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來到三朝會議室,任飛首先道:“你先說。”
禾浠點了點頭,道:“你還記得在血煞中我曾有個姐姐嗎?”
“你是說禾真?”修士的記憶一向很好,任飛很快就想起來,問道。
聽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禾權二人皆是一顫,不敢置信的看着禾浠。禾浠所說的“受一個人的臨終請求”,那個人就是指的禾真?
隨即二人才想到,禾真死了?
聽禾浠稱禾真爲姐姐,似乎二人的關係很好,那禾浠帶他們出來的目的……
禾浠沒去管二人的想法,對任飛道:“沒錯,就是禾真,她生前有一執念到死也沒完成,導致她死不瞑目,我必須要爲她做點什麼。”
“你想讓我做什麼?”任飛直接道。
禾浠冷冷一笑,指着禾權二人,“你把他們送到天賜神陸,讓他們在那邊待上半個月再送回來,那半個月時間你遠遠跟着他們就好了,其他什麼都不用管。”她特意強調了“什麼都不用管”幾個字,任飛一聽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試想一下,兩塊大陸現在勢如水火,若有天賜神陸的人來到神啓大陸,結果會是如何?特別是這兩人還是沒有任何修爲的普通武者。
禾權二人幾乎能想象得到他們剛被任飛扔下、就被天賜神陸上的人海淹沒的場景,他們最後只怕連血肉渣滓都剩不下。
“禾浠,你食言!”關乎到自己的生死,禾權終於怒了。
禾浠淡淡道:“我有食言嗎?我只是保證我不會對你們如何而已,但送到天賜神陸後是死是活那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你……”禾權氣極,一張老臉漲得通紅,“你這純屬狡辯!”
王璨也顫抖着道:“浠兒,你可是答應過默寒一個月後要送我們回去的,你這樣做,不怕到時候交不了差嗎?”
“哈哈!”禾浠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交差?我跟他可是敵人,我需要向他交什麼差?再說了,這只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雲墨寒也別想逃得掉。”包括他們那個懷有身孕的女兒禾媛。
生命受到了威脅,禾權只感覺這些年快要生鏽的腦袋突然出奇的靈光,他開口道:“就算你不怕雲墨寒,可你也別忘了,修真界大戰剛停,根本經不起新一輪的戰鬥。神啓大陸地勢太小,一旦激怒了默寒,難道你就不擔心他毀了這個大陸嗎?”
禾浠驚異的看了禾權一眼,真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眼界,居然能看透神啓大陸如今的局勢。
不過,那又如何?
禾浠嘲弄道:“你們也太高估自己了,你真以爲雲墨寒有多在乎你們嗎?別忘了,他最後說的可是‘一個月後必須把你們送回去’,而不是說安全送回去。也就是說,他根本就沒關心過你們會不會死在我手上,甚至說白一點,他這是在借刀殺人。”
這還是禾浠回來的路上纔想明白的,不知道這二人是哪裡惹到雲墨寒了,居然會讓雲墨寒容不下他們,以至於她去神雲谷一行居然出奇的順利,雲墨寒絲毫沒有爲難她。
“不可能!”禾權下意識反駁,話出口他卻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前段時間他在神雲谷閒逛,不知不覺走到了神雲谷深處,那個地方他之前也去過,只是一片荒山,但上次去卻看見那裡多出來幾幢木屋。
本來多出來幾幢木屋也沒什麼,但關鍵在於,他去的時候剛好看見雲墨寒從裡面走出來,送雲墨寒出來的還有另外一個人,只是他還沒看清那個人長什麼樣就被雲墨寒一揮袖弄暈了,待他再次醒過來已經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後來他又去過那裡一次,只是那裡卻多了一道陣法,讓他怎麼走都好像在原地轉圈一樣,無論如何都走不進去。
現在想來,只怕是因爲那次撞破了雲墨寒的秘密,所以雲墨寒想殺人滅口了。
禾權嘴角浮上一抹苦澀,說不清心底是什麼滋味,不過是一點小秘密而已,而且他根本什麼都沒看清,就讓雲墨寒動了殺心。
理清這一切,禾權反而鎮定下來,向禾浠道:“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們?”
禾浠挑眉,“想讓我放過你們,可以,你們還我一個禾真。”
人死不能復生,想讓她放過禾權二人,根本不可能。
王璨已率先哭起來,“浠兒,你雖然和我們媛兒有點小過節,但那也只是小孩子的正常拌嘴而已,我們也從來沒有虧待過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們?”
“小過節?”聽到這幾個字,禾浠冷笑,她和禾媛之間豈止是小過節,那可是上輩子的生死大仇。禾權他們沒有虧待過她,但卻謀奪禾啓遠的族長之位,去青雲門那一次更是差點讓她和禾啓遠落入狼腹。
原本這些事並沒有造成多大傷害,她念在血脈親情的份上也就放過他們了,但禾真這件事她卻是無論如何都放不下。禾真可是他的親生女兒啊,他卻把禾真關入地下室,任族人折磨她,一個對親情充滿了希望的女孩兒,就被這些所謂的“親人”折磨的奄奄一息。
或許對於修真之人來說那些傷不算什麼,不過是花費些天材地寶就能養好,但心靈上的傷又該如何癒合?
每每想到這裡,禾浠就恨不得立馬殺了這些人,一個都不放過。這些畜生,根本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禾浠朝禾權二人手指虛點,兩人隨即軟到在地上。
任飛給禾浠遞過來一杯茶水,問道:“到時候還要把他們的屍體送回去嗎?”
禾浠點頭,“要送回去,只是一個月肯定是不夠的,你也不用急,雲墨寒那邊自有我來擋着。”無盡海域面積實在太大,即便以他們如今的修爲,一個月也不夠他們一個單程,更何況還要算上回來的時間。
任飛微微一笑,“你還不知道吧,對於別人來說一個月肯定不夠,但對於我們血煞來說卻是完全夠了。”
禾浠狐疑問道:“這是爲何?”