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即將決戰

陸劍風神情有些激動,“惠雪,你爲何會冒充極樂樓?你不要說話,我馬上帶你去找郎中!”陸劍風將手按在她的胸口,一股真氣護助她的心脈。宋惠雪搖搖頭,“不要找郎中了,已經來不及了!我有話對你說!”

宋惠雪咳出一口鮮血,“我沒有冒充,我就是極樂樓的捌號。”陸劍風搖搖頭,“不可能,捌號參與過殺害我爹。十三年前,你還不滿十歲,怎麼可能會是你!”

宋惠雪笑了一下,“那時的捌號是我姐姐,後來她在一次行動中,斷了一條腿,我才頂替了她!這是隻有我和姐姐知道的秘密,就連我爹也毫不知情!”

“姐姐已經受到了懲罰,一生都不可能再與人動武,求求你,放過我姐姐!”陸劍風此刻知道真相,心中已經被驚愕填滿,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望着宋惠雪那乞求的眼神,陸劍風無法拒絕心愛的女人,將牙一咬,“好,我答應你!你今天攻擊我,只是爲了求死嗎?你爲什麼不將真相告訴我?”

宋惠雪搖搖頭,“你可以不顧一切報仇,無論仇家是誰!我無法和你一樣,樓主揚言如果我不殺你,就要殺了宋家滿門!我知道自己殺不了你,只有我死,才能保住爹、娘和姐姐!姐姐欠你的,我也願替她償還!”

陸劍風的淚水流了出來,“這件事又怎能怪你!如果你一早如實相告,我也會放過你姐姐!”宋惠雪笑了笑,“我沒有看錯,你真的比任何人都要善良!只是這幾年,我的雙手也不知染上了多少鮮血?也不知殺了多少人?不能做你的妻子,也許就是我的報應!”

陸劍風手上真氣不斷送出,“不要再說話了,我不讓你死!”宋惠雪搖搖頭,“來不及了!我要告訴你,極樂樓主是誰,我也不知道,不過叄號是南天刀王孟臣。”

宋惠雪緩了一會兒,纔開口說話,“劍風,我好冷!你可以抱着我嗎?”陸劍風緊緊抱住宋惠雪,宋惠雪卻在他的懷裡沒了氣息!

雨越下越大,陸劍風任由雨水將自己淋透,在雨中緊緊抱住宋惠雪,仰天狂吼,內力源源不絕,聲音傳出數裡!宋家大宅相距太遠,大宅中無人聽到吼聲,依舊喜氣洋洋,爲兩位新人慶祝!

第二天早上,雨已經停了,陸劍風抱着宋惠雪的屍體回到宋家大宅。滿堂賓客都爲之震驚,宋氏夫婦見到女兒慘死,更加不能接受,宋正濤雙目圓整,“劍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劍風在雨中呆了一夜,渾身早已溼透,但精神的打擊更加殘酷。他沒有回答,只說了一句話,“孟臣在哪?”宋正濤愣了一下,“孟兄弟昨晚就已經離開!”

陸劍風猜到孟臣不會久留,環顧庭中衆人,“今天誰也不許離開,否則我陸劍風必傾全力殺之!岳父,你和義父隨我進內堂,我有話說要對你們說!”洪大通心中一震,第一次見到陸劍風如此猙獰的表情!

蔣龍站起身來,“我蔣龍從來都是來去自由,誰也阻不了我!”說着就要離開。洪大通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不能就這樣放蔣龍離開,攔在他的面前,“蔣公子,還是留步吧!”

蔣龍心中生氣,一把抓住洪大通肩膀,“老叫花子,你竟敢攔着本少爺,活得不耐放了嗎?”衆人都知道他是洪大通,也都不禁暗歎,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洪大通站在原地,一動也沒有動,只是暗運內力,就將蔣龍震退七、八步遠!蔣龍一招之下吃了虧,將隨身佩戴的雙劍拔出,想要和洪大通械鬥。

洪大通看也不看他,只是將煙桿拔出,從他身邊走過,接着就走進了內堂。蔣龍心中一驚,自己雙腿穴道已被封住,一步也挪動不了!蔣龍雖然目中無人,但也明白,如果洪大通要是想殺自己,自己隨時都會斃命!

陸劍風來到內堂,將宋惠雪放在牀上,轉身看向宋正濤,“岳父,惠雪是極樂樓的殺手,你知不知道?”陸劍風淡淡地說出這番話,聽在宋正濤耳中確如晴天霹靂一般,“你胡說八道!我的女兒不可能是殺手!”

洪大通卻十分冷靜,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聯繫了一下,“那麼她是捌號,你一進門就找孟臣,他一定是叄號了!你知道了宋惠雪的身份之後,才殺了她?”

陸劍風搖了搖頭,“惠雪帶着面紗,還主動給我看了腰牌,我才失手殺了她!她臨死前告訴了我真相,孟臣的確是叄號,還威脅惠雪殺我!”洪大通想了想,“難怪孟臣昨夜會離開!不過昨夜離開的還有一人,是田魁。想來他也有嫌疑!”

陸劍風看向依然沒從驚愕中回過神來的宋正濤,“岳父,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這是事實!不管怎麼說,惠雪都是我殺的,你要想報仇,我絕不還手!”

宋正濤雙目赤紅,一掌打向陸劍風的胸口。洪大通手臂微揚,震退宋正濤,“宋莊主,希望你能冷靜!雖然你此刻喪失親人,但我也不允許你是非不分!”

陸劍風看向洪大通,“義父,你不要插手,惠雪離我而去,我恨不得能早些去找她!”洪大通一記耳光打在他的臉上,這是洪大通第一次動手打陸劍風,“劍風,你好糊塗!威遠鏢局滿門的仇恨,你不報了嗎?宋惠雪因極樂樓而死,你也不去尋仇,還算是男子漢嗎?”

陸劍風看向洪大通,跪倒在地,“多謝義父,岳父大人,待我大仇得報,定會前來領死!”兩人出了內堂,來到大廳中,清點了一下,除了孟臣和田魁之外,無一人離開。

洪大通來到蔣龍身前,衝着他一抱腕,“蔣公子,多有得罪!現在請便吧!各位也都可以離開了!”說着將蔣龍雙腿的穴道解開。蔣龍瞪了他一眼,倒也不敢在說什麼,只是氣呼呼地離開。

待賓客們走後,洪大通看向陸劍風,“你我先去一次田家,之後就去京城,是時候和極樂樓決一死戰了!”陸劍風點點頭,“我要先送奶孃回去,之後我們在田家大宅匯合!不過在這之前,我還要見一個人!”

陸劍風帶上長劍來到後院,走到宋惠霜的門前,“宋小姐,我可已經去嗎?”宋惠霜在屋裡應了一聲,陸劍風走了進去,隨手關上了房門。宋惠霜已經聽丫鬟們說起發生的事,對陸劍風的到來並不意外!

宋惠霜看向他,“你已經知道我是極樂樓的人了,爲何還要殺我妹妹?她與這件事毫無相關!”陸劍風淡淡地看向她,“我的確已經知道,不過惠雪甘心爲你而死,她臨終前求我放過你!”

宋惠霜的眼淚流了下來,“幾日前,我曾說過,我甘心爲了妹妹去死,你怎麼還不明白!我已是一個廢人,惠雪還有大好的青春,她纔剛剛出嫁,卻要爲我而死!我的惡業,本就應由我一人承擔!”

陸劍風搖搖頭,“事已至此,不必再說了!我沒有將你的身份告訴任何人,活下去吧,就當爲了惠雪!”陸劍風轉身出了房門,聽到宋惠霜在屋裡泣不成聲,嘆了一口氣!

陸劍風將奶孃送回揚州之後,就馬不停蹄地趕到湖南,來到田家大宅。田家已經人去屋空,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人,陸劍風只好和洪大通先行匯合!兩人來到酒樓,洪大通嘆了口氣,“我來到此處的的時候,已是如此,看來毫無疑問,田魁是極樂樓的柒號!”

陸劍風心中盤算,極樂樓中除了陸號和玖號,其餘人的身份都已知曉,再除去宋惠雪,有六個人已經成爲了自己的目標!陸劍風嘆了口氣,“就算知道田魁是柒號,但天下之大,我要到哪裡去找極樂樓的這些人?”

洪大通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有一人卻知道!此人的名字無人知曉,江湖上都稱她七彩鳳凰,天下間沒有她找不到的人!此人現居京城落鳳樓,這也是我要和你前往京城的原因!”

陸劍風知道江湖上有很多人靠出賣消息謀生,洪大通提及的人,定是其中消息最靈通的一個。“義父,我們這就動身!”洪大通明白他報仇心切,也就沒有反對,兩人立即動身,前往京城。

湖南距京城路途遙遠,兩人足足走了一個月,纔來到京城。到了京城,陸劍風向人打聽,這個落鳳樓竟然無人不知,落鳳樓是京城最有名的妓院,每日慕名而來的客人,也是絡繹不絕!

兩人被當成是遠道而來,只爲找樂子的人,陸劍風也懶得解釋,和洪大通兩人直奔落鳳樓。

到了樓鳳樓,陸劍風吃了一驚,這裡雖是妓院,但卻十分氣派!一座七層小樓,從上到下都是金碧輝煌,走入大堂,更是坐滿了人。大堂中的客人各個身穿綾羅綢緞,一看便都是達官貴人,近百個姑娘在大堂裡相陪,個個貌美如花!

兩人剛剛走進大堂,就被幾個護衛轟了出來,“臭要飯的,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陸劍風剛要說話,從大堂走出一箇中年婦人,婦人叫住護衛,“停手!進門都是客,只要有銀子,就是樓鳳樓的貴客!”

洪大通哈哈一笑,“劍風,把銀子拿出來。”陸劍風忙問:“義父,需要多少?”洪大通毫不猶豫,“全部都拿出來!”陸劍風將懷中銀票掏出,一共有七百兩。

婦人看了一眼,沒有一點驚訝,“在大堂裡給兩位安排個位置!”洪大通搖搖頭,“在下想邀請七姑娘親自相陪!”婦人臉色一沉,“就憑這麼點銀子,還想約見七姑娘,簡直是白日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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