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正濤早已在家中爲幾人準備好了上房,洪大通等人對房間也很滿意!第二天又有貴客登門,一個三十出頭的道士,眉目之間頗爲清秀,總是帶着微笑,給人一種十分謙和的感覺!
宋正濤連忙相迎,“武當張少俠前來,真是蓬蓽生輝!”此人名叫張智,在武當七劍中排名第四。張智也十分謙恭,“不敢當!宋大俠嫁女,此等大事我武當怎會不來!家師命在下前來,一點薄禮不成敬意!”
武當都是修道之人,實在拿不出什麼像樣的禮物,但宋家也不缺這點錢。武當肯派人前來,宋正濤就已經掙足了面子。陸劍風也走上前來相迎,他與武當兩人相識,張智自然也聽說過他。
張智一抱腕,“原來閣下就是傲劍俠客陸劍風,在下的兩位同門都對陸少俠評價甚高!今日一見,陸少俠果然氣度不凡!”陸劍風連忙搖頭,“張大俠謬讚了!”
這時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宋兄,等一下我可要好好和你喝上幾碗!”宋正濤也笑着迎了出去,“孟兄弟,我可是十分惦念你!”宋正濤帶進一箇中年男子,陸劍風見此人雖然已經四十幾歲,但卻無半點沉穩氣質!
宋正濤連忙引薦,“這位是南天刀王孟臣,是我幾十年的老友!這位是傲劍俠客陸劍風,是我的乘龍快婿!”陸劍風連忙施禮,“晚輩陸劍風見過孟前輩!”
孟臣沒有說話,圍着他轉了幾圈,“果然是人中龍鳳!宋兄,你這個女婿將來必會不可限量!”宋正濤十分高興,連忙將他帶到屋裡。
又有幾人來到,爲首一人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一身貴公子打扮,臉上冷傲之氣逼人!身後四名隨從,也顯然武功不俗,如不是和這個公子同行,穿戴上根本看不出是隨從。
陸劍風見此人排場,想來應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連忙上前,“在下陸劍風,請教公子尊姓大名!”此人看了陸劍風一眼,眼中充滿蔑視,好似在說,你竟然不認識我!
陸劍風看在眼裡,心中有些不悅,但還是耐住性子,“不知閣下可否將尊姓大名相告,在下也好告知宋大俠!”這個貴公子有些不耐煩,“我叫蔣龍,你和宋正濤說一下,他認識我!”
陸劍風更加生氣,心想無論你的江湖地位有多高,我岳父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你怎麼可以如此直呼長輩姓名!陸劍風想要說些什麼,但大喜在即,也不願得罪賓客。
這時宋正濤走了出來,“原來是蔣公子到來,真是有失遠迎!”連忙爲兩人引薦,“劍風,這位是天下第一莊‘日月山莊’的少莊主蔣公子!這位是小婿陸劍風!”
陸劍風聽過天下第一莊的名頭,在江湖上可以說是無人不知!莊主蔣傲雲亦可稱爲武林泰斗,蔣傲雲劍法卓越,卻和其他劍術名家的武學的武學套路卻截然不同!
蔣傲雲善使雙劍,一劍主攻、一劍主防,配合起來卻天衣無縫!蔣傲雲一生俠名遠播,他的獨門兵器日月雙劍,曾令不少江湖上的邪門外道聞聲喪膽!
雖然蔣傲雲聲名遠播,但蔣龍卻很少在江湖走動,陸劍風完全沒有聽過他的名字。陸劍風雖然心中不滿,但還是十分謙恭,“在下不識蔣公子,還望蔣公子海涵!”
蔣龍看了他一眼,沒有答話,徑自走進內堂。陸劍風見他如此傲氣,心中有氣,但還是忍住沒有發作。
終於到了大婚的日子,一大早衆人就起牀準備,宋惠雪也梳洗打扮。宋惠雪望着鏡子中的自己,從沒有發現自己如此美麗,美得自己都怦然心動!
阿碧在一旁不住地插嘴,“小姐,你今天真漂亮!姑爺大人一定會看傻眼的!也不知會有多少女子嫉妒!”宋惠雪白了她一眼,“阿碧,我也經很緊張了!哪有心情和你開玩笑!”
宋惠雪在阿碧的攙扶下來到禮堂,拜過天地後,來到了洞房等候。陸劍風在庭中陪着客人,阿碧則偷偷拿了一些點心給宋惠雪,“小姐,你先吃一點,千萬別餓着!我要出去了,要是有什麼事,就喊我一聲。”
宋惠雪拉住她,“阿碧,我一個人實在是緊張,你留一會兒吧!”阿碧呵呵一笑,“小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哪有丫鬟留在洞房裡的!”說完就走了出去。
宋惠雪一人呆在洞房裡,頭上依舊蒙着蓋頭,心中卻緊張的要命。宋惠雪聽了聽前院的聲音,宴席還沒有結束,雖然心裡緊張,卻盼着宴席早點結束。
宋惠雪心中暗想,一會兒你要是敢喝醉,看我不給你好看!正在這時,房門被打開,一個男子走了進來。宋惠雪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相公,你來了!”
來人哈哈一笑,“大侄女,你怎麼逢人就叫相公!”宋惠雪心中一驚,新房中竟然進來了其他男人,將蓋頭扯下,卻見孟臣站在屋中。孟臣也毫不客氣,來到桌前坐下。
宋惠雪認識他,也知道他是自己父親的好友,“孟叔叔,您是前輩,就算開玩笑,也不該進我的婚房!”孟臣微微一笑,“我可沒心情和你開玩笑!來這裡是有事找你,你認得這個嗎?”
孟臣掏出一物,放在了桌子上。宋惠雪見桌子上是一面腰牌,上面帶有一朵黑花,還有一個‘叄’字。宋惠雪大吃一驚,手不住地顫抖起來,“是樓主讓你來的?”
孟臣微微一笑,“當然了,不然我又怎會知道,你就是捌號!”宋惠雪慢慢站起身來,“不知樓主有何吩咐?讓孟大叔前來又爲了何事?”
孟臣看了她一眼,“大侄女,你不會這麼健忘吧!當年威遠鏢局就是被極樂樓所滅,陸劍風和極樂樓已是不共戴天的仇敵!你竟然還要嫁給他,樓主十分震怒!”
“我得知你的身份後,看在和你爹是多年好友的份上,才求情保住了你!樓主下令,讓你今夜殺了陸劍風!如果你不照辦,你和你全家的下場,就不用我多說了吧!到時候我也保不住你和宋家!”
宋惠雪眼淚流了出來,“可是……劍風並不知道我的身份,也不知道你們的身份。至於其他幾人,是洪大通識破的,和劍風毫無關係!”孟臣一擺手,“樓主的命令,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言盡於此,是否照辦就在你一念之間!”
孟臣轉身出了房間,只餘下宋惠雪呆立當場。宋惠雪的眼淚如潮水般涌出,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自己如何忍心殺了陸劍風,可爹、娘和姐姐難道就可以不顧嗎?
宋惠雪來到鏡子前,看着自己一身嫁衣,剛剛爲了心愛的男人穿上,卻又不得不再次脫下。宋惠雪摸了摸衣服,來到桌前,將桌上的酒一飲而盡,擦乾淚水,將嫁衣脫下,換上一身夜行衣,用黑紗矇住面目,將長劍背在背上。
陸劍風不斷敬酒,已有了七八分醉意,若不是洪大通和宋正濤解圍,只怕還要繼續喝下去!陸劍風走出宴廳,來到新房叩門,屋裡竟無人回答。陸劍風覺得奇怪,用手一推,門就打開了。
陸劍風走進新房,卻沒見到妻子,只有一個黑衣人站在面前。陸劍風心中一驚,“你是什麼人?惠雪在那裡?”黑衣人一言不發,從懷中掏出一物,是一面腰牌,上面帶着一朵黑花,和一個‘捌’字。
這種腰牌,陸劍風再熟悉不過,眼睛頓時已經紅了,不顧一切地衝了上去。宋惠雪見他如此仇恨極樂樓,心中更加確定,自己和他只是有緣無分!
宋惠雪奪窗而出,施展輕功出了宋家大宅。陸劍風一步不讓,緊緊追了出去。宋惠雪來到街上一處僻靜處,站穩腳步不再逃走。陸劍風來到她身前也定住腳步,“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老天真是待我不薄!”
陸劍風已經知道,當年殺害自己父親和鏢局的是極樂樓中的貳號、肆號、捌號。此刻見到宋惠雪拿出捌號腰牌,殺心已起,“還有其他人來了嗎?叫他們一起出來吧!”
宋惠雪不發一言,將長劍拔出,閃電般刺向陸劍風的咽喉。陸劍風此刻手無寸鐵,只得利用輕功閃避。宋惠雪也沒有施展宋家劍法,只是簡單地刺出、收回、再刺出,劍招卻快如閃電!
陸劍風閃避了幾招,就熟悉了對方的出劍套路,忽然間衝到對方身前,一招雙掌託天打在了宋惠雪的胸前。陸劍風清晰地聽到肋骨折斷的聲音,宋惠雪也仰天倒下。
宋惠雪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這時天上下起了細雨,陸劍風在雨中淋着,酒意幾乎完全消失。陸劍風心中納悶,自己在神農幫見過捌號出招,劍法並沒有如此單調!
何況她連自己的一擊也未能躲開,真是不敢想象,簡直就像在尋死一般!陸劍風走上前來,將黑衣人面紗撕下,當他看到黑衣人是宋惠雪時,驚得目瞪口呆!
陸劍風搖晃着她,“惠雪,這麼會是你?”宋惠雪勉強地睜開雙眼,摸着陸劍風的臉頰,“劍風,不要傷心!這一切早已註定!”
(愛恨離愁充滿了整個江湖,由於極樂樓,陸劍風是去了摯愛,很快就要和極樂樓鬥個不死不休!希望朋友們喜歡我的作品,期待你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