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很快就來到了會議室中,禾浠給林韜櫟斟上了茶水,纔在林韜櫟的下首位置坐了下來,龐涵則在禾浠對面的位置坐定。
“這是血煞的會議室?”哪怕剛剛一路走來已經見識過三朝的不凡,但現在真的進入裡面依然讓林韜櫟眼中異彩連連。
禾浠點了點頭。
林韜櫟又道:“我觀這艘船的氣息,似乎馬上就要就要晉升三品行列了?”三品法器,也就是和分神期一個級別,一旦晉升三品,速度幾乎能提高近一倍。
“應該快了吧。”禾浠道。她如今並不需要逃命,況且每天都有一大堆的事情煩心,所以根本就沒把目光投放到三朝上來。
而且當初三朝剛煉製出來時就已經接近三品了,但三朝提升品階需要的靈力太多太多了,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依然沒有升到三品。
見林韜櫟依然在觀察三朝,禾浠不由問道:“師父在看什麼?”
林韜櫟回過神來,嘆了口氣,道:“這些年,你的進步速度快得超乎我的想象。剛開始發現你失蹤的時候,我還擔心得不得了,生怕你是遭遇了什麼不測。後來卜算子兄告訴我,那些失蹤的人可能到了天賜神陸,我更是坐立難安。”
“直到今日,看到你的修爲、看到你有血煞這樣一個不錯的勢力保護,還有三朝這樣高階的法寶,爲師才放下心來。”林韜櫟不無感慨的道。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血煞的門主實際上就是禾浠。
聞言,龐涵頓時笑了起來,“大師伯,您有所不知,三朝是血煞弟子自己煉製的,而血煞的實力卻是靠浠兒提升上來的。可以說,血煞能有今天這樣的實力,浠兒居功至偉。”
可不是嘛,從《屬性聚靈之終極篇》到提升修爲的丹藥、從靈力轉化爲仙力、從法器換成仙器、從冰蠶絲袍換成血蠶絲袍,還有讓衆人感悟的祖符碑,其中哪一件不是禾浠的功勞?就連三朝,雖是雲景煉成,但也一直是靠禾浠在提供三朝所需要的靈氣。
林韜櫟震驚了半晌才幽幽回神,想到剛纔見面時禾浠的哭訴,終於懂了禾浠肩上所揹負的壓力。
但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浠兒……就是血煞的門主?”
禾浠點了點頭,並沒有告訴林韜櫟這位置本是妄蒙的,只是當初她作爲九幽門的門主,又和妄蒙有着那樣的關係,所以才順理成章把血煞接手過來。
禾浠轉而問起林韜櫟,“師父,你怎麼會到天賜神陸來?神啓大陸的戰事平息了嗎?”當初他們離開時,神啓大陸正處在下風,如此狀況下,林韜櫟怎麼可能走得開?除非是戰爭結束了,或是神啓大陸穩佔上風。
“這事……說來話長。”林韜櫟嘆道,隨即把神啓大陸的情況說了一遍。
就如禾浠所猜測的那樣,神啓大陸上的戰爭確實已趨近尾聲,現在之所以還沒有結束,完全是因爲還處在僵持之中。
自太皇門叛變後,神啓大陸就被劃分成了兩塊,一塊是神宗和月玄宗弟子固守在神宗地界,一塊是祖淵山。但祖淵山勢單力孤,在天賜神陸一方集中力量全力攻擊祖淵山時,祖淵山還是失守了。
無法之下,祖淵山只得朝太皇門地界而去,想要通過太皇門到達神宗。此時,祖淵山可謂是前有狼後有虎,若不拿下太皇門,就會被後面天賜神陸一方追上。所以祖淵山衆弟子可謂是完全不要命的打法,太皇門很快就大感吃不消,再加上在他們的背後還有神宗和月玄宗,兩面夾擊之下,太皇門很快就敗了。
祖淵山通過了太皇門,和神宗、月玄宗匯合到一起,太皇門在經過這一戰後也只有少許的殘留弟子,最後加入了天賜神陸一方。
這樣一來,雙方就變成了勢均力敵的狀態,再加上神宗手段極爲詭異,就連護宗大陣都詭異得緊,天賜神陸在這一方面少有研究,面對神宗的護宗大陣就像是面對一個烏龜殼,毫無下手的地方。
戰事就這樣僵持下來,雙方偶有摩擦也只是較小範圍的小打小鬧,無關大局。
哪知天賜神陸之人陰險卑鄙,無所不用其極,爲了逼他們撤掉護宗大陣,居然對神啓大陸的普通人動手。他們一天不撤陣,對方就屠掉一城,兩天不撤陣就屠掉兩個城。
當初花木城被屠,一下子就死了上百萬人,若是讓天賜神陸真的對普通民衆動手,這樣下去那還了得?
可一旦撤掉大陣,三大宗門就連最後一層的保障都沒有了。若最後贏了還好,輸了的話,神啓大陸從此就再也沒有這三大宗門了。
三大宗門一時間陷入兩難。
但在第三天天賜神陸準備屠殺第三城的時候,三大宗門終究還是忍不住了。他們商議之後,決定讓小一輩的一些天賦不錯的弟子一起避入神啓之心,這樣一來,就算三大宗門最後輸了,至少還有人能把宗門傳承下去。
他們在前面應戰轉移敵人的注意力,讓族中那些弟子從後面離開,本以爲是萬無一失的事,誰知那些弟子卻傳回消息,神啓之心進不去。
當林韜櫟趕到神啓之心外面的時候,發現神啓之心確實被一層陣法籠罩,無論他怎麼說,裡面的人就是無動於衷。
此時,天賜神陸一方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這個消息,已經派人過來圍截他們,而且還切斷了他們的退路。
此時林韜櫟的修爲已經突破合體期,但正因爲他的修爲他纔不敢出手,一旦出手,他雖然有把握能滅了敵人,但自己一方的這些弟子肯定也會被波及。最重要的是,他自突破至合體期後還沒有試驗過自己的實力,但至少打掉神啓大陸的四分之一還是做得到的。
這相當於是在毀神啓大陸的根基啊。
無法之下,他只得帶着弟子朝曾經祖淵山的方向走,在祖淵山腹地有通往別的城市的傳送陣,也許可以找辦法再回到神宗。
但當他們抵達祖淵山時,他幾乎沒有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