你就接着賭吧,早晚死在賭場裡。”
李逆根本沒有聽見阿咪在說什麼,目露精光地盯着手上的鈔票。樂呵呵地說:“還真是個傻子,這種屁話也會相信,還白血病,真TMD就是一個傻×。”
“可是,這麼做,我總是覺得心裡有愧。”阿咪腦中閃現傻蛋那張天真的面孔,心裡越發愧疚,她已經騙了傻蛋好幾次了,而且都是一些渣到不能再渣的理由,但是傻蛋絲毫沒有懷疑她說過的話。
李逆看着阿咪臉上的表情,甩手扇了她一個耳光,罵道:“賤女人,怎麼,看上哪個傻子了,下賤!”李逆的一個耳光將她扇趴下了,還在她身上踹了一腳,罵了幾句之後便扔下她走了。
“對不起,傻蛋,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有辦法。”阿咪的眼淚掉在地上,一滴,兩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